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胥:“黑风乖,这种游戏是大人们的游戏,小孩子不能玩,也不能看,下次神仙哥哥和嫂嫂再玩这个游戏,你要转过身去,捂住眼睛,知道吗?”
“嗯,那我什么时候能玩?”
“要等黑风长大,懂事了,然后遇到爱的人,才可以玩这个游戏,知道吗?”
“嗯,黑风知道了。”然后去旁边数糖了:“一,二,三,五……”
那边的座位被黑风和他的糖占了,沉胥就和景辕坐在这一边。景辕突然用只有他们两个听得见的声音问他:“你跟黑风说,要跟爱的人才能接吻,这么说,胥儿爱的人是我,是吗?”
“我们都成亲了,你这不废话吗?”
景辕一路拉长的脸,终于露出了笑。
路途遥远,黑风抱着他的糖又睡着了,沉胥也靠着马车睡一会儿。
醒来的时候他变成靠在景辕肩膀上,一看对面,黑风不见了!乍得惊醒,才发现黑风不知道什么时候滚到地上,抱着他的靴子,咕噜打得很均匀。
天色已经接近黄昏,问到哪里,原来才刚出北商边境。又赶了几个时辰的路,景辕令大军原地扎营休息。
睡觉的时候黑风到是没有再缠着沉胥,景辕让下属带黑风跟士兵一起睡,沉胥又拿了几颗糖给他,他跟着士兵高高兴兴去了。
第二天天蒙蒙亮,大军继续启程,一路都没有发生什么大事。赶了五天的路,终于快到南照边境。
“前面就是南照边境,吩咐下去,全军戒备,低速行进。”
到了南照边境,就看不到树木了,无边无际都是广袤的Cao原。大军按照地图行进,景辕派一支小队在前方探路,因为进入Cao原泥坑较多,马车轮子容易陷进去,两人不坐马车,改为步行,黑风吃着糖,跟沉胥走在一起。
“王爷,前方有一个巨大的泥潭,我军需全部换上水靴才可以通过。”
“多大的泥潭,有多深?”
“宽度不知道,还在探,深度到膝盖。”
景辕:“吩咐大军,换上水靴,通过泥潭。”
“等等。”沉胥阻止景辕。黑风这时没有在吃糖,而是蹲在地上用一根棍子戳着泥,沉胥走过去蹲在黑风旁边:“黑风,怎么了?这土有什么奇怪的吗?”
黑风把棍子丢了,又用手指试了试:“沼泽,是沼泽,出不来,死人的。”然后往后退回来,死也不往前。
沉胥:“前面是沼泽,不可通过。”
一名年长的将领道:“这就是一傻子,傻子的话哪能信?前面就是泥潭,可以通过的。”
景辕:“听胥儿的,绕路。”
那将领:“可是这是最不容易被发现的一条路,如果绕路,耽误时间不说,还有暴露行踪的风险。”
沉胥:“将军请放心,黑风从小生活在Cao原,他对Cao原肯定比我们熟悉,他说这里是沼泽那绝对不会有错。”
“他即便在Cao原生活过,但他就是一傻子!”
“行了!”景辕怒斥,那将军才闭嘴。
这时,去探路的士兵跑回来:“王爷,前方不是泥潭,而是沼泽,走在前方探路的五名士兵已经……牺牲了。”
所有人默。
绕开沼泽地,花了一天时间。又走了三天的路,在南照凤凰城二十里外扎营。
景辕,沉胥,和各将领围坐一起,看地形图研究对策。
景辕说:“凤凰城是南照的门脉,拿下凤凰城,就等于拿下南照一半的疆土。但这凤凰城地势高,城楼上有弓箭手和巡逻士兵,四周是Cao原,没有遮挡物。不管我们从哪个方向发起进攻,他们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强攻,是下下之策。”
一名将领道:“白天容易被发现,那不如我们采取夜里偷袭,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沉胥:“不行,我们对Cao原地势不熟悉,夜里行军极度危险,万一再遇到沼泽之类的地势,还不用敌军动手我们就自己把自己玩死了。”
“可以先派人打探清楚地势,再进攻。”
“那也不可以夜晚进攻。”
那将领与沉胥争吵不休,突然听见谁喊了一声。
“看那边!”
远处天空与Cao原交界处,黑压压一片像是十倍夏天的蚊子织成的网一样的东西朝这边飞过来。
沉胥把一边玩泥巴的黑风拎起来,问他这是什么。黑风说:“食人虱,咬人,伤口会烂。”
“拿火把,烧死它们!”
“没用。”黑风说:“泥浆,裹泥浆。”边说边在稀泥里打滚。
“让大家赶紧裹泥浆。”有了上一次沼泽的经验,这次大家毫不犹豫,都听黑风的。裹满泥浆趴在地上,等待食人虱大军过去。
食人虱像沙尘暴一样,从大军头顶飞过,真的不咬人了。
可是飞了一会儿,像是接收了什么命令似的,所有食人虱大军都停下来,正好在大军头顶。
“养的,有人!”黑风嘀嘀咕咕。
沉胥:“你是说这些食人虱是有人特意养的?”
黑风疯狂点头,然后哭了起来:“死定了,死定了,死定了……”
“闭嘴!”景辕吼他一声,他不敢哭了,剩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既然是有人饲养,那么c.ao纵食人虱的人肯定就在附近,来人,带一小队人,到附近去搜,抓活的。”
出去的士兵很快回来,压着一个穿着绿色异域服饰的俊美男子,食人虱子大军还停留在半空。
沉胥对黑风说:“用你的家乡话,问问这兄弟,同伙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