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二人都起晚了,本来就是后半夜睡的,早上爷爷没舍得叫人,二人又没设闹钟,就这么一觉睡到上午九点。
林谦在床上翻身,手拍到旁边的人,异物感让原本有了清醒迹象的林谦砸砸嘴,意识愈发清晰,缓缓睁开眼睛,对上了一张满是笑意的脸。
“早。”何阳轩笑道。
林谦略带迷茫的看着何阳轩,想了又想,终于将昨天晚上的事情想起来了,脸上一烧,忙坐起身道:“几点了?”
“快九点半了。”何阳轩道。
林谦忙穿衣服:“都这个点了?”
“昨晚睡得晚,要是还困多睡会儿吧。”何阳轩建议道。
“家里活谁干?总不至于让我爷那么大岁数包圆了吧?我秋裤呢?”这两天y-in晴不定的,把秋裤穿上防止突然降温。
“你昨天不是扔衣筐里了吗?”何阳轩也坐起身穿衣服。
林谦忙去衣柜里找干净的拿出来,套上去以后再套上裤子,秋裤用的是薄款,看上去也没什么不对。
穿好了衣服,回头见何阳轩刚把裤子提上正在系腰带。不知道为啥,就这么个简单的动作,瞧着还挺帅的。
进洗漱间,正刷牙呢,林谦忽然听见何阳轩模糊的叫他一声,他一回头,何阳轩带着沫子的嘴唇亲了一下林谦。
泡沫交融,林谦嘴唇痒得厉害。
“早安吻。”何阳轩跟没事人一般继续刷牙。
洗漱完了下楼,本以为没有早饭了,没想到爷爷给他们留了。
“都饿了吧?来先吃饭。昨晚上一直忙到后半夜都累坏了。”
爷爷心疼自己俩大孙子,忙招手让他们过去吃饭。
农村早餐很少有汤汤水水的,都实诚。楼上养的蒜薹(tai)能吃了,爷爷早上特意做了蒜薹炒肉。林谦喜好这口,除了早上给那一家五口吃的外,现在二人吃的是提前留出来的。
“他们呢?”林谦看客厅没人。
爷爷笑道:“我让他们去村里走走,熟悉熟悉。好歹也要住些日子,得先熟悉路,左右现在也没啥活。我想着,过几天看看温度上去了,一块下地种地去。”
“不是有机器吗?哪用得着那么麻烦。”而且就算种地,也未必长得出来。
当然,后面的话林谦不会说出来。
“那万一以后机器不好使了呢?你俩啊,以后要是想在农村过下去这都得学。这一年四季,啥时候种什么东西,那是有它自己一套规律。别看你俩大学生,真上手种地,一二年都未必学得会。”
爷爷看事情永远比他们二人更加长远,他们想的是屯够了足够多的物资逍遥下去,而爷爷想的是让他们学会得到自然的馈赠,然后靠自己的双手,去索取源源不断的资源。
爷爷说的有道理,二人吃饭速度加快了,乖乖的听爷爷跟他们讲怎么种地。
十点半了,那赵家一家五口也回来了。
赵立国一进屋就打了声招呼,脸上还带着些愁容。家里被水淹了,养的牲口家禽什么都不剩了,粮食什么也都被泡了。眼下倒是全家人都没事,钱也都在,可忽然来到这么个陌生的环境里寄人篱下,不愁是不可能的。
“回来了。”爷爷笑着对他们招手,“我这还教他们种地呢,先跟他们说啥时候种啥。这都一直在城里头呆着,泥啥色儿都忘了。”
立国媳妇听了精神了些:“之前一直在城里头啊?”
爷爷一直以自己的大孙子为傲,有人问自然笑着道:“大学生,在城里头上班的。这回回家不走了,以后也守着家里地吃饭。”
“怪可惜的,现在这世道去城里创业多好啊。”立国媳妇目光在二人身上扫一扫,瞧着确实跟村里普通小伙不一样,长得也白净,虽说看着大了些,但都挺像样的。
“谁说非得去城里,这不是包了个山吗?以后就捣腾山货,方便,风险还小。”
山上基本规划好了,就等着稍微恢复一下秩序,就开始大张旗鼓的上山种树,最后向村里人证明一下他们“破产”,以此让所有人相信他们的经济条件只剩下房和车,剩下的跟村里差不多。
立国媳妇嘴有些碎,不过人勤快,基本上屋里屋外随时都给收拾。知道这边好干净,干起活来也仔细。
家里有什么重活,赵立国也过来帮忙。家里吃得好,赵立国一家也明白了这是遇见好人家了,也不好意思白占便宜,基本上什么活看见了都会做。
家里忽然多了五个人,没办法不吵。林谦跟何阳轩都是安静惯了的人,平时除了干活都在楼上,或是玩电脑,或是健身。现在二人都在看着教学视频来进行训练,经过一冬的练习,还是有些进步的。何阳轩的进步大一些,他本来就有基础,这再捡起来也容易。
立国媳妇听说了这俩人都没结婚,乐得合不拢嘴,没事总喜欢跟爷爷多说两句,话里话外总少不了些小辈的事情。
若是林谦那边没意见,爷爷也是乐不得有姑娘家人主动上前攀谈,可现在林谦是明确表态不愿意的,爷爷也不能强求。
“其实时间长了,也就想明白了,孩子有自己的想法,逼得太紧也不好。万一真结婚了日子过不好,光折腾起来就够短寿的。他们自己看着来吧,我也是懒得c.ao那心了。”这话是爷爷的半个真心话。林谦婚事上,他不是不想c-h-a手,只是无从c-h-a手。
林谦是个孝顺的孩子,但涉及原则上的问题,他比爷爷拧得多。
爷爷了解他,所以平时也只是多唠叨两句,若是听不进去,爷爷也没什么办法。
“现在不是还没定x_ing吗?结了婚以后就把心放下了。现在是自在了,万一以后岁数大了娶不上媳妇了,弄不好得怪你,还不如现在给安排明白了。再说您老就这么一个孙子,可不得抓紧点了。”
其实爷爷心里真有这想法,可回头再想一想,还是摇摇头。
“我还能多活几年?活着时候安安生生挺好。就算我是死了以后被他指着坟头骂,也不能活着这几年跟他闹得太僵。谦谦孝敬我,我不能仗着他对我好非让他怎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