“我南照有三十万大军此刻距离我们十公里秘密扎营,再加上北商的六万援军,一共三十六万大军。现在西辽守城的仅有十七万大军,以三十六万打十七万,足够了。”
离鹤拿出一个信号弹递给沉胥,“你以晋骁的身份,以送降书为由,进入西辽皇宫。景辕不是有一个叫木离的侍卫,让他跟着你去,你献降书,他趁机去找景辕。在景辕关押的地方把这个放到空中,三十六万大军就会从四个方向开始攻城,其中有三百精兵会来接应你们。”
沉胥问:“你不是跟我说你知道景辕被关的地方?难道你是骗我。”
“咳咳。”离鹤掩嘴咳了两声:“我虽然骗了你,但是我说到做到,一定会帮你救出景辕。献降书那日只有你们两人,为了保证万无一失,你得学会吹笛子,关键时候,它们可以保护你们。”
离鹤掏出玉笛,随着起伏的音乐,食人虱从四面八方飞来,盘旋在头顶。
沉胥望着头顶密密麻麻的虱子,问:“我就想知道,南照到这里那么远,你怎么把它们带来的?”
“废话这么多?”离鹤把笛子塞他手上:“你来吹一遍。”
傍晚,沉胥回到军营,把将士召集,将所有事情交代好,派人去西辽送信,北商以归降,换景辕一命,降书择日便送来。
一日后,收到西辽回应,让北商派人带降书前去归降。
第二天,沉胥戴上人pi面具,带上降书,想到西辽肯定不让他们带武器,便没有带尚方宝剑,只带了离鹤的玉笛。
以防西辽怀疑,沉胥随身只带了二十个侍卫和木离。
离鹤的御虱之术他学了五成,虽然笛声吹的难听,但是虱子算是会听他的话了。
沉胥上马,看着远处的残阳,大雁飞过,留下一阵鸣啼。
此去只有两个结果,若成,算是险中求胜,一箭双雕,若不成,他便与景辕一起死。
夕阳西沉之前,沉胥抵达西辽皇城,搜身,扣除兵器后,侍卫将他们引进皇宫。
主殿不允许侍从进去,沉胥低声跟木离说了几句话,便随着传话公公进入主殿。
西辽皇帝坐在主位上,耶律极站在他左边,他右边站着几位皇子,群臣站在台下。他踏进门槛,所有人的目光都移过来。
沉胥走到正中,不卑不亢跪下,双手捧着降书。
“见过西辽陛下,这是我北商的降书,从今日起,我北商,将向西辽俯首称臣。陛下一代明君,必定会善待降将。”
沉胥低着头,半天没有得到回应。
西辽皇帝舒服的靠在龙椅上,没有喊他起来的意思:“投降要有投降的诚意,你们陛下都不亲自来,很难让朕看到你们北商的诚意啊。”
沉胥说:“西辽陛下,我们陛下已经在赶过来的途中,怕耽误时间,所以让臣先将降书献上。”
西辽皇帝挥挥手,他旁边的太监过来把降书接过,呈上去。西辽皇帝看了一眼,放下。
“既然你们陛下还没有到,归降之事便改日再议,御王殿下这几日,便在这里歇息几天吧。”
“谢西辽陛下。”
事情超出他和离鹤的意料。
西辽皇帝在宫里给他安排了住所,住的地方不寒酸,只是里外两层监视的人,出去散步都有四个人跟在后面,美名曰:我们陛下担心御王殿下迷路。
木离在夜里偷偷潜出去寻找关押景辕的地方,皆一无所获。
这天夜里,突然来了一个自称是三皇子的侍卫,道三皇子有急事要见他。
在沉胥的印象里,晋骁和耶律极并不认识,即便见过几次面,也不熟,怎么会突然半夜来找他?
“御王殿下请快点,等会儿外面的侍卫该醒了。”
木离担心他有意外,随他一起去,那侍卫也未阻拦。
来到三皇子府,那侍卫让他们不要出声,带着他们绕过正门,从后门进入。沉胥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他知道后门离三皇子住的地方最远,但是离他曾经住过的那个屋子最近。
果然,侍卫引他去的地方,是他曾经住过的那个屋子。
“殿下,御王殿下来了。”
沉胥走进屋子。
里面坐着两个人,耶律极坐在靠墙的座位上,他对面坐着一个白衣男子。那男子执白子的手指修长而白皙,骨节分明,粗细有度,指甲圆润漂亮,不会像女子那样柔美,又是普通男子无法相比。
一身白衣显得清冷,但坐姿却慵懒恣意。长发未束,丝丝缕缕似锦缎散落在白纱上。仅仅是一个背影,就让人想入非非。
中间棋盘上是一副残局,黑子步步紧逼,胜劵在握。看起来白子节节败退,其实从第一颗开始,白子便是步步为营,如果他猜的没错,不出三步,白子就会赢。
耶律极看见他,放下手里的黑子起身过来:“御王殿下。”
“三皇子殿下。”沉胥以将军的礼仪向他行礼。
“冒昧将殿下半夜请来,实属迫不得已。我知殿下前来的原因是为了救回你们摄政王。现如今,西辽内也不太平,为避免节外生枝,我已为你们备了马车,现在城门守卫空虚,你们快走吧。”
沉胥对耶律极的话一头雾水。
这时,白衣男子转过头来,沉胥整个人都动弹不得。
居然是景辕。
☆、帝王之路(4)
“王爷!”木离从沉胥旁边窜出去,冲到景辕面前,“王爷您没死?太好了您没死!”
景辕对木离点点头,走过来,“御王殿下。”
打过招呼便很自然地移开目光。
而沉胥的目光从景辕转头那一刻开始就一直没有移开过。
意识到他现在还是“晋骁”,忙收回目光。
景辕应该没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