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娆却嫣然一笑,可谓倾国倾城,不依着林销的警告退避,反而慢慢地湊近了里林销,让这紧张地气氛之中添了几分暧昧。她粉色柔嫩的唇轻轻擦过了林销的右脸颊,锐利的目光逼视着林销的脸色。但她只能收获到林销的漠然和冷峻。
谢小娆心里感觉到一丝失落。
林销不闪不避,任凭她靠近自己。她能够清楚地看见谢小娆那如白瓷一般的柔嫩肌肤,即使这般接近也没有任何的瑕疵。谢小娆的睫毛也很浓密,睫毛微微卷起,这与一般的庸脂俗粉并不相同。像谢小娆这般的女子绝对是一等一的美女,甚至可以被称为大晋的第二绝色,任何男子都可能会被她魅惑而不知天南地北,她可能曾经也以美色动容过不少人。
但可惜,林销本来心中便无一物,如今,心中也唯有阮希希一人而已。
谢小娆忍不住伸手朝着林销的领口内伸去,企图继续gou引,但却在即将探入她心口的一刹那被林销紧紧地捉住。林销的目光冷峻而凝重,带了一丝威胁、一点警惕。
谢小娆本以为林销会中了自己的美人计,她从前见过的男子无一不是对自己的引you把持不住,即便是顾磊这样的冰冷的男子,她也有把握在日后的时间内软化他。可是对于林销,她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即使此番她使用了全身的解数,即使有这般暧昧的氛围,这样靠近的距离,可是她能明显地感觉到,林销对她没有一点点的动心,林销的心仿佛如磐石一般,坚不可摧。
谢小娆摇头抽手,起身整理好了自己的衣裳背对着林销。
殿宇的暗处,传来几声寥落的掌声,“哈哈哈,朕就说林爱卿不近女色,不会被你动摇了心志的,爱妃却不信,这下可吃了苦头了吧?”
天子的声音远远传来,极低,却极稳,带了一点轻狂的肆意。林销抬头,看见那穿着明黄色团龙服的年轻男子从宝座上朝着自己慢慢走来。他的皇冠歪歪斜斜地戴在头上,发髻凌乱,不像一个天子,倒像是一个戏子,一个疯子。
但他的眼神却是异常地尖锐和凌厉,犹如刀刃一般。
谢小娆整理好了衣裳,柔若无骨地朝着天子扑了过去,依偎在天子的身边,像是水蛇一般缠着天子,笑靥如花道,“陛下赢了这个赌约,臣妾愿赌服输。”
天子掐起谢小娆的下颚,哈哈一笑,然后旁若无人地与谢小娆开始接起吻来,他的吻霸道狂放,与谢小娆唇齿交缠,厚实的手掌抚过谢小娆的背,肆无忌惮地钻入她的领口,做着一些令人面红耳赤的动作。
林销像是一根木头一般杵在原处,丝毫不为天子与谢小娆之间的狂肆举动而局促不安。
天子纠缠了一会儿忽地推开了谢小娆,如鹰似的眼睛盯着林销沉默地看了好一会儿。谢小娆诧异天子的戛然而止,然后又惊讶地看着天子盯着林销的眼神。谢小娆的心里觉得奇怪,但又不敢让这种奇怪在脸上有丝毫的表现。她勉力压抑这种奇怪的感觉,也随着天子望向林销。
天子阴沉地道,“林爱卿,你可知道为何朕今日要在这里单独召见你。”
林销答,“请陛下明示。”
天子转身一步步朝着御座走去,然后拿起摆放在案台上的一封写在锦缎上的国书甩到林销的跟前,道,“你送汜公主去南惑和亲,可与那南惑郡主有所接触?”天子冷冷一笑,道,“你可知道,那南惑郡主竟对你一见倾心,写信来要求召你作她的驸马?”
谢小娆暗自吃惊,她也曾见过那南惑郡主,那郡主似乎与林销有矛盾,为何会来信要求下嫁林销?此事颇为诡异!
林销脸上亦露出吃惊的神色来,急忙道,“陛下,微臣与那南惑郡主并无勾结,更无私相授受,请陛下明鉴,切勿中了她的挑拨离间之计!”
天子仔仔细细打量着林销的脸,问,“真的?”
“绝无虚言。”
天子又沉默了一阵,脸上阴晴不定。
林销抬头一瞧谢小娆,主动开口道,“陛下,淑妃娘娘可为林销作证,林销在安阳府的时候,与那南惑郡主乃是争锋相对,她是想离间我们君臣。”
谢小娆一怔,目光与林销在半空中相触,看着林销淡漠的、有着十足把握的眼神,谢小娆在瞬间便明白了,自己与林销在不知不觉中似乎坐上了同一艘船上,船翻了,谁也活不成。
庞登在殿门口耐心地等候着,里面的动静他看不见也听不见。又过了足足一刻钟,只见门开了,林销先走了出来,接着,谢小娆也走了出来。只是一个往东,一个向西,似乎二人陌路。
庞登急忙进去伺候天子,却不知道那先前出来的二人早已绕回到了后殿一处角落,私下相见。
“淑妃娘娘,我也不饶圈子了,”林销从容道,“我要你帮我一个忙,请你在天子身边时不时吹个枕头风,让我去南惑见郡主。为此,我可以给予娘娘一样好处,”林销笑了笑,继续道,“我可以给娘娘一副残图,事关传闻中的倾国财宝。”
第093章
一辆马车穿过皇宫正门前的大街,缓缓朝着内城东头的林府方向行驶而去。街上没有官衔的普通百姓见着这辆马车纷纷躲避;有官衔的官员的马车夫,在远远见到这辆马车便主动退避到一旁让出一条道来。
替林销赶马的车夫是个尖脸的青年,他趾高气扬惯了,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替林销驾车,就意味着在京畿重地,除了天子的座驾之外他毋需在路上回避任何其他人等。
但是却在半途上突然窜出一个小小的影子来。尖脸车夫下意识勒紧了缰绳,马儿嘶叫一声高高扬起了前蹄,马匹巨大的影子与地上蹲着的小小人儿的影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完完全全将后者笼罩住。
尖脸青年不愧是经验老到的车夫,他不是怕踹死了这个小女孩儿,而是怕惊吓到或者是伤到了自己好不容易训练出来的骏马,他深怕在后头的林销怪罪,于是便拼尽了全力勒住缰绳将这马往边上处落脚。
马儿被缠绕在脖子上的缰绳勒的生疼,惨烈嘶叫之后便歪了脖子往边上下脚。见马车稳了下来,尖脸车夫长吁了一口气,抬袖擦汗的时候,才猛然惊觉背上居然渗出了一层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