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手帕,撑开雨伞,让她抱着那布料的包裹,一手握着她热乎的掌心,对身后的伙计说“那,我就回去了。”
“哎,好的,梁姑娘。”
跨过门槛,雨滴嘀嗒的拍打着伞,冷风从前方刮着,微拉低着伞,她冷的挨的极尽。
嘴里念叨着“今天比昨天冷多了。”
“恩,快入冬了呢。”
未走几步远,身后的伙计也往这边走着,说着“梁姑娘,看起来好像是小季的阿姐。”
阿姐,梁诺对此并不抵触,一旁的她小声的问“我们两长的像吗?”
也不知怎的,看着她这般模样,心里却有些喜悦,看着她回着“恩,也许吧。”
举着伞,尽量的挨近着她些,脑袋却想着方才说的话,长的像吗?
凭着大约比她高了点的身高,瞥着她的样貌,她的眼睛要比自己的大些,眼里也要更灵动,富有生气。
时常弯着的嘴角,常常说出来自己都不曾听过的话和词。
其实,是没有那里是一样的吧。
握着的手心,也是暖和的不行,看她认真的低头,看路。
因为下雨,街道上积水多,自然花费些时间,鞋子也被打- shi -不少。
回到屋子里,收好伞,让她脱了鞋,先待在床上,说着“我去厨房烧些热水,你在这等着。”
出了屋,去了厨房,生火,烧好热水,倒入桶里,提到屋里,放置在床边,说着“来泡会脚,会暖和些。”
她应着,伸着脚,浮在水面,望着说“阿诺,你的鞋没被打- shi -吗?”
经她这一说,梁诺才意识自己的鞋也是- shi -漉漉的,坐在一旁,说“我先换鞋,去厨房再去烧些热水来泡。”
她提议着说着“我,这太麻烦,不如我们一块泡吧,这水也很多。”
梁诺看着她怕烫浮在水面的脚,心里有些小紧张的应着“那,好。”
脱去鞋袜,离她坐近了些,放进桶里,她移开脚,说“这水有点烫,你就这样放进了?”
其实梁诺的脚已经有些被冷麻了,自然这温度能接受,看她这困惑的问着,回“恩,这温度还能适应。”
她伸着脚,轻放在脚背上,说着“我把脚放一下。”
“好。”
好一会,梁诺都已经快泡完了,她这才泡进去,轻踩着脚,瞥着她小巧的像小孩的脚趾,忍不住的说了句“阿季,你的脚好小。”
她晃动着小脚丫,说“没事,也许等再过几年,就不像小孩子了。”
心里想着她的岁数,轻声的说“阿季今年十三了。”
她点着头,说“是啊,想想,我们认识居然有七年了,日子好快。”
梁诺未曾想过,她还记得那么清楚,低声的念叨着“是啊,日子过的好快。”
感觉水变凉了些,梁诺便擦拭干脚,她还在继续的泡,无事做的,望着那晃动的灯芯。
却听见她伸过手,说着“昨日被小牧给不小心扯坏这。”
看着摆放在她手心的红绳,那铃铛也有些褪色,伸手接过,回“没事,等到下回,我再去庙里给阿季求一个。”
她有些愧疚的说“不如,等我下回有钱,我,给你挑一条好看的。”
安慰着的回着她“恩,好,阿季别太在意。”
瞥着她晃动的脚丫,说着“来,擦干脚,我把水桶移开。”
“恩,知道。”
提着水桶出了门,关闭门窗,再回到里屋时,她站在灯台旁,说着“你先上床,我来熄灯。”
褪去衣裳,缩进被窝,被窝暖和的让梁诺有些意外,看她熄灭了灯,小跑着,进了被窝。
缩着一团,靠近着,打着哈欠,嘴里模糊的说“今天清早就从家里出来,现在有点困呢。”
伸手,检查被褥是否盖好后,回“那早点睡。”
她眯着眼,伸手拉着,说“阿爹病好多了,家里阿娘勉勉强强也能应付过来,而且小牧,居然还长胖了。”
不知为何,听着听着,闭着眼的梁诺就能想象她说话的模样,伸手捏了下她的脸颊。
她困惑的问“怎么了?”
“恩,阿季,也长胖了呢。”回着她。
侧头听着她咯咯的笑着,她头枕在枕边,离得很近,梁诺都能听到她轻轻的呼吸着,许久。
她回了句“阿诺,只比我大上一点的周伶,她娘已经开始帮她找人家了呢。”
梁诺想了想,才想起,周伶,是那日帮她照顾她阿娘的人。
“恩,怎么了?”
“就是觉得,太突然了。”
听着她断断续续的说着,梁诺也没回话,直到她平躺着,好像真是困了。
最后说了句“感觉我阿娘是不是也会那样做,真的是很不想那样,哎,睡吧。”
那握着自己的手,也慢慢的松开了,想她大概睡熟了吧。
脑袋总回想她说那句话时的语气,阿季她也会有那一天,梁诺侧着身,想着,心头却像被打了个结,被她的那句话给隐隐的拉扯着。
这是怎么了?
梁诺闭着眼,手下意识握紧她的手,想着,总会有一日,阿季身旁会是另一人,那她会是怎样的模样和神情呢。
梁诺觉得心头突然升起的疼痛,就像是被禁锢在荒山里的野兽,想去控制,却都不知道源头在哪里。
第54章 第54章
转眼便到了九月中旬,周季瞥面前这幅画其实也已是完成大半,奈何最后细致总是最消磨人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