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景辕朝他看过来,他差点给景辕一个“我懂你”的眼神,又想到马上就能换回身份了,关键时刻,还是不要被认出来的好,于是只向景辕点了下头。
“退朝!”晋骁起身走了。
沉胥和晋骁对视一眼,回头对景辕说:“既然没有事了,那臣也告退。”
“御王殿下,你我顺路,一起吧。”
虽然他在皇宫里呆了半年,但是他还是清楚的,摄政王府和将军府哪里顺路?分明是相对的两条路,当然如果把昱城绕过一圈来说算“顺路”的话,那么他也没话可说。
不给他同意的机会,景辕已经朝前面走去,沉胥只好跟上。大不了到了将军府再回皇宫找晋骁换回来,他就不信,景辕到了将军府还跟着他。
马车走的是去摄政王府的路线,不过这样也好,先把景辕送回王府,他再折回来去皇宫也行。
到了摄政王府门口,景辕下了马车,沉胥刚要开口让车夫开路,景辕转过头,对他露出微笑:“御王殿下,到府上来坐一下吧。”
沉胥挥挥手,笑得很灿烂很勉强:“不了,我想回府沐浴,身上都是汗,很不舒服。”
“本王府上也可以沐浴。”
“还是不了,我不习惯用别人的浴桶沐浴。”
“本王让人为你准备新的浴桶。”
“不了不了太麻烦了。”
“不麻烦。御王殿下若再拒绝,便是不给本王面子。”
他能怎么样?只能再一次屈服在摄政王的 y- ín 威下。行吧,坐坐就坐坐,今天换不回身份,明天再换也是一样的。
景辕带着他去了书房。
“王爷要做什么?下棋吗?还是聊……”
景辕突然把门关起来,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他忘了,他刚才进来就径直走到座位这里,一点对陌生环境的好奇都没有……
只有窗子透进来的光线不足以照亮整个房间,景辕转过身,他的表情完全变了,但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是熟悉的。
景辕每往前一步,他的呼吸就慢半拍,心脏却以超负荷的速度在跳动。他背后就是柱子,无法再往后退。
“为什么?”
景辕来到他面前站定。
“什……什么为什么?王爷,您这是做什么?”他低着头,只要景辕还没有拆穿,他就决定装到死。
下巴被两根指头抬起,被迫对上景辕的眼睛,他想挣开,景辕捏得更紧。
“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景辕的脸慢慢放大,嘴唇与他的嘴唇在隔着一个手指的距离的时候停下,景辕望着他,嘴唇动了动。
“……胥儿。”
☆、夫唱夫随(2)
来自同一个人,同一个声音,熟悉的口吻,熟悉的语气,只是与那时又有所不同。
“你知道了?”
他苦笑,抬头看向景辕。两人距离本来就近,他这一举动唇差点贴到景辕下巴上,又忙低下头。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假装成晋骁?”
景辕看着他。
没有思索他就开口:“假扮成晋骁是因为他的身份方便办事,因为皇帝不能离开皇宫。”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派晋骁来,为什么亲自来?”
“这件事太危险,我不能让晋骁以身犯险。”
“那你就让自己以身犯险?”
“这是为了北商的江山,身为北商的帝王,这是我的责任。”
“只是这样?”
“是。”
景辕放开他,转过身。他还没来得及失望,景辕又回过来,抓着他的肩膀把他拽过去,唇就压下来,将他唇里的空气全部掠夺。
景辕处事雷厉风行,对待他却极度温柔,他的吻也从来都是温柔的,他从来不会强迫他,尽管偶尔粗鲁也是调一下情。像此刻这般充满侵略,霸道,像野兽侵占地盘般,令人窒息的亲吻,以前从来没有过。
他的唇被他的牙齿磕疼,可是想想这是他们半年多时间里第一次如此亲密,他又不忍心推开。或许他是犯贱,就当他犯贱吧。
可是他刚进入状态,开始回应,景辕就放开他。头也不回,开门离去。
他望着景辕的背影舔了舔嘴唇,虽然不懂景辕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味道还是不错的。
他把自己收拾了一下,回皇宫,跟晋骁把身份换回来。
离鹤在当天与他道别后便回了南照。
第二天,天牢里传来一个坏消息。
“前太子,慕容凌不见了。守卫没有人受伤,牢里没有暗道,就像是凭空消失。”
他下令,封闭城门,全城搜索。
搜了三天三夜,一无所获。
大牢里防守严密,按理说,慕容凌自己不可能有本事逃出去,除非是有同党。可是他的同党基本都被景辕铲除干净,除非是隐藏的同党。
此事与景辕商量一下或许可以找到头绪。可是现在两人关系紧张,他又没法开口。只能加派人手继续搜索。
自从回了皇宫以后他没有再主动找过景辕,只有每日的早朝上可以见见他,为了多看景辕一会儿,他把每日早朝时间都延长到午饭时间,引得朝堂哀怨声声。同时,还有一些大臣说他是个尽职尽责的皇帝,说得他非常不好意思。
又过了几天,他的生辰快到了。自从12岁离开了皇宫,他就再也没有过生日。怕被人识破身份,现在恢复了身份,皇帝不过生日,也说不过去。
“奴才这便让内务府下去准备。”
“不用,朕的生辰,让摄政王全权c.ao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