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乔瑾之微张着嘴巴,又惊又羞。她抬起右手在下巴那里摸了摸,故作嗔怪的低声言道:“楚国皇室怎么教出你这样的坏人。”
“坏人?我还有更坏的呢,改日让你好好领教一番。”
“…”
“我欣喜时大概是会有一些不理智的举动,习惯一下吧乔大人,谁让我一见到你就欣喜异常。”婧柔歪过脑袋看着对方,假装很认真的解释道。
乔瑾之呆呆的注视着眼前人,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最后移到她莹润的下巴。
那样汹涌的欢喜,难掩的情动,这样热烈的欢欲,无边的情感来的太猛太急,转瞬间就快冲开自己的矜持,让她也如对方一样做出些“不理智”的举动。她努力的撇了撇头,抚着对方额前发丝温柔出声道:“改日再讨教。”
婧柔见对方害羞又欣悦的样子,自己也更难耐了。她伸出手指细细的在对方脸上描摹着,这轮廓怎么能这么美?如斯美好的人儿怎么就属于自己了?这一刻她仿佛能感应到自己身体里流动的鲜血。
那血,是热的。
半晌后她也不知是喜还是悲,竟默默的流下眼泪。
“怎么了?”乔瑾之既惊讶又心疼,慌忙腾出手替她拭泪。
她捂着嘴巴摇头道:“薪珏,有你,我感觉,我活过来了。”
是啊,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她从未如此鲜活过。什么都不是自己的,她也都不在乎。可她此刻却希望能留住这个美好的人,这份美好的感情。
第56章 第五十五节 分袂在即
这是留在镇北大营的最后一日,婧柔有些焦躁,已不能再像昨日一样淡然的对待身旁那个吵闹的人。
“殿下!”夏乐也被烦的够呛,深深的皱着眉走到主子面前嘟囔道:“奴婢想,想出去走走。”
婧柔抬起头瞧她,又看了看她身后的临渊,有意说道:“也带道长一同出去走走。”
“啊?她?”夏乐低下头,摆出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哎殿下,我才不去搅她好事。你近日忙的很,都没注意她。她啊,整日里和那穆侍卫眉来眼去,瞅的我都心慌。”临渊两步跳过来嚷道。
“你!你,你瞎说些什么!”夏乐回头喊出声,又赶紧偷瞄主子一眼。
“嗯?”婧柔奇怪的扫了扫两人,又见道长不像在胡说的样子,心中了然。她思考着出声:“夏乐你自去忙吧,道长你少说些话。”
“让我少说些话?殿下也在嫌弃我?”
“一早就说过你很讨嫌。殿下,奴婢先下去了。”夏乐说完快步离去。
“这已进九月,怎地思春的人还这样多?”临渊歪着头,故意大声向门口方向嚷了嚷。
“你少得寸进尺,嘴底下不饶人。”婧柔责怪道。
“嘴底下不饶人?殿下,你说谁啊?”临渊故作高深的笑了笑,凑到对方眼前摸着下巴又说:“比起殿下的嘴,我还差了点。我这张嘴只会说话,可不会咬人下巴。”
婧柔闻言气极,站起身大声的呵斥道:“临渊你这个无赖!”
“哎哎,殿下你莫生气啊。师伯使我来保护殿下,那我自然不能怠慢,需时刻护在殿下身边才算是尽了责。”临渊也知道自己是过分了点,尴尬的缩了缩脖子低声解释。
婧柔心里已经把这个人骂了数百遍,之后平复了些问道:“你昨晚既然听着了,那我问你,薪珏说的那个窥视之人你去查了么?”
“还没有,不过我猜测,与我前几日遇见的那两人定是一伙的。”
“猜测?你离苍山做事都靠猜的?”婧柔扭脸没好气的回道。
“呃,这,殿下,莫要打击报复。我守在你身边才最好,你总差遣我做这做那,那样你才更危险。我若走了,贼人趁虚而入,你要如何是好?”临渊说完又仔细瞅了瞅对方说:“奇怪了,怎么感觉殿下你- xing -情大变?以前不似这般咄咄逼人吧?”
“你以前也不似这般吧?我不介意被你看去听去,反正你功夫深,也拦你不住。可看了便是,作何还要与我说?市井泼皮一般。流氓!”
临渊闻言沉默了。她耷拉着脑袋,脚尖在地上一戳一戳,弄出些细小的声音。
等了半晌,婧柔瞧着对方委屈的样子又有几分不忍。她走过去摇头出声道:“是我把话说重了么?”
“一点也不重,还句句在理。殿下,”临渊晃动的脑袋说:“我以前确实不似这般,许是心里觉得与殿下亲近,才肆意无度。以后会注意的,殿下莫怪。”
“呵,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以后不要这样口没遮拦,依然还是个好孩子。”
“殿下你可歇吧,你尚小我三岁,说什么孩子? ”
“好好,那我是孩子,你是大人。”婧柔笑着绕过她又说:“也不知薪珏忙完了没,皇兄一点也不体贴。北营人这样多,却处处找她。”
“本事越大责任越大,殿下你瞧我就是,我若不是武功好,能被使来保护殿下么?”
“离苍山就你武功最好么?”
“那倒不是,临浪师兄的功夫与我比肩。不过他手善,出手总是瞻前顾后,难免吃亏。”
“许久未见临浪了,他总是惦着回师门。不像你,满处疯跑的野猴子一般。”
“咦!殿下这个比喻可不太好听。”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不觉已到午膳时分。穆季来禀,回京的所有事宜俱准备妥当,明日可按计划巳时初刻自北营启程。
婧柔懒懒的交代道让其午膳后去主帅里通传,说自己稍晚些时候将去与皇兄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