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胥笑着说是,长袖里,指甲深陷入掌心。
☆、心悦君兮(3)
张皇后晕倒,景辕和沉胥也暂时不走了,在寝宫内,等待太医诊断的结果。皇帝也风尘仆仆赶来:“皇后怎么样?怎么会晕倒?”
太医禀道:“皇后娘娘连日风寒,导致体虚,刚才晕倒乃c.ao劳过度,身体疲劳导致。”
景辕说:“皇上,都怪臣,刚才不该一直叨扰皇后,让皇后劳累。”
“行了,错不在你。”皇帝又问太医:“皇后何时能醒?”
“一个时辰后。”
皇帝坐到主位上,对下面挥挥手:“皇后爱清净,都退下吧。”
沉胥随景辕退下,心间苦涩,无法言说。
自始至终,皇帝的眼神没有在他身上停过。他知道,12岁那件事以后,他的父皇,就不再认他这个儿子了。现在对父皇最重要的人,不是母后,不是他,而是另一个男人的儿子,多可笑?
最可笑的是,他马上就要跟这个,破坏父皇母后关系的儿子,成亲!
婚期就在一个月后,年末,十二月三十日。
摄政王的婚礼,繁琐程度不亚于皇帝大婚。可幸好这些都是下人在c.ao办,而他们只需要配合裁缝量尺寸,试衣服。
晋骁是在十二月初班师回朝,才进城门就听见过往百姓在议论摄政王与沉胥大婚的事。
晋骁吩咐侍卫:“让这些百姓不要乱说,胥公子怎么可能和摄政王结婚?”
侍卫去了一会儿颤颤巍巍过来:“大将军,摄政王确实要与胥公子成亲了,是皇上亲自赐婚,婚期就在这月末。”
“大将军?你怎么了?末将刚听到也很震惊,但是,摄政王大婚,大赦天下,整个昱城都知道了。”
“大将军,你要去哪?”
“你带弟兄们回府。”晋骁掉头,往摄政王府快马加鞭。
王府的侍卫认识他,也有王爷命令,对晋骁并不阻拦。他冲去梅园,里面没有人,他去了景辕的住处,沉胥依偎在摄政王怀里吃水果,望见他来,也是一愣,从摄政王怀里跳出来。
“晋将军,你回来了?”
“听说,胥公子要与王爷成亲?”晋骁冷着脸问沉胥,饶有一种前任来闹婚礼的感觉。
沉胥说:“是的。”
“晋将军大概是才知道的吧?刚知道就来恭喜我们,真是谢谢晋将军了。”景辕说。
晋骁看了看景辕,气势减半,他收起目光,换一种口气:“微臣,祝王爷与胥公子,百年好合!”他勉强扯了扯唇角,又道:“皇上召微臣进宫复命,微臣告辞。”
晋骁欲言又止,最后脸上流露一抹自嘲的笑。
沉胥心想,这孩子又纠结了,等过几天,得去开导开导他。
一只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景辕拉长一张脸:“胥儿还在看他,本王生气了。”
“王爷,晋将军早走了,我怎么看他?”
“对呀,晋骁都走了,你还看他?”
景辕的逻辑有点怪,对别人,说话简洁精炼,对他,就特爱钻牛角尖。
“不是,我刚才在想,院子里是挂灯笼还是粘喜字?”
“一般是挂灯笼,因为喜字在晚上就看不见了。”
“嗯,王爷说得有道理。”
“胥儿,我怎么感觉,你有事瞒着我?”
其实,并不是只有女人的直觉准,有时候男人的直觉也很准。
沉胥哈哈笑了两声。
“我哪有事瞒着王爷?我们马上就要成亲了,我瞒着王爷有意思吗?”
“嗯,本王暂且相信胥儿。”
将军府。
晋骁回朝后终日在府里练剑,不出门,有前来拜访的官员也不见。
沉胥是常客,晋骁吩咐过并不需要通传,直接放行。
“晋将军可真是勤奋,天天练剑,昼夜不息,只是可怜院中的花Cao遭殃。”
晋骁看了他一眼,不理,继续练剑。沉胥让下人搬来桌椅,喝着小酒,吃着点心,坐一旁看着他练。
晋骁练了一会儿,大概也累了,收起剑走过来,提起酒壶就灌。
“这个是酒不是茶……”来不及了,酒壶已经见底。喝完一壶不够,又拿起另一壶,也是片刻见底。
沉胥鼓掌:“用酒当水解渴,晋将军流酒量不错,厉害厉害!”
“你来干什么?”
这口气一点都不友好。
沉胥:“自然是来为将军庆祝。”
“这场仗的真相我们都心知肚明,胥公子何必挖苦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那,见见朋友,总可以吧。”
晋骁也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干,又倒满,又一口干……
沉胥抢了他杯子:“晋将军,你对我有什么不满你直说,借酒消愁有意思吗?”
“我说了,事情就可能改变吗?皇上的圣旨都下了,我却现在才知道。我恨那日为什么不和你们一起回来。”
“即便那*你想回来,那你也要回得来,仗刚打完,鲁城一片混乱,你这个主帅怎么可能走得开?再说,你跟我们一起回来做什么?”
晋骁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那样你就不会跟摄政王成亲。”
沉胥安慰他:“这是我与景辕的是,你来掺合有什么用?你与这件事又没有关系。”
晋骁听了更急:“怎么跟我没关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