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关少钦,就连提着四箱钱的劫匪都愣住了。
这时,前方路边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路边的大树后奔出来三个人影。
关少钦就地蹲下横移着躲到一根树后。
距离有点远,关少钦只能依稀看见有个白色的像是女鬼一样的影子撑着大树在呕吐,夜风吹过来,关少钦闻到一股酒味。
“他妈的怎么回事?”四个劫匪有人出声。
“不知道,这是个女的啊。”
“靠,这附近人烟稀少,这女人从哪儿冒出来的。”
“不是啊大哥,这地方南边十公里的地方有个私人山庄,听说都是有钱人才能去的。这女的只怕是喝醉了从那边过来的吧。”
其中有个人朝女人走了过去,结果被另一人拉住:“你要干什么?少他妈惹麻烦。”
“嘿嘿,大哥,是个女人。你看她的腿,那腰,尤其那胸。”
“他妈老子知道,要睡女人是现在吗?还不赶紧走!一会儿要是关家的人追上来我第一个拿你挡枪。”
四个人分别提了一箱钱打算走,这时,突然那女人扑了过去,抓着其中一人嘶吼:“关四,你这个没良心的,竟敢抛弃老娘跟男人结婚!”
关少钦:“……”
关少钦被这一声吼得心肝儿猛颤,特么那个女人是纪然!
简言之和沈轩这两个该死的,不是叫他俩在家看着纪然的吗?
关少钦气急败坏,却只能弓着身子一点点向前靠近。他祈祷着纪然别冲动,对方四个都是虎背熊腰的男人,他那一米七多点的小身板,连人家一拳都扛不住,何况他们身上还有家伙。
纪然纠缠着其中一个绑匪,抱着他嚎啕大哭:“关四,你好狠心呐!我五岁你就把我睡了,一睡就是二十多年呐!老娘的子宫都被你戳穿了呀!老娘貌美如花你他妈竟然不娶我娶个男人!”
关少钦:“……”
只听被抱着的绑匪惊愕地卧槽了一声:“这个关四简直是变态啊!他妈的老天爷真没天理,老子这么疼女人的男人,竟还不如个变态!”
“得了赶紧走,这个女人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别惹麻烦。”劫匪头子不愧是头子,知道眼下什么是当务之急。
“你别走啊,就算你跟男人结婚,我还是可以做你……小情人啊!”
随着尾音骤然加重,纪然不知从丝袜里抹了什么出来,一把洒向那四个劫匪:“我的女儿在哪儿!”
“啊!我的眼睛!”
“C_ào!臭娘们儿是关家的人!”
“我他妈杀了你!”
纪然弯腰去捡他带来的铁棍时,绑匪头子已经摸到他腰上的抢。
关少钦疾奔而来,一个飞踢,踢中土匪头子的腹部,他踉跄几步稳住身形,还不及动作,关少钦再补上一腿,这次踢中他下巴,直接给他踹出两米远。关少钦追上去缴了他的枪,揪着他的领口,枪口对准他的脑袋。
这时纪然也拿到钢棍,只见他大喊着“我女儿在哪儿”,一边用钢棍捅了一个捂眼乱窜的绑匪的下裆。
“嗷嚯嚯嚯……”绑匪捂眼的双手改为捂下裆。
关少钦:“……”
纪然接着又捅了其他三个绑匪,每捅一次,就问一遍他女儿在哪儿。最后四个都捅完,纪然就停下来看着他们抱裆嗷嗷直叫。
“我女儿在哪儿?”纪然扛着钢棍站在匪首身边,钢棍悬在他裆部上方,一身寒气的又问了一遍。
“在这儿呢。”
纪然和关少钦抬头,马路上正走来一队人,正是简言之他们。
沈轩背着不知是晕了还是睡了的武越,简言之抱着嘤嘤哭泣的孩子。
“五月!”纪然丢了棍子朝他们奔去。
天空稀薄的浮云散开,月亮露出光华。
因被击打了后脑而晕晕乎乎趴在沈轩背上的武越,听见这一声惊喜的欢呼,还以为是谁在喊自己。他从沈轩的肩上抬起头,远远看见前方一个身穿白衣、披头散发的女人飞奔而来。
“鬼啊!”武越突然勒紧沈轩的脖子,惨叫,“鬼啊!沈轩,鬼啊!”
沈轩被勒得直翻白眼,抄着武越膝盖弯的手本能地松开,去掰武越勒在他脖子上的手,“撒手!撒手!我特么要被你勒死了!”
简言之:“……”
警察赶来带走劫匪,关少钦的手下收走四个箱子。
纪然抱着孩子痛哭,从游乐场一直哭到回家。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看你脸上的妆都哭花了。”关少钦蹲在纪然面前,抽完了一整盒面巾纸给他擦脸。
为了扮女人纪然特别还化了个妆,一路上哭回来,他的眼影、眼线和睫毛膏都化开,现在他一双眼睛周围全是黑色和绿色,混合着泪水在脸上形成一道一道的可笑痕迹,可谓已经人不人鬼不鬼了。
孩子失而复得,纪然抱着她不肯松手,直到周怀礼带着三名医护人员赶来关家给孩子和武越做身体检查,他才放开。
孩子丢了,谢珊和林欣已经哭得几乎晕厥,连远在舞yá-ng的关少荣都借直升机半夜里飞了回来。看到宝宝安然无恙,一家人才松了口气。
“关四,对不起!”
纪然的道歉把关少钦飞走的思绪拉了回来,抽纸没有了,他用自己的衬衣袖子给纪然擦脸,糊了一袖子的颜料,“道什么歉?这不是你的错。”
纪然直到现在还在发抖,“如果我没有并购魏氏,也不会有后面这些事。”
关少钦没再说话,沉默地看了他接近一分钟,把他整个抱起来,“我们洗个澡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