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该早些看见你,早些将你收置在眼中,安放在心上。呵,那又怎么可能呢?彼时我心向别人,自然见不到你,正如现时的你一样。既是这样,我又在争什么?让你我徒增窘堪罢了。人间最遗憾最无奈,估计不过就是‘早知今日’这四个字。”她边自外廊下去,边喃喃出口。
“今日总是无法早知,我终于领悟到我对你的情并不同于我对甘墨旋的情,也终究是晚了。然则你要知道,不论是你的心绪还是你的身体,那都是我最不忍心伤害的。弄伤你手腕,我是无心的,我向你道歉。”她转过了身子,凝视着对方说道。那声音郁积无力,低缓沉迷,完全不同于往常。
婧柔听到这里,双眼眨动不止。心内思忖着,此人若真的像她所言这般想法,那当真是好。既愿放手,各得安宁,那不是很好么?然而对方这转变委实太快,让自己一阵恍惚,心内那种糟糕的感知更甚了。
不待她仔细揣摩,乔瑾之与小秋逸已从庖房转回,她迅速收拾起奇怪的念头迎过去。等到她回过头去,见到的却是齐明烜离去的背影。
“殿下,方才无事吧?”秋逸不放心的问出声。
“无事,进屋。”
乔瑾之眼神复杂的追望着那个背影,直到它拐过转角再看不见。
三人先后进到房中,将手中物什摆在桌上。婧柔开口与秋逸道:“今夜早些歇,去吧。”
“嗯,奴婢告退。”秋逸方才可是得了那什么丸去庖房浸水,询问乔瑾之也未得答案,这时才揣着一肚子疑问离去。
乔瑾之扭捏着问说:“我洗过了,你现下洗么?”
“你洗好了,先去床上等吧。”婧柔转眼瞧她,抛了个媚眼答道。
乔瑾之低下眉眼,不再多言,转身去了内室。
婧柔甩了甩脑袋,也怀着几分忐忑与紧张,就着秋逸取来的热水开始洗漱。
她走进内室,心上人已经端端正正的躺在床上,双目紧闭,极不自然。
“呵,薪珏。”她走近对方,坐在床侧抚着其脸颊问道:“情纱丸呢?”
“在我这儿,”乔瑾之自中衣里摸出半掌大小,叠为方正的一方薄纱,又问道:“做什么用的?”
婧柔俯下身子轻柔的亲吻对方,小声的回答:“你待会儿就知了。”
乔瑾之闭着眼睛撇过脑袋,感受密如星点的亲吻。
“我们…”
“嘘…”
婧柔嘴巴动作不停,自己腾出手去解衣。待将中衣也脱下后,她才直起身子笑说:“良辰如许,只需享受就好。”
说完右手抬起击出一道真气将烛火熄灭,上得床去。
她倒是一副游刃有余,驾轻就熟的做派,内里亦是虚的很。她自知今夜这般确实是快了一点,可外祸只在朝夕之间,哪里还敢再多做耽搁?此番实不能指望乔瑾之再主动一分,自己更要积极的促成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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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辰时将近,房中两人相拥而眠。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很快来到房门前。
“殿下?殿下?”秋逸轻唤出声。
婧柔半支起绵软的身子,随意披在身上的小衣滑落肩头。乔瑾之伸手去揽住衣角,替其向上遮了遮。
“何事?”
“殿下,春玳姐姐言说婧武公主不见了,她已去寻,奴婢来禀。”
“那么大的人,许是出去散步了,也值当闹出动静?”
“这…殿下,春玳姐姐说公主房里有血迹。那血暗沉干结,料是昨夜的。”
婧柔猛的坐直,与乔瑾之对视一眼。
“你去取水,我这就起了。”
“她昨夜里有些不妥,该不会一夜未归吧?”她边穿衣边出口。
乔瑾之还有些不适应,不敢去瞧她穿衣,更不敢在她面前穿衣,只好出声道:“你先起,我随后就来。”
“嗯。”婧柔本还挂着那人怎么就不见了,这时反应过来,笑了笑,低下身子去亲吻对方说:“无事,你歇歇。”
“该你歇才是。”
婧柔以为她不高兴了,赶忙解释道:“我去瞧瞧便回。”
乔瑾之抬手爱怜的抚在对方脸上回道:“本就是该你歇,昨夜累坏了。”
“嗯?”婧柔好笑的瞄她两眼,问道:“说什么?”
乔瑾之撇开眼睛,粉着脸道:“去吧,她别出什么乱子才好。”
婧柔将情纱丸捏在手中,下得床后转过身子,认认真真的将床上人眉眼重又亲吻了一遍,笑说:“你也累坏了,歇一会儿,听话。”
秋逸取水转回,见主子自己洗漱便立在一旁,不知为何竟觉今日怪的很,房中彷佛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暧昧气息在浮动。她惶惶不安,偷眼瞧那暖帘挂的严严实实,不自觉的出声问道:“乔大人还未醒么?”
婧柔侧脸,淡然应道:“昨夜累着了。”
乔瑾之闻言重闭起双眼,扯过被子盖住了整张脸。
秋逸也凌乱的不知该如何接话,嗯,定是自己想多了…
主仆俩沿着山道向下去,没多远就遇见一位坤道人。
“临潍道长,可寻着殿下了?”秋逸先发问道。
“殿下,”临潍身量偏高,称不上美貌,却生的极为清雅素丽。她低着身子行礼回道:“寻着了,在幽隐谷。”
“既在那处,我们还需要去么?”婧柔松了一口气,抬起头向山下望了两眼问道。
“殿下还是去看看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