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完了就让你走。”肖亦笔直地站着没动。
“谈你妈个叉叉,老子没功夫和你磨牙。”科长发怒了,伸手去拨肖亦,那一瞬间,胡子见肖亦蓦地曲起手,左右手肘交替挥抡出去,准确地击打在了科长的脸上,接着抬起膝盖猛地撞向科长腹部,还没来得及叫唤一声,科长疼得弯下了腰,肖亦趁机又一掌劈向他颈脖,那科长便软软地倒在地上了。胡子看得目瞪口呆,肖亦出手的狠辣和架势,一看便知是有功底的,小文也被这阵仗吓住,乖乖坐回沙发。
半响,科长挣扎起身坐地上,口鼻的血已涌了出来,肖亦弄了张- shi -毛巾扔过去,抬了张椅子坐他面前,淡淡地问:“现在可以谈了么?”那科长用毛巾捂着口鼻,有些狼狈地着。
“本不想动粗的,偏你这种贱人喜欢吃这套。”肖亦厌恶地瞪着他道:“再问你一次,我代表胡子和你谈,可以么?”
科长吱唔着点了点头,肖亦道:“既然可以,那我且问你,你隔三差五和人家老婆进宾馆开房间算什么?”
“误会误会。”科长道:“我和小文没什么,真的,刚才你们进来也看见,我们就聊聊天”
“聊你个骨头,懒得听你废话。”肖亦打断道:“我要说的很简单,如果你和小文有感情,你决定离婚娶她,那我去给胡子作工作放了小文,成全你俩,现在你给句话。”
“没有的事情,没有的事情,误会误会”
“说清楚点,意思是你不可能娶她,是么?”
“对对对,没有的事情嘛”
“那好,我们就姑且相信是误会了。”肖亦道:“我知道你是靠你岳丈的关系爬上来的,婚,你离不掉。以后,你要带妇女开房聊天也好,抒情唱歌也罢,小文不在此列。否则,你没今天这么幸运了,扯掉你个小科级干部的帽子,也不是很难的,我的话,你最好相信。”科长鸡啄米般地点头,肖亦又道:“今天我打了你,威胁了你,是你跋扈在前的,所以我不会付你医药费,也不给你道歉。现在谈完了,你可以走了。”
科长爬起来,惶惶地出了门,胡子挺起胸,长长吁口气,把胸中的恶气吐了出来。
肖亦又叫过胡子,一起坐小文身边,道:“今天,不是来捉臊你脸,你躲着不愿谈,才出此下策的,希望谅解一下。”
“事已至此,有什么好谈的。”小文别过脸道。
“你就是要离婚,也得把下家落实了不是?你刚才也看到了,他不可能娶你,你这样跟着他有什么意思?”肖亦道:“七厂认识胡子的人,谁不夸胡子是个好男人,不嫖不赌,一心为了你和孩子”
“肖师父,不嫖不赌一心为家就是好男人了?”小文冷冷打断道。
“那是你们感情出了问题?胡子和我说过,你们的结合不容易,他一直很珍惜的啊。”
“是他的窝囊和无能,看看那些同学,谁象他?从集团给弄到七厂,从白班撵下去倒班。”
“那不是胡子的错啊,他工作兢兢业业的,单在我们车间这几年,就年年都是先进个人”
“那是他猪,作死了也就是小工人的命,你以为那些同学比我们强多少?偏生人家有本事上白班,做管理当干部。他自己窝囊倒也罢了,还连累我被人奚落。”小文气咻咻道。
“等等等等,你是说,你们的结症在这里?”肖亦打断道:“那胡子要是改变了现状,你是不是就回归家庭,安心过日子?”
“改?就凭他三十几岁的人了,还能怎么改变?这辈子就这样了。”
“这你别管,我是说,如果胡子混上个管理岗位什么的,你是不是就回归家庭了?”
“别指望什么管理岗位,他就是能调回去上白班,我立马回家给他认错,踏实过日子。”
“好,咱一言为定。”肖亦道:“给我们两个月时间。但有句话得跟你说明白,胡子不窝囊,他是为了保全你们的家才没把事情闹大,你认为他害你受人奚落,可你这么作,就没带给他耻辱么?所以这期间,希望你别再和科长来往。两个月后,如果我们作不到,随你怎样。”
小文走后,胡子一片茫然,除肖亦揍了科长,给他解了气之外,他没认为解决了什么问题,尤其师傅和小文的约定,两月改变他的现状?怎么改?
肖亦带他回到农房,叫来猴子,这才道出她的计划:“车间工会马上要改选工会委员了,咱推胡子上去作主席,不就挽救胡子婚姻了?”
胡子一听,心里凉了半截,还以为师傅有什么好主意呐,作工会主席?简直异想天开。车间工会主席虽然没有实权,但也是专职的科级干部,是谁都可以作的么?猴子也嬉笑道:“好哇好哇好,胡子作主席,师傅作主任,我勉强作书记,咱师徒三把车间给包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