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那晚你们没发生什么?”莫小楠不相信地问。
“真的没有,师傅喝醉了,睡得很沉,我清醒得很。再说,俩女人在一起,能搞个什么名堂嘛。”
莫小楠没吱声了,看来妖精在这方面无知得很,两女人能搞什么?能搞的名堂多了!
许美凤接着道:“那天以后,师傅就不喝酒了,啤酒都不喝,偶尔发神经见我还会脸红,我俩一直一个班,相处却是越来越融洽了。”
“到了02年下半年,有次猴子替师傅缴话费,说那月师傅网费手机费用了近一千块。我很吃惊。师傅社交很简单,平日就和我们几人来往,私下炒炒股票,也很少上网,对我网聊还放过厥词:对方是阿猫阿狗都不知道,对着个显示屏就能聊出感情,聊出高潮?
于是我开始留意,还真不对劲,那段时间她买了不少衣服,忒臭美,短信多得要命,打个电话还鬼鬼祟祟的。我暗中跟了她几次,发现她确实跟个女的约会,期间我还撞见过师姐你和她们一起吃饭,可我知道,单凭这,师傅是不会承认的。
过年前,小曼姐灌了香肠,我给师傅拿了些去,因我们几个平时都爱往师傅那跑,她堂屋的钥匙就放门洞里。那天我打开大门,意外发现她卧室没锁,电脑开着,QQ还挂那,估计师傅是临时有事出去了。我就翻看她电脑,QQ里就一个人,再看聊天记录,什么悬念都没了。
师傅回来,见我坐电脑前,大惊,直接把电源断了,气急败坏道:你怎能这样?
我站起身,盯着她问:当年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忘了?
她不作声,扭头看着窗外,我说:你这样只会毁了自己,我都能痛改前非,你怎么就改不了?
她回过头,道:我才三十二岁,不想就这么不人不鬼地过下半辈子,我好容易觉得自己活过来了,你放过我成不?
我说:师傅,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我放过你?我也三十岁的人了,年轻时作过不少荒唐事,真正承认自己的错还是认识你后,记得你说过,不管世道怎样变,人心怎样变,只要我们自己恪守做人的本分,独善其身就行了。你育人振振有词,怎么自己做不到?
她看我一眼道:不是你说的那样,我们这种感情,你不明白的。
我打断她道:我是不明白,更不明白的是,你怎么会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后来任我怎样劝,说得口干舌燥,她不再说话。无奈之下,我说:既然你不听劝,那就别怨我了。
她问:你要怎样?
我道:我会找那女人,和她说说咱俩曾有的事。
她听了开始发怒:够了,别再用这件事胁迫我了,我这一生清清白白地做人,因你那桩事,一直愧疚不已,绷不直脊梁。该作的我都作了,这次我不会再妥协。
我说:你再这样执迷不悟,怎么堂堂正正做人?又有何清白可言?你只能生活在世人的鄙夷唾弃中,只能象个老鼠一样蜷缩在- yin -暗的角落里,永远见不到阳光。
这下,师傅暴怒了,砸了房间里所有能砸的东西,几天后买断工龄走了,连年都没过。”
莫小楠听罢,长叹一口声,她记忆中的师傅尖锐、痴狂、特立独行,而妖精他们口中的师傅,已经没什么棱角了,或许在七厂那些年,师傅为了顺应世俗,作了些妥协改变,只是她的努力,到底有多大意义?连妖精这里她都没能过的去。
“妖精,你想过没有?你说的那些话,很伤人的。”
“师姐,我说的都是事实,外面说师傅的话更难听,更伤人。”
“别人怎么说,我不管,可你是她徒弟,算的上是师傅亲近的人,你怎能这样伤害她?”莫小楠想到师傅的那句,‘你放过我成不’,心里一酸,问:“你是不是怨师傅没帮你?连猴子都作了大轮班长,你却还是- cao -作工。”
“你错了,师姐。你去问问骆思敏就知道了,在我们公司,搞化工的女人技术再好,几乎都只能作- cao -作工,提不了班长的。何况,我还不至于浅薄到因这个原因怨师傅,我是真的搞不懂,师傅明明知道那是不对的,为什么要一意孤行?”
“你对他们那类人了解多少?那不是一个对错的问题。”
“我干嘛要了解?我没那个兴致去了解。”
“你都不了解,凭什么指责是错的?”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那些文艺作品影视作品里看得少吗?想想就恶心啊。师姐,我对你是有意见的,你早就知道师傅是怎样的人,为什么不劝阻?也许正是你们的纵容,才使得师傅死不改悔的。”
“妖精啊,我以前也不了解师傅他们那类人群,我所接受的教育告知,那就是一种变态或道德败坏有伤风化的行为。我一直也很困惑,我知道师傅的行为会受到非议,可我始终不认为她道德品行有问题,更没变态,除了- xing -取向不同,师傅和别人没什么两样,而且还很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