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新词趴在方向盘上,声音软软的:“瑶姐,我们以后就是同事了,这样每天接你上下班多不方便啊。”
夏瑶也心疼宋新词累了一天,还要送她回家:“我以后打车就行了,你不要来接,多睡会。”
宋新词看着夏瑶,眨眨眼睛:“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住在,一起。”说两个字顿一下,说两个字顿一下,听的夏瑶差点背过气去。
夏瑶喜欢宋新词,当然希望整天都能看到宋新词,只是,略微欠缺点勇气,一方面想,一方面又怕,夏瑶红着脸,半天说了三个字:“我想想。”
宋新词大受打击,一脸不平:“你你你,居然还要想,太让我伤心了,你这个负心汉,陈世美。”说完,一脸悲痛地开车走了,只留下一圈尾气。
“新词,新词。”夏瑶追了两步:“你听我解释……”
夏瑶一路想着宋新词的话,往小区里走。
晚上十点多了,没有什么人,几盏不太亮的路灯,隔的又宽,夏瑶住的那栋楼,旁边是小区的绿化区,静静悄悄的,夏瑶看了四周一眼,加快了脚步。
一个人突然冲出来从背后捂住了她的嘴:“夏小姐,你配合点。”
夏瑶刚刚吓的腿都软了,大脑有一瞬空白,不知作何反应,听到这声音,反倒安心了一点,至少肯定他不是亡命之徒、报复社会的人,她记得这是那个有疤的壮汉的声音,对方应该是来警告她的,这就是说这事有商量,如果是灭口,那不是向社会表明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有疤的壮汉接着道:“你不要喊,我就松开手,答应的话点个头。”
夏瑶点了点头。
有疤的壮汉松开手,夏瑶往前一步,转身看着他,对方今天戴了口罩,这不是一个好的信号,夏瑶后退两步,飞快地思考着,以自己的脚力往楼下跑,刷卡开门的时间够不够甩开他,喊救命的话,几声才能让几个弯那边的保安听到,有行人经过的机率大不大,看到了的话,会不会管。夏瑶在心里估计了一下距离,发现自己跑的话,可能跑不过对方,反而容易激怒对方,这里有摄像头,他们应该不敢乱来,夏瑶这么想着,假装往旁边看,偷偷瞥了一眼摄像头,被砸了。
有疤的壮汉招招手,另一个人从夏瑶身后建筑拐角的地方走出来,堵住了夏瑶的后路,是那个没疤的壮汉,也戴着口罩。
真是形影不离的好兄弟。
夏瑶是有点怕,但也不是特别怕,这两个人只是帮别人要债的,和为老板打工是一个类型,这里好歹是居民区,坏了一个摄像头,可到处都是摄像头,现在科技这么发达,灭口也不是这种地方吧,打工的会为了老板把自己搭进去,她不信,除非他爱他老板。就是因为这个,她才没有在明知道有可能被报复的情况下换地方,好歹这里是位于二环的小区,还是个老小区,入住率蛮高的,不远处也有一个派出所,除了那些亡命之徒,夏瑶不信,这些商人,敢这么胡来。不过,夏瑶深呼吸一口气,做好了挨打的准备。
“夏小姐,你应该知道我们今天为什么会来找你吧。”有疤的壮汉开口道。
那些报道内容,是夏瑶和他们接触的谈话内容和合同,虽然名字打了马赛克,但只要不是傻子,查一查就知道夏瑶是记者,至于视频,虽然不确定拍摄者是夏瑶,但反正跟她脱不了干系,连起来,这就是一个套啊。
夏瑶点点头,一副害怕的样子,认怂道:“我错了,我明天就把那些视频删了。”
这时一个路人经过,走到一半也不敢退回去,低着头,快速走了。
没疤的壮汉朝有疤的壮汉使了个眼色,喊了一声:“大哥。”
有疤的壮汉点点头。
没疤的壮汉得到应允,一把上前捂着夏瑶的嘴,将夏瑶的左手按到旁边的长椅上。
夏瑶睁大了眼睛,拼命挣扎,挣扎不开,女的本来就是没有男的力气大,更何况是夏瑶这种文静,整天上班,缺乏锻炼的白领一族。
有疤的壮汉从包里拿出一把刀,走过来:“夏小姐,对不住了,你口头答应,我们也不敢信不是,只是希望你长个教训,以后少管不该管的事。”
有疤的壮汉举起刀朝夏瑶的小手指砍去,砍完两人就往外跑了。
夏瑶跪着趴在长椅旁,咬紧牙关,疼得嘶嘶抽着冷气,眼泪一下就出来,夏瑶右手捧着左手将断不断的小手指,用额头撞着长椅,缓解注意力和疼痛,血流了一滩。
不一会,一个男子领着两个保安往这边来,是那个刚刚经过的路人。
一个保安晃晃手电筒:“他们人呢?”
夏瑶满头冷汗,牙齿都打着颤:“西门。”
那男子扶起夏瑶:“我有车,我送你去医院。”
夏瑶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谢谢。”
两个保安往西门追去了。
宋新词刚到家,接到一个徐浪的电话,徐浪的父母叫她明天去他们家吃中午饭。
宋新词:我是脑子进水了,才想着让徐浪假装自己的男朋友,徐家和宋家是世交,她不能像和陈康分手那样,一句话就把人家给打发了。
宋新词没有办法,给夏瑶发了一条短信,说明天不能去接她了。
夏瑶第二天早上才回的短信:好,新词,昨天晚上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宋新词因为要去跟徐家父母吃饭,便没去上班,也就没设闹钟,快十一点的时候,被徐浪的电话吵醒了,才看到夏瑶回的短信。
宋新词飞快地洗簌完毕,换好衣服,下了楼。
徐浪正靠在四合院门边,刷着微博,看到宋新词,老远朝她挥挥手:“早啊,大小姐。”
宋新词走过去:“你来干嘛,我自己会开车。”
徐浪一脸无奈:“我们家二老太喜欢你了,非得让我来接。”
“这不是个办法啊。”宋新词摸摸下巴:“拖的越久,以后二老就越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