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风林苦笑了一下,转头却看见朱丽叶趴在窗子上睡着了,也许是太累了。他没再同宋暮雪说话,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给朱丽叶披上一件外套。
邻座的武虹烨却没有睡,注意到郑风林出现,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问:“下飞机之后,我可以见到我妈妈了吗?”
郑风林无言,只能叹了一口气。
这厢宋暮雪却仍然沉默地望着窗外,黑色的眸子深邃晦暗。
寇霜捏了捏宋暮雪的掌心,宋暮雪转头看着寇霜,直愣愣道:“宋秉海和顾娟对我的亲情是假的,你不会也是假的吧。”
宋暮雪眼睛一向清澈,此时却黑得有些渗人,回握自己的手也十分用力,像是完全不让自己逃脱似的。
寇霜不假思索道:“我对你是真的。”
第153章 混乱
最后派了好几架直升机的人手, 才将毓秀集团所有的武装队伍悉数控制。毓秀集团未经批准阻止武装队伍,非法限制包括陆任丙、宋暮雪、寇霜等人在内的人身自由,袭击警察郑风林,甚至还涉及到拐卖儿童……
各种各样的罪名整理起来, 只怕十辈子都不够判的。
与此同时,花费了二十多年才打造起来的小花园展露在刑警们面前, 在惊叹该集团财力雄厚的同时, 还有另外一项事实摆在了大家面前。
这么多年来, 这个小花园与外界的联系并不算少。车队进进出出, 直升飞机甚至还备过案, 大部分物资都是走的直升机。
遑论如同家具厂一样的正经商家了。
但这些交易和订单隐藏着无数个大单里面,从未引起过外界的注意,甚至连都市传说都没有提到过。
这么多年, 这么多人, 竟然只有一个易光逃出来?其中员工也从未对其他人透露分毫么——这一点, 也许可以用金钱的力量来解释。
警方发现了这一处神奇的“桃花源”, 暂时却并没有对外公布。因为毓秀集团的董事长朱炜强目前还牵扯进了另外一起事件里。
将时间拨回宋暮雪同谢依云联络,并做好只身潜入深山老林之中的打算那时起。
宋暮雪不便了解破案细节,但那时候警察已经掌握了黑衣人的行踪轨迹。
黑衣人作案多起, 此前很少被人注意到异样。直到近期张芷若一案被重新翻出来、文哲的死又侥幸提供了一点儿有关他的信息,他才暴露在刑警队的视线下。
刑警做了许多工作,从多如牛毛的监控视频中逐一排查,终于锁定了黑衣人的踪影。
最近半个月以来,他固定出现在某便利店购物, 并且行走路线十分规律,有迹可查。
此前,黑衣人很少被摄像头拍到,哪怕偶尔出现他的身影,他也绝对不会出现第二次。
虽然不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改变,但是警察们对这种能够预测的行踪喜闻乐见,安排了不少队员伏击。
人没伏击到,枪案却发生了。
刑警们这才醒悟过来,原来黑衣人是为了再次犯案,而目标则是国内有名的企业家——朱炜强。
朱炜强的名字,全中国无人不知,不人不晓。他算是个富二代,继承了家中财产,却立起炉灶开了家房地产公司。
从房地产公司开始,朱炜强的生意越做越大,涉猎越来越广,逐渐成为全中国人民心中“商人”的代名词。
朱炜强的传奇经历让许多人立志从商,并且将他碰上神坛。但大约五六年前,他就淡出了公众视野,对外宣称养病,很少出现在各类公众场合里。
哪怕无数网民对他的经历充满好奇,哪怕许多人对他的隐退扼腕叹息,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六年间,朱炜强基本上只出现在各类慈善场合,而枪案发生的那一天,正是朱炜强受邀参加希望工程一年一度的年中盛会的日子。
警察们在黑衣人必经的路段上埋伏,聚精会神之时却听见不远处的酒店里一声枪响,同时接警中心接到报警。
刑警们火速赶往现场,却发现场内一片混乱。
据称,有人假扮成保洁人员,在朱炜强上台致辞时突然拔枪- she -击,击中后者。随后趁现场骚乱之时,犯罪嫌疑人离开了现场。
刑警们这才知道,原来黑衣人的目的是杀害朱炜强。先前短暂的规律生活,只是为了这一天踩点而已。
作案结束,黑衣人再次消失,并且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啊。
而出乎刑警们意料的是,据说重伤流血了的朱炜强也消失不见,只剩下现场一滩血迹。
黑衣人为什么会选择朱炜强为目标?朱炜强受伤之后,人又去了哪里?是被黑衣人带走的,还是自己逃走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个朱炜强,恐怕也并不干净。
而与此同时,谢依云终于认识到宋暮雪此前说的是真话,她的确潜入了她提到过的那座山里。
谢依云担心宋暮雪安危,连忙组织搜救。
说来奇怪,有了宋暮雪的定位装置,谢依云哪怕是搜救也不应该动用刑警队的力量。但在联络当地警方救援时,碰巧知道那片山头属于毓秀集团。
谢依云高度警惕,认定其中必有因果联系,因此火速组织两地警方合作,调用直升机直接从空中接近定位,这才有了那一晚的情形。
将人全部解救,就算是刑警队也从未同一时间接待过如此多的“客户”,就连拘留室都不太够用,不得不向隔壁的城管大队借用了好些房间。
就连刚刚回来的郑风林也不得不带伤上岗,投入到案件的侦破之中。
而在需要审问、定罪的大堆证人和犯罪嫌疑人里,有一个人格外特殊。
朱丽叶。
朱丽叶刚从那个老旧的城堡里脱身而出,对于现代社会十分不适应。
她像是被科技的发展极大地震撼到,对着世间万物都好奇地不得了。
墙壁、灯光、纸笔、电视机……甚至衣物。
对她来说,一切都是那么陌生,那么新奇,却也那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