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只是近些日子,连他也记不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了。
张老头盯着沈思远的脸看了一会,开口道:
“老头子劝你一句,补太过,既是伤。尤其很多的补药是不能搀着吃的,否则,小命怎么没的,你都不知道。”
沈思远眼中闪过错愕,补?脑海中闪过李香兰日日送来的补品,头上青筋显现。
“莫要动怒,年轻人本就心x_ing不稳,何必熏这劳什子的香。”
张老头只是稍微凑近着,便闻到了这孩子身上散发的香气,让他忍不住皱眉。
皮肤白皙,但是透出病态;眼似桃花却暗含y-in霾,小小年纪不该有的眼神。不错的样貌,却没有个好的身体。
“不如让你家中大人来吧,小娃子与你说了,你也不懂。”
沈家这么胡闹?这孩子x_ing情暴躁,八成也是因此而起。
沈思远忍住心中的烦躁,转头对蒋啸说:
“你不是说你家有北方的香梨吗,拿来给我尝尝。”
他不想让蒋啸听到太多关于他家里的事,蒋小黑直x_ing子,若是知道了搞不好会坏事。
蒋啸本就听得迷迷瞪瞪,见二子想吃梨,便点头去拿,丝毫没有发现自己被支开了。
沈思远待蒋黑走后,没有了之前的谦逊有礼。他直接往张老头的身边一坐,拿起那酒坛狠狠的灌了两口。
“咳咳……”
烈酒入喉,又让他想起了那日的死。心中的烦躁非但没有消解反而燃起了熊熊大火。
“啪……”
坛子被摔在了地上,粉身碎骨。沈思远仰头躺在了滚烫的地面上,四肢摊开,毫不避讳毒辣的日头。身体烫的难受,但是灵魂却冷的很。
“小娃子,脾气不小啊!”
张老头没有因为沈思远的变脸而被吓到,反而觉得这个少年本该如此。
第一眼,他便看出了少年不是个乖的。不仅不乖,还是个x_ing子烈的。小公子绝对制不住这个人,反而要被牵着鼻子走。
“老头,我的病能治吗?”
沈思远也不扭捏,直白的问道。
“谁说你有病?”
张老头摇头,看着少年有些扭曲的脸。治,若本无病,怎么治?
“我没病?”
沈思远猛地睁开眼,他心中疑惑,难道他天x_ing如此?
“我的病是娘胎里带出来的,你若连这都看不出,还算什么神医?”
张老头听后眯着眼睛并未生气,手轻轻的搭在了沈思远的手腕上。随后,靠近些沈思远,嗅了嗅。
“这世上有一种Cao名为燕尾丝,此Cao本体带着馨香味道与那醒脑丸相似。但若是马误食了此Cao,便会脾气暴躁癫狂不已。而若是长得小的,比如燕子,误食了这种东西,会立刻死去。”
张老头说着,又是确认一般的,朝着沈思远这里嗅了嗅,才继续说:
“娃子身上的味道,倒是与那燕尾丝有些相似。”
沈思远皱眉,他闻了闻自己的衣袖,没决觉出什么香味,疑惑的看向这老头。
“味道闻久了,就闻不到了。但并不代表,它是不存在的。”
张老头看出了沈思远的疑惑,说道。
“你的意思是有人害我?”
沈思远低声问,其实他的心中已经了然了。什么燕尾丝他没见过,但是那些个醒脑的,提神的熏香,李香兰可是没少给他倒腾。
如此想着,沈思远爬了起来,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虽然他想继续问下去,但是他更想去确认一下那香味!
“老头子可没这么说,唉?小娃娃你怎么走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呢!
沈思远起身,转头往外走去。脑海中不多的闪过以前的画面,前朝古玩,名贵的鹰雕,千金难求的寒玉床,他们都有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香气。
一股清香,闻了不自觉沉醉。而久而久之,这香气好似不见了,他也就开始变得暴躁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七岁,还是八岁,或者更小,小的他根本记不清了。
李香兰!
小唐顶着日头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自家公子,沮丧的准备去大门口蹲点。可谁知,公子又出现了。看着双眼通红,全身好似冒火的公子。
小唐要喊出口的话又给憋了回去,还是……不说了吧。
沈思远眼角瞥了一眼小唐,大步往丞相府走去。
蒋啸抱着香梨回来,沈思远已不见了踪影。他看着地上摔碎的坛子,又看张老头迷迷瞪瞪打瞌睡的样子,便想要溜出去找沈思远。
“站住,年未过十六,不准饮酒,我看小公子近日是皮痒了。”
蒋啸:……他离十六就差几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