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前,四国分裂前,大胜国有一个习俗,在婚礼上说的诺言,若两人是真心相爱,会被月老保佑,能白头到老。
景辕对那大臣道:“本王与胥儿真心相爱,恐怕要辜负林大人和令嫒一片心意。”
“无事无事,这昱城谁不知道王爷与王妃伉俪情深,是臣多嘴,臣多嘴。”
景辕回到座位后,他问景辕为什么,景辕说那个大臣一直想把女儿许配给他做妾,这样一来,不止那个林大人,所有朝廷大臣都不敢再提他纳妾的事了。
既挽回了面子,又解决了以后的麻烦,一举两得,不愧是摄政王。
太子洞房当晚并未发生任何刺杀的事,之后一段日子东宫也都相安无事。又过了一段日子,东宫传出,太子与太子妃伉俪情深,夫妻恩爱的佳话。
沉胥对于传言半信半疑,景辕去了一次东宫后回来证实,传言没有错,太子与太子妃确实恩爱。
联姻的事情过去,景辕好像比较闲,老爱往梅园跑。
“胥儿想不想上街去玩?”
他指指头顶的烈日:“我不想被晒成小鱼干。”
“那胥儿想不想去泡温泉。”
“太远,不想动。”
“生命在于运动,胥儿老呆在家里会生病,我们出去散步。”
烈日炎炎,地上的温度可以煮熟j-i蛋,摆摊的人都回家避暑去了。这样的天气,景辕把他拖出去散步?他是何居心?
“其实,也不是很热。对吗?”景辕擦汗的手帕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s-hi答答的。
两人像是淋了一场暴雨。
沉胥擦了擦睫毛上遮住视线的汗水:“活着多美好,你说你干嘛想不通?”
景辕把他拉到一处围墙后面,沉胥指着旁边的树:“我们去树荫下不行吗?干嘛要在这里晒……”
话到这里戛然而止,空无一人的路上,出现一个身影。
这样的天气,所有迫不得已出门的人恨不得只穿一件里衣,可是走过来的那个人穿着密不透风的衣服,还围着面纱,戴着一顶帽子。
这样的打扮无疑很吸引目光。
沉胥道:“你说这个人是不是有病?大热天穿成这样。”
“你看那边。”景辕指着另一个地方,沉胥顺着景辕的手势看过去,他看到了耶律极。
耶律极步伐匆匆从这边走过来,在那个裹得严实的奇怪人面前停下来。
那个奇怪人一把扑进耶律极怀里,两个隔得远,听不清他们的对话。但是那个奇怪人摘下面纱的时候沉胥看清了。
是嘉禾公主。
景辕带着沉胥从另一条路悄悄撤离。
“我派人调查过耶律极,他不是你口中的什么商人的儿子,来北商找他父亲,他的真实身份是西辽五皇子,嘉禾公主的五哥。”
这也就解释了刚才两人的那个拥抱。
沉胥没说话,景辕说的对,他有时候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胥儿你觉得我不让你和耶律极见面,是因为吃醋?我承认吃醋是一个。但更重要的是,耶律极想通过你,进入王府,借机获取情报。”
景辕道:“耶律极身份不简单,之前胥儿不信。如今亲眼所见胥儿可信了?”
“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沉胥问。
“耶律极在嘉禾公主联姻之前潜入北商,西辽定是早就知道我国会答应联姻,因此让耶律极先潜入,接应嘉禾公主。嘉禾公主抵达的当天,一个女子的表现未免过于夸张,像是为了故意吸引目光。我们现在不知道他们的第一个目标是皇上,太子,还是我,只能静观其变。”
“坐以待毙不是办法,我有一个办法。”沉胥想到他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跟耶律极结交,以此套出他的目的。
没想到景辕听也不听就猜到,并且一口否决:“你想继续在耶律极身边打听消息,不可能,我不会再让你接触耶律极。”
沉胥耐心跟他讲道理:“你听我说,现在我们没有其他办法,我跟耶律极继续交好,不会有任何损失,且不会被怀疑。你不让我跟耶律极见面,反而容易引起他们的疑心。”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景辕态度还很强硬。
“好吧,那你有什么高明的办法?”
“静观其变。”
“我说了不能坐以待毙。”
“静观其变不是坐以待毙。”
“你简直不可理喻!”
那天他和景辕大吵了一架。
不,应该说是他一个人在吵。本来刚开始还有点吵架的气氛,吵着吵着,景辕就不说话了,微笑着看着他。景辕越笑他气的越厉害,气到后面他一个人也就骂不起来了,只能干生气。
景辕很体贴地帮他倒了杯水。
“胥儿消消气,歇一会儿再继续。”
本来看景辕表现这么好,他也就不打算跟他计较了,喝了几口水,他说:“那就这么定了,我去耶律极身边打探消息。”
“不行。”
景辕这两个字把他刚刚消下去的火提起来,差点又吵起来。下人的通报,把两人拉回正常。
“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在门口,说想拜访王爷。”
沉胥和景辕互相看一眼,神色沉下去。
“请。”
沉胥随景辕去门口相迎。
慕容凌同样一身明黄长袍,他旁边,耶律嘉禾一袭浅紫色长裙,挽着慕容凌的手臂款款走过来,眉目含笑,落落大方。
她的目光从一进来就没有离开过景辕。
施过礼,落座后,景辕开口:“太子今日前来,是有何要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