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这会也没空搭理小白,拓拔野的剑像是毒蛇一般冲来,挥着枪挡着,其实可以的话阿牛真不希望和师兄动手。“断了就断了,反正也接不回去。你现在别吵我,等我赢了在慢慢说。”
拓拔野心里明白,他勉强能胜阿牛,但是现在阿牛这边还有个人,那人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阿牛背后,又能那么迅速的用手掐断凝香的手筋,脚筋,身手一定很好。就算是拖到士兵回来,他也不一定有什么胜算。
目光一凝,拓拔野盯着佛像。突然一个跃身跳到了佛像上,身手抓住蹲在后面的小鬼。剑贴在小鬼的细脖子上,“师弟,把东西给我。”
“喂!你别抓我,我跟他不熟啊!他不会为了我拿玄兵阵法跟你换的。”小鬼紧张的叫着,同时后缩着脖子,深怕拓拔野一个不小心伤到了他。
“师兄,我给你,你放了他!”对小孩阿牛向来没辙,尤其是见到他们有危险的时候。这个玄兵阵法本来就是师父让他给师兄的,现在只不过是遵从师命而已。只是不明白师父为什么要把玄兵阵法给师兄,难道他不知道这样会让两国打起来吗?
“拿来!”看着阿牛快速的接下腰带,脱去上衣,拓拔野的眉头微微皱起,充满怒火的双眼瞪着站在阿牛身后的小白,好像恨不得把小白生吞活剥了。
阿牛转过身用手指着背,“这个就是,师兄准备怎么拿去?”
庙中安静了,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像豆子一样倒在地上,发出啪啦啪啦的响声。
突然间庙中爆出拓拔野的狂笑,他一手拿剑架在小鬼的脖子上,一手按着自己的额头狂笑着,“哈哈哈!原来……原来他早就知道了……他早就知道我的心思了。我还当他不懂……哈哈……原来都是我自作聪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哈哈!龙君阎!你以为我下不了手是不是?所以你才这么做!你果真如爹说的一般……”
阿牛不明所以的看着拓拔野,又转头想问小白怎么回事,却见小白疑惑的目光扫向自己,还难得露出担心的表情。
“扒下来。”
声音细如蚊音,小鬼就站在拓拔野的身边,自然是听见。小白和阿牛都是习武的人,也一字不漏听在耳中。
阿牛怔怔的看着拓拔野,他原以为拓拔野最多是照着他背上的图案画一个,顺便在占他便宜,怎么也想不到竟然要扒他的皮。
“我让你把后面的皮扒下来。不然我杀了他!”拓拔野手腕一转,小鬼的脖子马上多了一条红痕。
小鬼咬着牙还是发出一声呻吟,脸上抹着墨但也是见不到半点血色,额上更是汗水淋淋,染得墨滑过脸庞。
“不能给他。”小鬼话才说完,颈上又是一痛,鲜红的血又流了出来。
“小白,你会剥皮吗?”抬手让拓拔野住手,阿牛把手中的枪立在身边,“小白,龙战让你听我的,那我让你把我后背的皮剥了。速度快点。”
弯腰捡起地上的匕首,阿白走到阿牛背后,看着那些莫名其妙的图案动作利落的在阿牛背上划着,小声的说道:“忍着点。这东西不能落在拓拔野手中,当年主子和北辽将军王有约,只要将军王没有拿到主子亲手绘制的玄兵阵法就不得对天秦出兵,十年一轮。若是他们拿不到,要想出兵天秦只能再等十年了。”
汗水像庙外的雨水一样落在,阿牛磕着眼睑看着拓拔野,他竟然在师兄的眼中看到了心痛。不是他让自己剥皮的吗?他心痛什么啊?
“这个东西毁了,是不是他们就再也不能出兵天秦了?”
“恩,至少三代不能出兵。”
“你们别耍花样。”见阿牛和小白一言一语的说着话,拓拔野就恨不得把两人分开,尤其小白手还在阿牛背上摸来摸去的。剑重重的压在小鬼的脖子上,再次开口威胁,“若是耍花样,我就杀了他。”
皮被完好的剥下来,阿牛脚边已经是一大摊血迹了。小白将手中带着血肉的皮递给阿牛,就快速的从怀中掏出止血药,止痛药,金疮药和纱布为阿牛处理这伤口。
阿牛抖着手抬起,说话已经有些不稳,如果不是手中的长枪撑着身子,怕他早就倒在地上了。“师兄,你莫要再骗我了,把人放了。”
拓拔野身子一震,双眼死死的盯着阿牛手中的人皮,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缓缓的垂下剑,把小鬼往阿牛身上推,同时抢去阿牛手中的人皮,紧紧的抓在手中,放在唇边落了一个吻。
就在这时,阿牛抬手一挥,手中的长枪飞了出去直直的扎在拓拔野的肩膀上,钉到了墙上。枪扎穿了拓拔野的肩膀,整个枪头都没入了墙里。阿牛背上刚止住血,因为这个动作又渗出许多血来。
小鬼急的已经哭成一个泪人,脸上都是墨汁。阿牛见了便笑出了声,这么一笑就扯到背上的伤,变成的惨叫。
“你是傻子吗?我们非亲非故的,你为什么要为了我这么做?那是皮,你以为是衣服啊?我跟着你就是骗吃骗喝,你干什么对我这么好?不怕我害你吗?”
虚弱的露出一个浅笑,阿牛伸手摸着小鬼的脸,嫌弃的甩了甩手上沾的墨汁,“就凭你喊我一声爹,我就不会让你出事。”
“你这个烂好人!我才不会记得你的好呢!”小鬼哭的更厉害,索性抱着阿牛的嗷嗷大哭起来。
阿牛见他刚刚被拓拔野制住都没落半滴泪,现在哭的跟下雨一样,指着钉在墙上的拓拔野说道:“我真是烂好人,他就不会钉在墙上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为民为国本就是该做之事。去把他手中的皮拿过来,我腰上有打火石,把它烧了。小心别被她再抓住。”
抬眼看向正在挣扎的拓拔野,阿牛喘着气说道:“师兄可知这把枪的来历?”
拓拔野不在动,怒瞪着阿牛,满眼的受伤和不甘。
“这把枪是师父给我的拜师礼,他说这叫定骨枪。没什么特别,但是被它扎住的骨头,无论怎么挣扎,除了使用者,没人可以取下。所以叫定骨。你越是挣扎,它只会扎的更紧。”抬起手方便小白包扎,阿牛侧头看着身后一言不发的小白,“什么药这么有效,一点都不痛。”
“你是痛过头了。”小白似乎永远不说谎。
庙中传来烧焦的腥味,阿牛看着自己身上的一块皮就这么消失在火中,心里不知什么感觉,反正很奇怪,很难受。
“我们快走吧!不知道会不会还有追兵。”阿牛撑着身子缓缓的靠近拓拔野,手抓在枪尾上一转,接着轻轻一动,枪就从拓拔野的身上脱落,“师兄,你最好别动。你只要动一下,你的手就废了。你可以不信,可我从没骗过你。今日之后,你我再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