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摔倒在地的江誉结结实实摔了一跤,,以头抢地,摔了个狗啃泥。抬起头时只觉鼻腔一股热流涌出,两道血红就这么流了下来。
“哎哟,少爷,您没事吧?”站在一旁的江管家赶紧上前搀扶,心疼到不行。
腾其若裕不过是想小小报复一下,见江誉当真流鼻血了,心中又有些愧疚,嘴上却是不饶人:“谁让你骗我的,我最讨厌骗子。”
“你!别指望我给你金蛇蛊的解药。”江誉哪里这么丢人过,捂着鼻子气急败坏。
“你别以为只有你有解药,我也有。”腾其若裕本来还有一点愧疚之心,听江誉这么一说,心里的小火苗又蹭一下冒得老高,嘴硬地不肯低头。
“少爷,老奴先扶您回去休息吧。”眼看两人对视的眼睛里火花四溅,江管家赶紧出声缓和气氛。
“哼!”
“哼!”腾其若裕也毫不相让。
江誉气得头一甩,在江管家的搀扶下爬起身,捂着鼻子走出会客厅,背影甚是狼狈。在离开会客厅一段距离之后,江誉摆摆手,撑着墙壁,掏出一个随身携带的小瓶,j_iao给江管家。
“江叔,那小子j_iao给你了,记得替他处理一下伤口。”
江管家从小看着江誉长大,早就知道自家少爷是个怎样的人,笑呵呵接了解药。赶紧叫跟着的丫鬟搀着江誉,自己则是小跑着回会客厅。
会客厅里,腾其若裕放开紧捂着伤口的手,被咬的伤口附近已经乌青一片。他疼得满头虚汗,好容易挪到座椅边,跌坐下来,双手抖个不停。自带的解药根本只能缓和痛楚,却无法完全解毒。
这一次真是疏忽大意了,以为进了中原,他便是唯一会用蛊的人,放松了警惕。竟是没有察觉自从接近江誉起,他小篓子中的蛊虫就开始躁动不安。
屋外瓢泼大雨还在不停地下,腾其若裕只觉得身上忽冷忽热,不禁暗叹这金蛇蛊果然是蛊中至毒,发作得如此迅速。
眼前已经开始模糊,朦胧间,有一个声音在他耳边柔声说,让他张开嘴。
腾其若裕已经有些迷糊,乖乖地张开了嘴。一粒药丸被塞进他的嘴里,片刻便融化了。这解药起效倒是快,一阵清凉之感从腹中升起,随着血液传递全身,抚平了身体各处啃噬之苦。随之而来的又是一阵暖意,驱散着四肢的寒气。
甩了甩脑袋让自己清醒些,腾其若裕见到了眼前慈爱的江管家。
“腾其少爷,感觉好些了吗?”
腾其若裕点点头,感激道:“好多了,多谢江管家。”
“呵呵,腾其少爷客气了。江府的人都喊老奴江叔。腾其少爷,请随老奴来,客房这边走。”
将人领到客房,江管家将腾其若裕扶到床上,接过丫鬟手中准备好的药箱。来到床边,江管家抬起他的手,瞅着那乌青的伤口,从药箱中取出一盒药膏,剜了一块敷在患处,又缠上了绷带。
正好一名丫鬟送来一碗清香四溢的j-i丝粥。
“咕噜噜。”
有些羞愧地捂住了肚皮,腾其若裕闹了个大红脸。他已经许久不进食了,如今闻到香喷喷的粥,肚子便忍不住唱起歌来。
江管家似乎并不见怪,将粥递到腾其若裕手中,还叮嘱着小心烫。
随后,他又抬起这人□□的脚,腾其若裕有些躲闪,但是在江管家的坚持下还是放松下来。他这时才发现自己脚上早已擦破了皮,有几处已经结了血痂。
江管家一边替他处理脚底的伤口,一边说道:“腾其少爷,您用这苗姓在中原走动总归是不方便。老奴斗胆,当年夫人来到苏州之后便冠了汉氏何姓,腾其少爷不若在中原自称何姓,如何。”
腾其若裕听着觉得有理,道:“何若裕多谢江叔提醒。”瞅见江管家笑得欣慰,何若裕这是第一次进江府后心生暖意,“江叔,多谢你替我拿来金蛇蛊毒的解药。”
江管家很是惊讶,道:“解药自然是少爷给老奴的,老奴怎会有解药呢。”
“他有这么好心?” 腾其若裕小声嘟囔着。
江管家倒是看得清楚,笑呵呵道:“何少爷,我们家少爷没你想得那么冷漠。外头的人都说我们家少爷同时继承了老爷的经商头脑和夫人的菩萨心肠呢。”
何若裕显然不信,认为是江管家替江誉说话,倒是对江管家嘴里的夫人起了兴趣。腾其淼淼离开苗疆的时候,他还没有出生。所有关于那位的信息,他都是听族人说的,不免有些好奇。
“江叔,江夫人是个怎样的人?”
“夫人啊,夫人可是个大美人,而且心地善良。”江管家包扎好何若裕的双脚,整理着药箱,陷入回忆,“记得有一回,马厩里有一匹老爷新买的良马桀骜不驯,挣脱缰绳,跑进了夫人的药院,把夫人种植的C_ào药毁了个干净。那马自己也被蛊虫啃得奄奄一息。夫人可怜它,就亲自动手替它解蛊,忙活了好一段时间才将它养好。从那以后啊,那马儿可喜欢跟着夫人了。”
这些事情在苗疆可是听不到的,何若裕越发想见见这位江夫人。可惜,从江管家口中证实,江夫人此时确实不在府内,他也只能偃旗息鼓。一想到自己来这白跑一趟,何若裕面露愁容,不知如何向族人j_iao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