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静回过神来,是啊,在这富纲别苑,一定不能掉以轻心。没准这个嵩薄使的就是缓兵之计,是想看她们此后还有什么动作。想到这里,反唇相讥,道:“是啊,对三季人,我们没什么好计较的。”
九斤二道:“刘姑娘骂得好!”接着,悄声问玉麟:“少爷,什么叫三季人?”玉麟笑道:“三季人就是蚱蜢,传说孔子的学生子路跟一个穿绿袍的人争论一年有几季。那个穿绿袍的坚持说一年只有三季,并打赌说谁输了就给对方磕三个头。两人争论到孔子面前,孔子听了回答说,一年只有三季,并让子路给绿袍人磕了三个响头。绿袍人走了之后,子路感到很委曲,孔子说,你没发现这个绿袍人是蚱蜢变的?蚱蜢一生只经历春夏秋三季,没到冬天就冻死了,你跟他说有四季不是白争辩么?”
九斤二拍手道:“是啊,三季人,咱们犯不着跟她计较。”说着,又白了宝儿一眼。
玉麟摇摇头。
作者有话要说:
回家看望二老,家中不能上网。还得跑出来更新,悲催中。
第39章 庄静有心生嫌隙 正井寻踪怡春楼
三人进了房间,嘀嘀咕咕好一阵子,九斤二才知道自己原来误解了宝儿。玉麟听庄静说了一遍宝儿探得池塘机关,并用鸡毛鸭毛寻求木头去向的作法,不禁大赞。九斤二也由衷地说:“原来宝儿姑娘如此冰雪聪明。”玉麟道:“她自家门变故之后,生存力格外强大。谁也难以置信,一个软弱的身躯下竟然有着如此一颗坚强智慧的心脏。”
九斤二道:“这鸡毛鸭毛的事她也想得出,可惜还是没有找到木料的去向。”
玉麟道:“找不到一点都不奇怪,也不是没有收获。起码证实了一点,这条水道一直通向一个特别秘密的地方。其实,嵩薄杀人灭口之后将尸体从水道送出也证实了这条水道肯定不是通向运河方向去的。”
庄静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对了,秦大哥,还有一件事真的令人想不到,原来那扫地僧居然是龙兴寺的主持。哎,父皇怎么会轻信了这个人。”
玉麟闻言大惊:“是主持?这件事越发蹊跷了。佛门中人,四大皆空,名利已不是他们所追求的了。如果我没有记错,这主持应是自明来圣僧之后第七代传人,法号正是了然,是一位已有相当修养的高僧,如何会跟富纲同流合污,实在大大不通。”
庄静担忧道:“那了然既然跟富纲是一丘之貉,自然不会将信送给我父皇了。”
玉麟摇头,道:“信是一定会送到的,他们也不想让皇上起疑心。还有,他们这么着急转移木料,就是想让我们空手而归。从另一方面来说,也是让皇上下不了台。”
玉麟拧了眉头许久,道:“可惜我现在一点都想不出来这水道究竟通向何处。”
突然有人叩墙,庄静喜道:“肯定是宝儿姑娘要传讯息给我们了。”跑过去搬开挡在墙洞旁的青瓷大花瓶,宝儿果然在墙洞那边低声道:“你们说的我略微听到一些,我觉得水道出口极有可能在龙兴寺。”
玉麟一拍大腿,道:“是啊,龙兴寺占地千顷,勺湖也在寺旁,又在富纲别苑以东,极有可能是藏匿木料的地方。”
庄静一时来了精神,道:“我即刻去查验一番。”
玉麟想了想,点头道:“目前只有格格可以自由活动,但你一定要万事小心才是。”
宝儿在墙那边道:“此事万万不可,依我看来,嵩薄肯放你们出来,没准是在编织一张更大的网等着我们。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不能轻举妄动,还是等皇上有了旨意,我们再行动不迟。”
庄静道:“我是格格,他们敢拿我怎样?”
玉麟点头道:“宝儿说的很对,在这紧要关头,万万不能打草惊蛇。既然我们已经锁定目标,相机而动不迟。”
庄静有点不高兴了,道:“宝儿姑娘怎么做都对……依我说,人心隔肚皮,谁知道池塘有机关会不会也是人设的局。”
玉麟无言地以手抚额,道:“现在危机关头,我们一定要团结要相互信任,否则都会让富纲父子有机可乘。”九斤二也跟着说:“少爷说的极是,现在我们就只好骑驴看唱本了。”
庄静心中不服,赌气道:“好吧好吧,随便你们。”说完,就往外走。九斤二道:“格格哪里去?”庄静道:“我是刘姑娘,不是格格。”头也不回出了房门。
九斤二吐吐舌头道:“少爷,又是一个蛮横少女,看你怎么应付。”
暂且按下玉璘这头不表,只说自玉璘走后,余忠正等人在牢中又关押了一段时日,虽然每日大鱼大肉,但被禁闭的滋味实在太过难受。玉璘父亲江守言和余忠正父亲余老实都有些扛不住了。正在此时,嘉庆帝又传下旨意,说天下第一牙勾结白莲教的证据不足,予以释放,赐压惊银子一千两,并将玉璘跟余忠正的双胞胎儿子归还他们。
余忠正等人回到天下第一牙,将牙铺收拾整齐,重新给人鉴货。因铺内缺少帮忙鉴货的牙人,余忠正只得暂且收起了去访寻玉璘的念头,每天打理牙铺,间或逗弄一下双胞胎儿子江小鱼与余无忌。这两个小家伙果然在宫廷中被奶妈喂得体格健壮,虎头虎脑,煞是可爱。
这一日,阿井大惊小怪跑来找余忠正,说在怡春阁的楼上看到了玉璘。余忠正指着阿井的鼻子说:“好啊,你小子又去饮花酒,还来这儿骗我。”
阿井道:“没有没有,我是在大街上走着瞧见的。玉璘站在二楼搂着一个女人在窗前站着,接着就把窗户关上了。”
余忠正半信不疑,道:“你确定看到了玉璘,玉璘怎么会搂着一个女人?那九斤二呢?”
“就是没有看到九斤二我才急着来找你嘛。”阿井急得直搓手。
“那你不会到楼上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