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他把信拿出来递给耶律极,耶律极看着信,表情变化,一会儿青一会儿紫,过了半天才开口。
“沉兄,这信是在下皇兄写的,给沉兄添麻烦了,耶律极给沉兄道歉。”
沉胥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信里的所有事件都不存在,都是假的。父皇虽然病重,但是太医说他还有半个月寿命。父皇的病也是老毛病了,皇兄并没有对父皇做过什么,至于把沉兄骗来,我也不知道皇兄为什么这么做?总之,给沉兄添麻烦了,真是对不起。”
这时,院子又走进来一个人,那日长身玉立,一席玄色长袍。眉毛斜飞入鬓,一双鹰眼炯炯有神。正是西辽的太子。
“皇兄,你怎么又来了?”
“天气凉,极儿,请客人到屋里坐吧。”
进了屋里。
“极儿,别生气了,我也是怕你觉得闷,才将北商陛下请来陪你解闷。”
“可是你用这种办法?你是觉得自己的名声还不够臭吗?”
“用其他办法他不会来嘛。”
“你……”
听他们兄弟两个一唱一和,沉胥才总算明白是怎么回事。
耶律极一直给他道歉:“实在是对不住了,沉兄。”
“太子殿下,也是爱弟心切。既然无事,那我明日便启程回北商。”
“北商陛下,可否多逗留几日?”那太子出口挽留:“陛下勿多心,这段时日,朝堂事务繁多,极儿一个人在府中太过烦闷,我肯求陛下留下来陪极儿几日,解解闷。陛下若有要求,可开口。”
想想离一个月还早,他也很久没有跟耶律极叙叙旧,太子又百般挽留,他就点头答应了。
可是他不知道他这一点头,就惹了大祸。
北商大军倾巢而出,摄政王御驾亲征,七天之内拿下两座城池,直逼西辽皇城。
听到消息的沉胥正在和耶律极下棋,耶律极一听,棋子掉进了茶杯里。
“耶律兄别着急,肯定是误会,我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等我写封信给景辕,他一定会退兵。”他当即回房,将他来的原因,目的,和抵达后的误会,长话短说写到信中。并告知景辕他马上会回北商,让他退兵。
沉胥不知道,他的信鸽在飞出太子府后,被一群黑压压的虱子拦截。
此时,西辽一处没人的庭院里,站着两个人。
“阁下这一出连环计,可谓出神入化。那西辽太子恐怕死都想不到,一个讨心上人欢心的举动,会带来亡国的厄运。”绿衣男子说。
蓝衣男子道:“不过这也要景辕配合。还要多亏了公子,对景辕有足够的了解,知道他会冲冠一怒为红颜,不然,我们的计划也不会进行的这么顺利。”
“阁下过谦了,看来当初救阁下这个决定,没有做错。”
“我都说了,你我联手,定能做成一番前无古人的大业。”
“在下就拭目以待了。”
三天后,北商大军已兵临城下。也是这个时候,沉胥听到另一个说法:摄政王出兵,是为了要回他。
他在信里写的很清楚,一切都是误会,景辕为什么还要这么做?难道……他只是为了他的野心……
沉胥的手在颤抖,他坐不住了,他要亲自去见景辕。
在他出了太子府没走两步,后脑勺一疼,整个人失去意识。
☆、夫唱夫随(5)
沉胥醒来的时候,天下局势已经发生巨大改变。
北商大军直捣黄龙,不到半个月时间,一举攻下西辽皇城,成为传奇历史上最精彩的一笔,摄政王终成一代枭雄。
他摸着疼痛的脑袋,问离鹤:“我昏迷了多久?”
离鹤说:“一个月。”
“我怎么昏了这么久?景辕呢?”
离鹤背对着他,不知道从抽屉里拿着什么东西,头也不回说着:“他正在准备四国之王的登基大典。”
“什么?四国之王?什么四国之王?什么意思?这一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
离鹤转过头来:“你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告诉你,景辕攻下了西辽,还不足以满足他的野心,他又把胃口转到了东苑。东苑老皇帝受不了刺激,不小心升天了。然后他的小儿子将子夜登基。那将子夜倒是个识时务的人,知道打不过景辕,直接投降了。”
离鹤的瞳孔放大,“现在,景辕马上就要登基成为四国的王了。”
“他在哪里?我要去找他。”他想爬起来,可是浑身无力,又摔倒在床上。离鹤只是看着,并没有任何要过来扶他一把的意思。他突然想起他昏迷那天看到的人影,似乎就是离鹤,他警惕地看着离鹤:“是你打昏我?你要做什么?”
离鹤走过来,他手上拿着一个东西,很熟悉,可是沉胥一时想不起来了。
“沉公子,你还记得我让你陪我一个晚上,那个晚上,我跟你讲的故事吗?”
“记得,你问这个干嘛?”
“记得就好。如果今天过后我死了,希望你能把这个故事原封不动告诉景辕。”
“等等!你要去哪里?”
“我去,夺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说完离鹤带上东西就离开了,他想站起来,可是他连挪到床边的力气都没有。大喊几声,也没有人理他。
他靠坐在床上,在想离鹤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故事?
离鹤给他讲的,是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和一个琴师的故事。
很久以前,有一个美艳无双的女子,她如愿地嫁给了她喜欢的男子,他们生了一个男孩,生活过得其乐融融。可是有一天,女子发现自己的夫君外面有人。那天,她偷偷跟着她夫君出去,她才知道,原来她夫君根本不爱她,她夫君爱的是另外一个人。她非常愤怒,她要报复她夫君,在这个时候,她遇见了一个琴师,那个琴师对她一见倾心,对她百般好。女子为了报复夫君,便跟琴师在一起。她没有告诉琴师自己已经成亲,琴师太爱她,对她的每句话都深信不疑,没多久,女子怀了琴师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