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楼轻拭去长剑上的鲜血,目光瞥向叶景颜二人的方向,眼底沾染上了几分若有若无的冷意。“两位还准备看戏看到什么时候?”
被发现了?叶景颜陡然一惊,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施施然站起的凌沂拉了起来。
“江丞相。”凌沂含笑朝江楼点了点头,“早闻丞相大人才高八斗满腹经纶,是不可多得的济世人才,没想到连武功都不逊江湖高手呢,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也。”
“巾帼不让须眉。”江楼眸光一闪,扯出两分莫名的笑意,“秦小姐,这是何意?”
“明人不说暗话,是何意,江丞相应该比我清楚吧?”凌沂勾了勾唇角,毫不在意江楼周身萦绕的低气压。
江丞相?江楼?那个崩坏的丞相?
听着两人之间的对话,叶景颜全程都处于懵逼状态。
女扮男装的丞相,还崩坏了,难道……?脑洞无限大的叶景颜忍不住脑补了一出狗血大戏。
江楼脸色一冷,握着剑的手不由紧了紧。
“江丞相是准备杀人灭口吗?”凌沂挑了挑眉,不着痕迹的朝前移了两步,把叶景颜挡在身后,“有这些黑衣人当做掩饰,即使杀了我们,也不会有人怀疑到江丞相身上,果然好算计啊。”
江楼眸色一深,“秦小姐说笑了。”
“二位一个是手握重权的将军之女,一个是掌管刑罚的刑部尚书之女,若是动了你们一根毫毛,只怕整个京都都要天翻地覆了吧?”
江楼收回长剑,扬了扬唇角,笑道:“这般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江某可是向来敬而远之的呢。”
“哦?江丞相就不怕我们把你的身份泄露出去?”凌沂负手,气势凛然,“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按照律法来说,女扮男装于朝堂任职,是欺君之罪吧?轻则人头落地,重则抄家灭门。江丞相不惧?”
江楼慢条斯理的将长剑挂回腰间,语气笃定,“你们不会说的。”
凌沂扬了扬纤眉,眸子里多了几分兴味,“江丞相为何如此笃定?”
“直觉。”
“哈哈哈。”凌沂忍不住大笑出声,语气满是嘲讽,“江丞相把满门- xing -命寄托在直觉之上,也未免太儿戏了吧?”
“满门也只有江某一人,何惧之。更何况……”江楼顿了顿,踱步至两人近前,笑问:“你们会透露出去吗?”
凌沂定定的直视着江楼的眼睛,半晌才扯开一抹笑意,“不会。”
江楼早有预料,拿捏的完全是运筹帷幄的架势。
她转头看向叶景颜,笑颜吟吟,“那叶小姐呢?”
“唔?我嘛?”叶景颜皱了皱眉,毫不留情的道:“自然会透露出去咯。”
“我爹身为刑部尚书,掌管司法及刑狱。作为他的女儿,我怎么能任由犯罪分子逍遥法外?于情于理皆不合。”
见江楼一副如同吃了苍蝇吐又吐不掉的表情,叶景颜顿时笑开了,“开个玩笑而已,江丞相不必在意,哈哈哈哈哈。”
江楼唇角一扬,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叶小姐,果然如传闻中一样有趣啊。”
“传闻中?”叶景颜怔了怔,“什么意思?”
难道是她判断失误了?
叶景颜仔细的将江楼上下打量了一番,复又摇了摇头。
应该没错才对。
江楼的行为举止以及周身萦绕的气质的确与凌沂有这几分相似没错,可是却没有那种让她魂牵梦绕的熟悉气息。
想到这里,叶景颜不由侧首望了眼凌沂。秦瑶身上倒是有这抹气息的存在,可是……凌沂和秦瑶,……不可能,不可能的。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叶景颜使劲的摇了摇头,想要把那个奇怪的想法甩出脑海。
可是那个念头却似附骨之疽似的,紧贴着骨头生长,怎么也剔除不掉。
她绝对是被秦瑶这个家伙的伪装给蒙骗了。
秦瑶身为主系统,掌控着万千系统,铁定无比熟悉凌沂,想要点滴不漏的模仿对方,一定是手到擒来之事。
不行,她绝对不能被秦瑶虚伪的假面蒙蔽,绝对不行!
她一定要跟秦瑶拉开距离!
这样一想,叶景颜的脸色当即冷淡了下来。
直接错开几步,与凌沂拉开了距离。
凌沂:“???”
江楼:“……?”
“颜颜你怎么了?哪不舒服吗?”察觉到叶景颜的异样,凌沂忙关切出声。
“用不着你管,理我远点!”叶景颜眉头一皱,又往一边迈了几步,远离了凌沂贴近了江楼。
凌沂:“……”
凌沂见状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颜颜不会真的把江楼当成她了吧?!
好气啊!凌沂顿时愤愤起来,碍于与秦瑶的约定,她根本没办法出口解释,只能恶狠狠的瞪着江楼。离我媳妇儿远点!
江楼:“???”
江楼满脸无辜,她这是招谁惹谁了啊?
察觉到凌沂醋意满满的目光,江楼不着痕迹的错开了叶景颜几步。
这两个人,刚刚不还好好的吗?这突如其来的闹别扭是什么情况?变着花样秀恩爱?欺负她不能和阿宁双宿双栖?
懵逼。
“对了,江丞相。”叶景颜根本懒得搭理凌沂,直接把注意力放在了江楼身上。“你刚刚说传闻中的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江楼被凌沂醋意满满的目光瞪的有些不自在,她别扭的后退了两步,道:“你还记得阿宁吗?夏侯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