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完药，十七的脸上不那么疼了，心情也好些了。
“父皇，十七没事了。很晚了，父皇和诸位太医都回去早些歇息罢。”
“朕再多陪陪你。其他人都退下吧。”
“是。”
跟各位太医告别之后，孟寒拉着小汤问他太医们商量之后的最终结果到底能不能治好十七？怎么治？
小汤哭丧着脸告诉她，公主的脸能保住，但不可能恢复如初，肤色和肤质都不能像从前那样了。
“那就是说会一直黑脸？”
“对。”
“陆行首也没有办法吗？”
“没有。”
孟寒懵了，这样的结果就是毁容。别说是才十九岁的十七，原本那么美的一个女孩。就算是个相貌平平的普通人也难以接受毁容的事实吧。
“小孟，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这不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拜托公主帮忙，让她带太子妃出来看烟花，她就不会受伤。”
“你在说什么？怎么会有太子妃的事？”
“我喜欢的人其实就是太子妃，我知道她喜欢烟花。可是她身份敏感不能随意走动。我就拜托了公主带太子妃出来看烟花。结果没想到会出这样的意外。小孟，对不起。”
孟寒一拳打中了小汤的侧脸。
“道歉有什么用！十七的脸毁了！”孟寒一刻也不想再看到汤俊枫，掉头走了。
只留满是愧疚的汤俊枫站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追。
孟寒追上已经走远的两位老太医，问他们陆行首的去向。他们说陆行首回太医院了。孟寒又追到太医院，找到陆行首，问他十七的脸真的没有救了吗？陆行首摇摇头告诉她：“以老夫目前所知，暂无恢复之法。若孟太医也想为公主之事出一份力，那便今晚和老夫一起在这里翻阅医书，查找方法。”
“好，好。”
准师徒二人翻了一晚上的医书也没有结果。
陆行首年纪大了，身体有些吃不消，孟寒劝他回家歇息，养足了精神再看。孟寒也回到姜府收拾了部分行李准备回太医院长期抗战。
出门遇到明灿，从她口中知道这次因为十七受伤的事情，国宴负责人户部尚书被革职，而明灿这个副手也被降职。孟寒安慰她几句，明灿却说自己对官位并不十分看重，眼下她忧心的是自己和唯秋的事。昨晚她喝醉，回来被唯秋照顾着，半醉半醒之间就发生了夫妻之间的事。唯秋知道了明灿的女子身份，今早一声不响地收拾东西回了娘家。这夫妻缘分怕是要尽了。
孟寒现在算是相信了那句话：人倒霉的时候，连喝水都塞牙缝。先是十七受伤，然后是揍了小汤，现在明灿这边又出了这样的事情。孟寒觉得所有的事情都让她头疼，此刻越来越疼，恍恍惚惚有些站不稳。在明灿的呼喊声中，孟寒眼一黑，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是不是有的时候我用词太现代化了啊？
第19章 第十九章 孟寒的疯狂
“孟寒，你醒了。感觉如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有点头疼，我怎么了？”
“你刚才晕倒了。”明灿扶着孟寒在床上坐起来。
“应该是因为一晚上没睡，又遇到了这么多事情吧。”
“发生了什么事？”
“昨晚的烟花毁了十七的脸，这件事跟小汤脱不了干系，我打了他。我不知道以后该如何面对小汤，更不知道十七的脸还能不能治好。”孟寒的眼底泛起泪花，无法阻止泪水蓄满了眼眶，却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
“连你也治不好吗？”
孟寒摇摇头。
“明灿，我接下来这段日子要住在太医院里，翻阅古今医书，寻找医治十七的办法。劳烦你也帮我打听打听有没有什么民间的方子能治十七的脸。”
“好，孟寒你别着急，欲速则不达，总会有办法的。”
“但愿吧。明灿，你和唯秋嫂子的事……”
“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我这一路走来都是受你们的照顾，现在需要我帮忙的时候，我却一个也帮不上。”
“别这么说，感情的事强求不来，还是随缘吧。”
两人都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孟寒要下床，明灿发现后上前帮忙。
“怎么了？”
“我想现在就进宫。”
“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是再躺一会儿吧。”
“不，不行。”穿了鞋，孟寒推开搀着自己的姜明灿，迈着有些虚浮的步子去找行李。
“罢了罢了，你歇着，我来背行李，待会儿让管家弄辆马车来，我亲自送你进宫。”
明灿将孟寒送进宫后又原路返回了姜府。在姜府迎接她的竟然是来宣旨的大臣。接完圣旨她从那位大臣的口中得知，因十七公主在国宴时受伤一事，诸多大臣都受到了惩罚。自己只是被降职，而首当其冲的户部尚书大人则直接被革了职。
被降职固然是件坏事，但明灿的心里最忧心的还是十七公主的脸能不能治好？知道自己女子身份的唯秋能否接受自己？
孟寒，但愿你能治好公主。也希望我能留住唯秋。
自那一天之后，明灿再也没见过孟寒。即使是去太医院也找不到她，据说她白天都在十七公主那里，只有晚上才会回太医院。
直到半个月后，明灿休沐这天，早上去李府送了些唯秋的东西，见了见岳父岳母。岳父岳母以为明灿一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们女儿的事，所以把明灿责备了一番，不让她见唯秋也没有留她吃午饭。明灿回到家里，却见到了半个月未见的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