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轻轻一笑道:“是啊,没有被砍头,这也很让人意外呢。”
余忠正道:“其实你是死是活我姓余的一直漠不关心。你自己也自求多福好了……还是到你该去的地方吧。”
宝儿给小鱼和无忌买了很多好吃的,还买了不少玩具给孩子。余忠正道:“你是个不祥之人。害死自己的爹,害得玉麟变成了傻子。现在又来看我们什么笑话来了?”
宝儿道:“不管怎么说,这两个孩子是玉麟的宝贝儿,他们也要叫我妈咪。这些东西是玉……是我的一片心意。你留着也罢,扔了也好,我总是表达了心意。还有,今天我来,也是想见一见九斤二。”
余忠正冷笑道:“九斤二跟你也差不多一样,看到玉麟傻了,就扔下她自去跟阿井快活逍遥去了。我根本不知道也没关心他们去哪里了。门在那边,请便。”
宝儿道:“好,那我不提九斤二,我且问你,吕波去哪里了?”
余忠正“咦”一声道:“吕波不是一直有恩于你吗?难道他不知道你攀到二阿哥这个高枝了?他回西安之前没有去找过你么?”
宝儿心想,原来吕波回了西安。也罢,回去告诉玉麟,再跟她商量一下该怎么办。
宝儿道:“好,既然你什么都不愿意跟我说,我走了。拜托你,如果见到九斤二,就说我在找她,请她务必来找我。”
宝儿转身要走,吕鸿却傻乎乎走过来,一直瞧着宝儿。余忠正紧张起来,看吕鸿的模样,似乎对宝儿还有印象。
余忠正连忙拉过吕鸿,柔声道:“天气这么冷,不要再乱跑了。”
吕鸿歪着头看着宝儿,将手指塞到牙齿里“咯咯”地笑,道:“真好看,真好看。”
宝儿看着吕鸿的样子,又可气又可笑,又觉得她可怜,勉强朝着吕鸿一笑,道:“保重。”
宝儿走了没几步,吕鸿突然从背后扑过来抱住宝儿,道:“不要走,不要……我喜欢你……”
余忠正一把扯过吕鸿,冲着宝儿吼道:“你还不快些走?你是想害死玉麟是不是?”
宝儿咬了唇,头也没有回地说:“你照顾好她吧,别让人欺负她。”说着紧跑几步。
余忠正冲着宝儿的背影喊道:“你别来刺激她就最好了!你这个不祥之人!”
吕鸿看到宝儿走了,坐在地上开始撒泼,哭着喊:“抱抱,抱抱……”
余忠正醋意大发,冲着吕鸿大吼:“你记不得我,记不得孩儿记不得爹也就算了,你为什么还要记住那个贱女人?那个不祥之人?啊?”
宝儿从市集走过,路过天桥,看到许多耍把式的,热闹非凡。宝儿毕竟是少女情怀,于是站着看了一会儿。正在这时,突然听到有人打锣,接着是熟悉的声音:
“各位父老乡亲,老少爷们儿,我九斤二和阿井,为了谋生,在这里给您耍耍花拳绣腿。请您有钱的捧个钱场儿,没钱的捧个人场儿。一两二两不嫌多,一文两文不嫌少。耍好了,您给叫两声好,丢人了,您给鼓两下掌啊!”
宝儿连忙挤过去,却看见九斤二跟顾井表演单手劈砖头。宝儿一阵心酸,喊了一声“九斤二”,哽着却说不出话来。
九斤二和顾井看到宝儿,拔腿就跑。宝儿赶紧追过去,道:“九斤二,不要跑。我有事要找你们商量……真的不骗你们。”
九斤二还要跑,顾井却舍不得累着宝儿,道:“你看宝儿姑娘着急的样子,一定是有事要找我们。”九斤二心想,阿井不知道小姐现在当了额驸,所以我才没有带他去投奔小姐。宝儿姑娘这是要唱那一出戏啊?
宝儿追上了九斤二,道:“你跑什么呀?我真的有事跟你商量。”
九斤二道:“好,阿井,你先回我们租的地方去,我跟宝儿姑娘有事要说。”
顾井道:“神神秘秘!没想到你家小姐傻了,你跟宝儿的关系也好了。”
九斤二哭笑不得,道:“这有什么关联啊?你先回家,回家!”
顾井走了,九斤二将余忠正赶他们走的事说了一遍,宝儿也将跟玉麟商量的事告诉给九斤二。九斤二道:“这样更好,我这就回去跟阿井商量一下,去西安找吕波回来。”宝儿塞给九斤二一些银票,道:“路上用得着。”九斤二还要推辞,宝儿道:“此去西安有不少路程,花费也不小。你跟我还有什么见外的,不管怎么说,我和玉麟能有今天你功劳最大……再说钱财乃是身外之物……收下吧。”
九斤二于是接住了银票。宝儿又道:“我知道你是怕阿井守不住秘密……”
九斤二一摆手道:“阿井一定会守秘密,但他这个人太实心眼了,我怕他万一那天被余忠正套出真话来,所以才不想告诉他实情。”
宝儿道:“知夫莫若妻……更难能可贵的是你真的替玉麟考虑很多。九斤二,谢谢你!”
宝儿回到驸马府,告诉玉麟一切,玉麟动情地说:“我一直拿九斤二当姐姐。宝儿,等我们处理好一切后,就跟九斤二他们找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过咱们后半辈子日子,你看怎么样?”
宝儿笑道:“我们很老了吗?好日子才要开头呢。”
晚上,与宝儿和玉麟用完餐后,庄静自又回到公主苑去。一个人冷冷清清心里难受,于是傻乎乎盯着天空发呆。就在这时,突然看到一盏孔明灯升上夜空,孔明灯上却是写着一行诗:“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
庄静喃喃念着这一行诗,心里道,看来放这孔明灯的人,心情却与我如此相近。
看着孔明灯越飞越高,渐渐不见,庄静心中十分怅然,马上让人拿来几盏孔明灯来。
庄静拿了笔,在孔明灯上也写了一句话:“若不是情到深处难自禁,又怎会柔肠百转冷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