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商驿,和大家分享了这个好消息。众人又是庆祝,又是怪我藏私不早露一手。
不过看到穷奇的一刹那,情绪大跌,恨不得抽自己嘴巴。羊?亏我说得出来。
懊悔是懊悔,已经说了的话也收不回,还得想办法变虎为羊啊。好在穷奇自己能干,可以把翅膀收起来,不然我真解释不了这多出来的两支东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穷奇全身涂成白色,再安俩角,粘胡子——很奇怪的扮相啊。
第二天一早,和大家道别。几个月的相处,此时不由生出几分伤感。此时一别,可能不再相见。斯科特大叔和蔼的叮咛让我眼眶微红,不过终是没有落下泪来。我希望大家记得的,始终是我的笑靥。
来到宫门等了一会儿,果然有宫女来接。不过她看到我的“羊”,表情十分不自然。
“我听说你要带一只羊吧。”对于眼前四不像的怪物,据不承认。
“它就是了,”飚出几滴眼泪,“我们家穷,羊吃的也不好,结果就成了这么个怪样子。你别看它体格大,都是虚胖啊。不过就算它模样再不好,也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呜~~”
果然女人比较心软,加上有约在先,宫女也不多问,带我进了宫。
一入宫门深似海。虽然不是去争宠宫斗的,此行目标也是不易。暗自加油,紧随其后。
第七章 小公主
进来后才知道,王宫的生活是多么无聊——尤其是我这种不争不斗对权势没有兴趣的人。听其他人说,乐府首席阿亥拉——也就是那天主持面试的女人,想在王生日时推陈出新,所以才从民间招人。我能进来,多亏了那首谁也没听过、听了也听不懂的《timeless》。不过那天之后,就再没见过她。而我则跟着宫女学习宫中礼仪。
一周很快过去了。这一天,阿亥拉派人传话,三天之后要检验我的乐器技艺。可是这边没有古琴啊。我再三考虑,决定自己先造一把凑合。好在王宫珍贵树木不少,三更半夜偷遛出屋,在穷奇的帮助下砍了棵合适的树。用它施法变出的冰制器具把木头掏空、刨整、粗刻。工具倒是很利,就是太冷,握在手里不一会儿手都僵了。裹了好几层棉布,做做停停,干了三个晚上,好不容易造出个简陋的琴体。又找乐师借了七根琴弦,勉强做了把古琴,只是音色差了些。
第四天,面对阿亥拉,行过礼,取出差强人意的琴,屏气凝神,弹奏了一曲《流水》。呜~,这音色要是让以前教的老师听到了,非得揍我不可。
一曲弹毕,阿亥拉眉头紧锁。
“曲子还不错,清新隽永,如初如山间幽泉后似峡江浪涌。只是这乐器的音色嘛……这外形……”不说我也知道,奈何“哦第一次我,做古琴的时候,工具巨冷手不停地颤抖”,难免有点抽象派艺术风范。
不愧是乐府首席,听得出曲中真意。“禀大人,此曲名《流水》,乐器乃是古琴。只是小女家境贫寒,没有条件造好琴。”
“这古琴是什么地方的乐器?真是平生未见。”阿拉亥做个手势,立马有婢女上前取过琴递上。
“嗯……,据小女父亲说,家里祖上有东方国家的人,这是从中国带来的。”
“中国?没听说过,想来是边远小国吧。”略一思索,“这样吧,你与宫中匠人商量一下,重造一琴,无论音色、造型,都要万里挑一。进演的乐器,总要拿得出手。”
“是,小女定不负所托。”进演?就是说要我参加王的生日宴会演奏喽,没想到这么顺利就有了见王的机会。
王宫巧匠果然不同凡响,只听了我的描述,看了那把破琴,就在半个月后给我一把不逊国内名琴的古琴,并起名“破空”。
因为要进演,我开始了勤奋的练琴生活。阿亥拉将我安排住在乐府西厢的小院,幽静闲适,便于我静心修艺。我的琴曲,在宴会上可是重头戏。
一天清晨,我在院中清塘边弹奏。不经意地抬眼,瞄到树后隐隐站着一个小孩。手下不停,继续弹了几首练习曲,一晃两个小时过去了。放松身体,歇息一下,抬头只见那孩子还在树后藏着。不知是哪儿来的孩子,这么给我面子,看来我的技艺不错啊连未懂事的孩童都沉浸其中,小小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
好不容易调整好笑得合不拢的嘴,冲树后人扬一下头,“老躲着干吗,出来啊。”
小小的身影缩了缩。
指指破空,开始小诱惑,“要不要近距离好好看看?”
小人儿犹豫了一下,慢慢从树后走过来,一步一顿。
什么嘛,自我感觉长得很靓丽亲切,又没有童话里的女干诈长相,干吗这么怕我。不过这孩子一双大眼睛长得真是漂亮,除了对我透露出的不信任的眼光。
走到两米外,她停住了,细细打量我。
打个呵欠,“小孩子家怎么动作这么慢,过来啊,我又不会吃了你。”
终于挪到了跟前。伸出手,轻轻抚摸琴身。
“喜欢吗?”
“嗯,好听。”
“要不要我教你?”
“好。”
好?这就完了?就算不用拜师礼,起码得对我表示下感谢吧。弯起中指,在小孩额头弹一下,“真是没礼貌的孩子。”
“你……”小人儿瞪大眼睛,手摸着额头有些发红的地方,“大胆!”
才几岁的小屁孩居然还敢这么和我说话。不甘示弱,我也把眼睛睁大。咱可是和穷奇比过瞪眼儿的,对付这么个小孩更是不在话下。“怎么,我还弹错了?”
看了我半天,小孩突然开口,“明天我再来。”转身走了。
咳,我这当老师的还没发话呢,就这么走了。看你明天来了我教不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