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十章 又见明灿
第二日清晨，孟寒来到洛央门前，抬手欲敲门，最后却收回了手，径自离开。
她独自出了客栈，在京城的街道上漫步，走走停停，又去了护城河边看人钓鱼，看了一个早上，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去了皇宫。
老皇帝听闻孟寒回来了，面上是掩饰不住的激动，立刻宣她进来。
“孟寒参见皇上。”
“快起来。赐坐。”
“谢皇上。”
“五六年了，你如今回来是否学有所成？”
“一年前我便从师父门下出师了。”
“好啊，十七果然没看错人。陆太医的固执可是出了名的，他既然能允许你出师，必然是因你已经青出于蓝。去看十七了吗？”
孟寒点点头。
“留下来和朕一同用午膳吧，豫王也会来。帮朕看看，这江山日后交给他，稳妥不稳妥。”
“皇上，孟寒不懂国家大事，如此恐怕不妥。”
“朕只是随口说说。豫王继位朕早已写了好圣旨，只差一个契机。朕只是想让你作为十七的驸马陪朕用膳，正巧豫王他要来，你们见上一面，等朕百年之后，就要让豫王庇护你了。”皇帝笑着对孟寒说着。
孟寒觉得皇帝变了，不再是初次相见时不怒自威的那个皇帝了，也不像是十七离开时怒斥她的那个皇帝了。不知道是时间还是因为十七的去世，改变了皇帝，他现在在孟寒面前不再像一个帝王，而像是一个慈祥的长辈。
孟寒发自心底里感谢皇帝的诚心相待，更感谢十七为她安排好的一切。
一顿饭吃下来，孟寒觉得豫王这人不错，大约是年少时不得宠，去了封地又自强不息，把自己培养成了一个优秀的人。三十多岁的人，长相俊朗像老皇帝，有帝王气质，言谈举止之中可见是个睿智的人。若是将来当了皇帝，对百姓来说应该会是件好事。
午膳之后，孟寒和豫王离开了皇帝寝宫，一个要出宫，一个要去处理政务。
“孟寒。”
“豫王殿下。”
“刚才席间父皇也说了，你和十七的大婚虽没有进行，但他早已视你为十七的驸马了。本王也视你为妹婿。以后莫要这么生分了。在京城的日子常来宫中陪陪父皇，若是要离京务必告知父皇和本王。”
“好。”
分别之后，孟寒环顾四周，这偌大的皇宫，最初是个神秘的地方吸引着她一头扎了进来，后来像是个笼子将她困在太医院中进退两难，再后来这里变成了她和十七恋爱的地方到处都充满了美好的记忆，可是，最后，十七离世，这里变成了孟寒的伤心地。
而如今，物是人非，皇宫也将易主，她却觉得这里因为十七而变得像她的家了，十七的家人变成了她的家人。
离开皇宫，孟寒去了姜府。
明灿在杭州的任期是三年，如今也回来了吧。唯秋是等了她三年，还是……拿到了休书，改嫁她人？
来到姜府门口，正好有辆马车停了下来，从马车上下来一个带着孩子的妇人，那孩子三四岁的模样，而那个妇人竟然是李唯秋！
难道真的改嫁他人，还生了孩子？
姜府里走出来一个人，小男孩儿从李唯秋的怀里挣脱，嘴里喊着“爹爹”，扑进了那人的怀里。
那人抱起孩子，笑着问他：“星曜乖不乖啊，在外面有没有听娘的话？”
“有，星曜可乖了，娘都说星曜乖。”
“是吗？”
唯秋走上前，一家三口喜笑颜开，一边说着今天出行的经历，一边往里走。
孟寒觉得自己有些眼花，刚才那个被小男孩叫爹的不就是明灿吗？她和唯秋是怎么有孩子的？
眼看明灿一家三口要走远了，孟寒走近姜府门口，叫住了他们。
“明灿”
明灿被叫住站在原地，她缓缓回头，看到了孟寒，瞬间红了眼眶。
“孟寒？”
明灿把孩子递给唯秋，自己返回门外，来到孟寒身边，一把抱住了孟寒。
“你终于回来了。”
孟寒也因为重逢的高兴流下了高兴的泪水。
“嗯，我回来了。”
李唯秋抱着孩子过来。
“爹爹不哭，爹爹不哭，呜呜呜”姜星曜见自己爹爹在哭，也跟着哭了起来。
“好好好，爹爹不哭，星曜也别哭了。”明灿抱过星曜，柔声哄着他。
“明灿，这是？”
“进屋说吧，进屋说。”
明灿抱着孩子走在前面，孟寒和唯秋跟着后面。
“嫂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我和明灿都很好。见到你回来我们就放心了。”
姜家还是原来那座三进三出的大宅子，虽然大门到正厅的距离并不远，但就是这一会儿功夫，星曜已经歪着小脑袋，趴在明灿的肩膀上睡着了。
明灿把孩子交给唯秋，自己领着孟寒进了正厅。等丫环上了茶，退下之后，孟寒才说出心中的疑问。
“明灿，那孩子是？”
“是我和唯秋亲生的孩子。名字叫星曜，他还有个双胞胎妹妹，叫星叶，今日有些发热，就没跟着唯秋出门，我告假在家陪着星叶。”
“这……”
“算是幸运吧，在杭州遇到一个高人，赠了我药，那时我多要了两颗，一颗赠给了楚琯楚先生，还有一颗是留给你的。”
“世间竟有如此奇药，真真匪夷所思。看来还真的是人外有人。那你和唯秋嫂子是怎么和好的？”
“你离开京城不久之后，唯秋就去了杭州找我。经历了那么多，我们都明白了相爱容易，相守不易的道理。唯秋为了我留在了杭州，我们感情越来越好。后来得到奇药，有了星曜和星叶。两个孩子一岁时，我任期满了，带着妻儿回到京城，如今还是在户部任职，两个孩子已经三岁多了。”说起孩子，明灿便不自觉地扬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