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庄静努努嘴,“琅大人派人跟着我和宝儿姐姐呢。”玉麟点头道:“这琅大人果然心细,那好,代问琅大人好吧。”
宝儿她们走远了,玉麟还在望着,九斤二道:“我记得以前你教我念的什么,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玉麟道:“不一样,不一样。感情的最高境界应该不是这样,而是这个人时时刻刻分分秒秒跟你在一起,但你还是想着她挂着她,眼里再没有其他人……”九斤二耸耸肩,瓮声瓮气地说:“太高深了,听不明白。”玉麟道:“你跟阿井,难道不是这样吗?”九斤二叹口气说:“我只求他别再想着什么宝儿贝儿的,已是多福了。”玉麟道:“难道你们成亲后,他的心思还没放在你身上么?”九斤二道:“当然不是啦,只不过没有你跟宝儿姑娘这么腻。”玉麟心中一动,的确,男女之间的爱情很少有这么腻歪的。毕竟在男人的世界里,爱情不应该是唯一的,也不是最重要的。
九斤二说:“那棺材铺的事呢?”玉麟这才想起,道:“哎呀,差点忘记这事了,快。”九斤二扁扁嘴:“我看你跟当初的阿井一般模样,一见到宝儿就去了三魂六魄。”玉麟道:“又要找打?”
两人边说边走,约模半个时辰才走到“死不起”棺材铺。进了棺材铺,小孙迎了出来,道:“两位订的寿方,我们已经做好了。”玉麟道:“这么快?”小孙道:“怎么能不快呢?我们这里有时候要接客人的急活,人一死,就要入土为安,死人等不了,活人也等不了,是不是?还有,阁下的‘凤凰’不是还要送到京城去献给当今圣上吗?”玉麟听到小孙的调侃,呵呵一笑,道:“其实我真的不知道这铺子与富大人有点渊源,所以才会冒犯小哥,对不起,对不起。”
小孙冷笑道:“我们做生意的,只要客人给得起价钱,就一定让客人满意,所以什么富大人,穷大人,关我们这些小伙计什么事。闲话休说,我们一起去验货。”
玉麟跟小孙进去,只见地上放着一口约模三尺长的小型棺材,上面雕龙画凤,栩栩如生。九斤二道:“就这么一口小棺材,订金就一千两,有这么贵么?”小孙哼了一声,道:“照你们的说法,这寿方不值一万两银子了?”九斤二倒吸一口冷气:“一万两银子,那就是一千两黄金。就是打个这么大的金棺,也用不了一千两黄金吧。”小孙又是轻蔑一笑,道:“你先试一试这寿方的份量吧。”九斤二也轻蔑一笑,走过去单手从棺底探入,“嗨”一声将棺材举起。小孙道:“好臂力。”九斤二也略有诧异,这寿方竟然比自己想像的重两倍有余。
玉麟道:“我是玉器商人,对木材不甚了解,可以讲给我们听听么?”
小孙道:“这便是从南洋运过来的犀牛角紫檀。触感极似犀牛角,非常坚硬,深沉静穆,刀砍不入,非常润滑,入手微温,色泽凝重,紫中带红,纹理深沉。板宽在一尺以上者绝少,闻之微香,沁人心脾,一万两银子也是便宜卖给你们了。”
玉麟道:“照你这么说,一万两银子真的很便宜。”小孙这才脸上现出一点笑意,道:“没错,其实拿这么好的木材做成小棺材,用来装山鸡,实在浪费地不得了。不过,公子你财大气粗,拔个汗毛比我们的腰都粗,所以一点也不奇怪了。”
玉麟笑道:“是我们的不是了……这样,九斤二,付一万两银子给他,昨天的订金也不要退了,就打赏给这位孙爷好了。”
小孙一愣,勉强拱手道:“多谢了。姓孙的虽家境贫寒,但也有几根傲骨头,也知不食嗟来之食,一千两订金当如数退还。”
玉麟道:“既如此,那就当寄存费吧。我在这里还要滞留几天,等走的时候再来拿。”小孙一摆手,道:“不好意思,本店不是寄存铺,你自行带走吧,或者本店可以代送,不收费用。”
九斤二再也忍不住,指着小孙的鼻尖说:“有你这样做生意的么?我们到淮安也是在别人府上做客,难道你是要我们把这口寿方运到落脚的地方去么?”
玉麟喝道:“九斤二,闭嘴。既然人家不让存,咱们就按人家的规矩办好了。”
“啊呀,多有得罪,请公子包涵,包涵。”那个吴掌柜现在才冒出来,脸上的黑痣依旧醒目,看来现在易好容了。
玉麟道:“原来是吴掌柜,幸会幸会。”
吴掌柜道:“店里的伙计不懂事,公子勿怪,勿怪。”玉麟笑道:“敬业敬职,何怪之有?我玉器铺要是有这样的伙计生意一定会兴旺。”那小孙听到又是一声冷哼。
玉麟跟吴掌柜聊了几句,吴掌柜答应将寿方暂存,等日后来取。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是中秋节,去看望丈母娘,老婆在洗碗,理也不理我,后来独自进了房,并关了房门。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看来这段感情真的就此了结了。伤心。
不过文还是要更的,说真的,要不是跟老婆闹矛盾,我也不会抽这么多时间来写这个百合文。其实我平时写的文章多数都在报刊上变成了铅字,还能挣不少稿费,出版社也公费替我出了不少书。只是碍于性向,保护家人与自己,所以从不以真面目示人。这些天,不想写变铅字的东东,只写这些排遣我寂寞伤心与难过的东东吧。
哈哈。
第31章 剥茧抽丝寻端倪 打马亮轿淮安城
玉麟跟九斤二出得棺材铺,走了好长一节路,九斤二才道:“这个叫小孙的脾气真坏。”玉麟笑道:“官家后人,又是旗人,自然谁都不放在眼里了。”九斤二道:“他是旗人?还是做官的后人?那他是谁啊?”玉麟道:“如果我没有推断错误,他应该是富纲的儿子。”
“儿子?”
“是,应当是三儿子,嵩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