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程枫枫努力的想说话,可是声音低的让人听不清楚。
程枫微眯着眼,发现身上穿着医院制服,居然被人换了衣服。
程枫枫忽然脸红,她怀疑自己的衣服是老女人给换掉的,相比较于躺在床上这个郁闷的事实她更加郁闷的是自己的身体在无意识的状态下被这老家伙强行看去。
“程枫枫,你还好吧?我是阿姨。”苏澜有点尴尬的抓着自己的后脑勺。程枫枫下意识的转过头避开她那双黑亮的眼睛。
“护士,她这没事了吧?”苏澜想把程枫枫挪过一点靠着墙。
“慢着,不要随便动病人。”护士瞪了苏澜一眼。
程枫枫翻了个白眼,那老女人想干什么,搂的这么紧,莫不是趁着她生病故意揩油的吧!
“我.....”程枫枫头突然间像要炸开来,为什么一动脑子头就开始痛?
“啊?哪里不舒服?”苏有点着急了,“别不是后遗症了吧?”
“我,我还失忆症呢。”无力地瞪了一眼,程枫枫内心吐槽苏澜。
“不知道还烧不烧。。。”苏下意识摸了摸程枫的额头。惹来一个大红脸。
这人简直了!程枫枫对这个动手动脚的白痴无语了。
“我!没!事。”字是从程枫枫的牙缝里一个一个蹦出来的。她微眯着眼盯住摸着自己额头的女人。
“哦。”苏澜尴尬的放下手,让护士给程枫枫打针。
苏澜百无聊奈的看向窗外。
这时,是黄昏。
夏天的黄昏无疑是迤逦的,由天边滚滚而来的棉花状云层被夕阳渲染成金黄偏红的颜色,每片大小不一的云裹都像被车轮碾过,展现出匀称的沟壑,时不时被风一吹,云儿被吹散开来,露出原本蓝蓝的底色,
夕阳已经滑到地平线,仿佛像一个旅人躺在地上休憩,火红也感染着周围的一切。
城市里的钢筋水泥沉浸在这种红色里,偶尔反- she -出不太强烈的光线,耀了苏澜的双眼。
夏天慢慢地过去,程枫枫的身体也在苏澜的照顾下渐渐康复了。
奇怪的是,程枫枫始终都没看到程叔叔出现。
自从醒来以后,程枫枫觉得那个老女人变了,变的比较不爱说话,也没有提起叔叔,
程枫枫不由得心想叔叔难道出事了?
不可能啊,如果出事了,这老女人不可能乖乖呆在自己的病房里。
程枫枫看着已经看了一个星期的白色天花板,无所事事的任由时间一点一滴滑过。
‘咔嚓’
一个轻轻的开门声引起了程枫的注意,女人进来了。
“阿...阿姨,叔叔哪去了,我怎么没见着他?”
“啊?..哦....他有急事...恩...”苏澜心中一疼,两个星期前老公写了一张字条就渺无音讯,她知道老公再也不会自杀,因为老公是一个说话算数的人,也相信老公以后想通了的话肯定也会回家的,可是,她心里空了一大块,对未来充满了无力感。
“这样......”程枫心里一颤。
第22章 第 22 章
时间总是不经意间就过去。
徘徊在人流中,苏澜举目远眺,发现自己竟然一个工作的地方都没有。老同学给的网吧地址早已经搬迁,而自己找工作的事情又面临僵局。
这个城市对她来说依旧陌生,离开老公离开了依靠她才发现自己竟然一无所有,如何生存下去,就靠她身上的8块6毛钱吗?
不由深吸一口气。站在服饰店的橱窗前,苏澜眯眼打量玻璃前的自己,百无聊赖的,面无表情的表情像橱窗的塑料模特。表情空调又漂浮,又像愤世嫉俗的江湖杀手,她的脸就是都市灵魂的画像。
“你怎么这么幼稚。”
苏澜的身体一僵,看着玻璃镜面多出来的人影。
“多大的人了,还玩离家出走?就算不回了也要把自己的行李带上,知道吗?”程枫枫看了一眼有些退缩的老女人,上个月回家她才知道自己所有的补偿款全被叔叔卷走,甚至来不及把自己老婆也稍上,真是可喜的结局,不是吗?
自己一个15岁的穷光蛋对着一个34岁的穷光蛋,家里留下的只有一箱方便面,一冰箱的菜,和一袋大米,还好还好,那玩意至少可以吃上那么几个月,虽然清粥喝起来不是那么爽,令程枫枫比较讶异的是,自己居然一点生气的趋势都没有,甚至还有点窃喜,难道自己是被水淹了一次以后脑子也进水了么?为什么她会有种奇怪的高兴地感觉?
苏澜依旧站在橱窗边未出一言,她好累,她一看见小P孩就觉得自己是个无恶不作,作女干犯科的大罪人,虽然偷钱的人是老公不是她,但她依旧无法每天面对一个被自己的爱人卷去巨款的孤女,叫她情何以堪,30十几万要如何偿还?工作?找工作找了好久却一点希望都没有,于是她逃了,可耻的逃了。
“怎么傻楞楞的,给点反应啊喂!”深深叹息。
“我,对不起。”声音很虚弱,即使知道这个对不起很没用,苏依然奢望自己能在精神上补偿一下 。
“别傻站着,回家去。就算要走,也回家把行李收拾收拾。”程枫枫又不耐烦了。
苏澜没动。“我要找工作筹钱。”不知道是哭是笑的表情。
“找工作也要白天找,现在天都快黑了。”语气暴躁。
“那,好吧。我跟你回去。”无力回眸,苏澜看都没看小P孩一眼直接往回家的路行去。速度不紧不慢,像行尸走肉般。
“喂,你走尸啊?”后面的人吊儿郎当的开口。
“................”
“说话呀,你这人怎么这么难伺候,钱是丢了,可你也用不着离家出走吧!你别忘了是你先那个...那个我......我才说你的!”声音越说越小。程枫枫想起第一次听到自己的钱被人卷走的时候,发了一次火,甚至骂了苏澜是共犯,好吧,当时她实在是太意外,太难过,可是后来慢慢的就不怎么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