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这样大做什么?”齐明烜睁着大眼睛憨傻的问道。
“我,我不是很舒服。”
“何处不舒服?”齐明烜站起身,来到对方身前低头查看其脸色。
“头晕,很晕啊。”婧柔晃了两晃。
“玙儿,玙儿,玙儿!”
身前人华丽的歪在她怀里。
天大概是黑了,这一夜,有人好似睡的特别沉…
“你好笑不好笑?怎地好端端的还晕倒了?”床前坐着的美人儿,身形晕在烛光中,脸庞若明若暗,恍惚笑道。
“我怎么了?”婧柔散着长发捏着两额,坐起问道。
“我该问你的,你足足昏睡了三夜呢。”
“我昏睡三夜?什么时辰了?”婧柔朝窗外去看,心底隐约感到哪里不太对。
“寅时四刻了,可有何处不适?”
“我有些口渴。”
齐明烜站起身去倒了一杯茶递过来,说:“你身体没大碍,许是休息的不够。”
“我该没那么弱吧?”婧柔接住陶盏,小饮一口茶水,立时蹙起眉。她心底的担忧和怀疑更多了,于是问说:“我昏迷的时间里,发生了何事没有?”
“没有,很平静。”齐明烜温和的笑了笑,背过身说:“明日下山去。”
“啊?”婧柔抬起头,讶异问道:“谁?你么?为何突然要下山?”
“呵,非是我一人,你要同我一起下去的。”
“我们下山去做什么?”
“你不想同我在一起么?”齐明烜幽幽的转过身,淡笑着回问。
“你在说什么?”婧柔心慌的紧,掀起被子下床走到窗边。
齐明烜立在原地。
“外面好安静。”婧柔将手中陶盏置在几上,伸手推开窗轩,向外望了两眼说。
外面雾蒙蒙,黑漆漆,一片死寂,毫无生气。
“这个时辰了,怎会不安静?”齐明烜仍然立在原地。
“云占道长还未返?”婧柔刚出声就觉胸口一窒。她立刻抬手捂住那处,喘着粗气。过良久,她思维清醒了些许,轻轻的转过身,盯着面前人。
齐明烜不回答,只是扬起脸。那笑容魅惑无比,每一处都那样完美无瑕,却又诡异非常。
婧柔瞧对方眼神,觉得自己就要陷进一个无底的深潭。她甩甩脑袋转过脸将房中所有地方巡了一圈,忽而出口说:“你知我从不饮冷茶水的。”
“哦?我不知。”齐明烜噙着一抹美丽而危险的笑容向前走来说:“我只知你专情于我。”
“你怎会如此狂妄自大?”
“难道你要否认么?”齐明烜立在对方身前,伸出一指勾住其下巴,妩媚的挑起眉,坏笑道:“随我下山,我们去一处清静的地方,永远,在一起。”
婧柔微微偏过头,将对方手指握在手中调笑道:“呵,你今夜说话,语速都慢了许多。”
“是啊,那你喜欢么?”
“为何今夜这么奇怪?”
“奇怪?你我可是至诚而至亲的关系。”
“你,究竟是何人?”婧柔闻言深深的皱着眉,眯起眼沉声问道。
…
当她再次醒来,天已大亮。
有两人站在外间木桌旁说着什么。
“你醒了。”齐明烜走过来,俯身瞧了瞧说。
“我睡了多久?”
“没多久,只一夜。”
婧柔漠然的朝外看看问:“什么时辰了?”
“刚到巳时。”齐明烜回答着扶对方起身。
“道长,你何时来的?”
“回来不久。”云占走过来,查看一番对方脸色回答。
“方才你们在谈什么?”婧柔平静的在她二人脸上反复看了几眼问。
“怎么刚醒来就这么多问题?”齐明烜好笑的摇摇头。
“我真的只睡了一夜?”
“你怎么了?”齐明烜笑容僵了僵,古怪的盯着她问道。
婧柔沉默的又将房中所有地方仔细巡了一遍,走至门前向正殿方向又望了几眼。好像此时眼前诸事诸物确实比昨夜梦中所见都要正常许多,她渐渐的放下戒心。
“你怎么了?哪里不对么?”齐明烜跟在其身后问道。
“我昨夜,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
婧柔回身,看了看对方说:“我饿了。”
“我去庖房与你拿些吃食。”齐明烜向身后一瞥,就走出门去。
“殿下,你昨夜做了何样的梦?”云占向前走过来问道。
“就是梦见她。”
“呵,许是你心中所念,梦境里便出现了。”
“那怎么可能?我心中念的怎会是她?”
“为何不会?”云占肃着一张脸认真的出口。
婧柔先是懵乱片刻,而后拧眉反驳道:“倘若我心中所念真的可以真实入梦,那绝不可能是她。”
“殿下,世间哪有那么多绝对的事?”
“我经历了那么真实又稀罕的梦境,蹊跷的很。道长你不问细节,却来与我做这些无根据无端由的臆测。”
“哪里是什么臆测?殿下,你定要说不该是她。那你说说看,你心中所念,又该是谁?”云占正说话的脸在白日里竟蓦地变的有些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