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今日要做什么?”小霞帮阮希希换上了衣裳,问。
阮希希眉目斜飞,嫣然笑道,“今日也去御景园看花吧。”
小霞应了一声算是答应,心里却在嘀咕:娘娘怎的日日去看花,也不见得她看的腻。
到了御景园后,阮希希与小霞在亭子中坐着观景,阮希希拖着腮帮遐想,桌上有一盏香,烟气袅袅上升。日头渐渐上来,温暖的阳光晒的人暖融融的。
小霞看着御景园内潺潺的水流,波光微粼,不久眼皮便变得沉重了起来。想着才起来没有多久,怎的就这般困顿了,她的脑袋点了一下。
阮希希歪过头瞧着她问,“这条河的水仿佛不是死的,而是活的,你瞧,都不曾臭掉。”
小霞昏昏欲睡道,“曾经宫内走水,差点就将天子……天子怕火,所以就命人引水入宫……这宫内四通八达的都是水道……再也不怕走水了……”
她说的迷迷糊糊,接着便头一磕,趴在桌上睡下。
阮希希推了推她,见她果然迷晕了,自己的闭气功夫日益见长,已经能够毫不费力地摒气一个时辰,所以这迷香迷不倒她。
林销因为养伤的事好几日都不曾来早朝,再上朝的时候,却见文武百官都在殿上回首瞅着他。
林销早已淡然,依据礼数行了礼,冲着天子朝拜。
今日实则没有什么大事,仅仅是护城卫指挥使换了人,这人从未听说过,也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新人。林销不在意,朝臣也都不在意,只知道缪俊已经处死,天下再也没有缪俊这等人物了。
林销上朝归来的时候,还未来得及褪去朝服,却见宋景拉着一个另外一个小姑娘冲着自己一路恐慌地跑了过来。在她后头追着一个孩子,那是个稚嫩的少年,手里拿着一木剑,眉目间充斥着一股不同于年龄的戾气。
林销眉头一皱,那两个孩子都是自己挑选过来将要锻炼成为十二卫的,却不知道为何会忽然闹了起来。
少年见着面前站着的是林销,抱着剑噗通一声便跪了下去。
林销护着宋景和那个小姑娘,冲着少年道,“你们在闹什么?”
宋景抢先出口,“他欺负人!”
少年动了动唇,却不说话。
林销笑道,“恐怕是你先欺负了人,他气不过,就过来打你了。”
宋景道,“是他先欺负这个妹妹!”
林销瞅了眼站在宋景身后的小女孩,沉吟道,“你们都是我精心挑选出来的人,我待你们与之前的十二卫不同。”稍稍顿了顿,林销继续问那少年道,“教给你的武功心法练习的如何了?”
少年面色微微羞红,耿直道,“未掌握要领。”
林销长眉微皱,严肃道,“还不快去练习?”
“是!”
待那少年离去之后,林销转过头,看着两个小姑娘,忍住了笑意故意板着脸道,“宋景,你以为这样护着她是对她好?她本领不如其他人,练习又不勤快,被其他人欺负是必然的,你即使保护的了她一时,也保护不了一世。”
宋景道,“她天分不如别人,又是个姑娘家,那我问你,你为何偏偏挑选她来做为你的十二卫之一?她必定是有过人之处,你才会挑中她。”
林销摇头道,“她的根基其实很好,只是你看不出来。”她说着视线就投向了那个躲在宋景身后的小姑娘,这个年纪的姑娘最快成长,待过一段日子,便可借着她成就自己的一桩大事。
宋景吐了吐舌头,牵着那小女孩的手,“你不说我也会找出原因的。”
林销无奈道,“随你便。”
如今孤山寺的金佛宝藏已经找到,马上要去下一个地方寻找宝藏,看来又要一番劳顿。只是不知道那在宫中之人,日子过的是否安心,一切是否如愿?
展开山河图,林销的指端在一个位置停顿,这一回,宝藏是在海中。看来这一趟必定前途艰辛。
谢小娆端茶进来的时候,见到林销站在一副大图之前沉思。谢小娆看着林销的侧脸,越发觉得此人看似无情无义,实则温柔体贴。这般俊俏的容颜,的确比疯狂的天子要好上千倍万倍。
既然如今已经嫁给了他成为了他的夫人,那便安心下来服侍他。
“大人,您大病初愈,需要多休息,莫要太过劳神伤脑了。”谢小娆娇滴滴道。
林销见她来了,眉眼舒展,笑道,“你也需要多休息才是,不要为此等小事操劳。”
谢小娆心中暖融,看着林销面前的地图,蹙眉问道,“这一次大人要去海上?”
“嗯,就是这个位置。”林销指了指中间的一处地方,“此处恰好有座小岛,不知道是否就在这上头。”
谢小娆不无担忧道,“孤山虽然荒芜,但就在京畿不远处。可是这小岛越来越往南去,且经常有贼人作乱,据说都是南惑那边潜逃而来的,很不安分。大人不必亲自去,派人去更为安全。”
林销摇头,“此事事关重大,我必须亲自去一趟。”
是夜,酒馆里。
玉王见到北席空着,便问众人,“为何北席不在?”
西边末端席位的人道,“恐怕是因为林销一事凶多吉少了。”
东边二席道,“此番天子失了缪俊,等于失去了一大臂膀,若要成事,这就是最佳良机。”
旁边的一席却有疑虑,“缪俊落马之事有些蹊跷,且林销还是未除,北席也不见踪影,这些事情破朔迷离,在没有摸清楚底细之前,我觉得我们不可轻举妄动。”
西二席颔首道,“林销找到的宝藏还有问题,难道传闻中的宝藏仅仅是一尊金佛而已?”
玉王道,“那金佛未曾仔细见过,或许其中还有秘密。但如今金佛已在宫中,我们无法详细勘察,只能等找到下一个藏宝处,先下手夺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