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不会再爱你+番外 作者:就渡【完结】(114)

2019-03-26  作者|标签:就渡 花季雨季 阴差阳错 快穿

  “你笑什么?”苏念倾奇怪地看着她。

  白浅摇摇头,神情甚是神秘,“嘻嘻,没什么。”

  苏念倾蹙眉,虽然好奇还是没问,只无聊地扣着面前陈旧的木桌。不一会儿茶水上来,两人默契地沉默下去,一人端着这一大碗茶“咕咚咕咚”地喝起来。虽说只是一碗飘着几片茶叶的井水,却极大地消散了那种连日赶路的烦躁和艰辛。

  苏念倾搁下碗,用袖子擦擦嘴边的水渍,又见白浅两只眼珠咕噜噜转动着,看起来十分喜悦的样子,正打算调侃几句,却看到身后走来几个庄稼汉,穿着褐衣短衫,有几人扛着锄头,还有几人提着篮子,跨了几步便走进来。

  “咳听说了吗,那边......听说家里的人都死光了,没有一个活口。”为首的一个人坐下来,唾沫横飞,“大人小孩儿啊,都是命呀,也不知道谁这么狠心!”

  白浅挠挠头发,凑过来向苏念倾低声说道,“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苏念倾示意她稍安勿躁,两人支着耳朵继续听周围人七嘴八舌地说起来。

  “听说也是当地的大家,善事没少做过,真是好人没好报啊,这世道......”

  吴老二站起来走向对面的几个人,拍拍他的肩膀,“哎老三,官府查出凶手了吗?听说这事儿闹得还挺厉害的!”

  被叫做老三的男人摇摇头,“这还真不知道了,说来也真奇怪,这白家也没得罪过什么人,也不知道倒了几辈子霉遭了这罪.........”正感叹着,忽然看到酒肆里一个年轻的小姑娘跌跌撞撞跑过来问道,“你刚说谁家?”眼睛瞪大,面色苍白,额头一滴汗水顺着鼻梁猛地落了下来。

  “白、白家啊......”老三支支吾吾地看着她。

  “哪个白家?”

  整个宁城有几个白家呢?庄稼汉不安地想着。他不知道白家的主人叫什么,也不知道他有什么神通,只能想了几个来回,然后吞吞吐吐地告诉她,“就是那个,本地最大的白家啊!听说他家有很多很多良田,家中仆人奴婢很多......”

  他的很多很多还没有形容完,那姑娘已经松开手跌在了地上。

  白家人的离世是苏念倾始料未及的。

  她并非没有见过大世面,也不是不知道生老病死的残酷,可多数境况,她只能抱着冷眼旁观的态度。她不是仙,纵然经历千年万年,依然不能逆转天命,但有时她总觉得自己可以与之抗争,于是一次又一次想要做些改变。这一夜,白家人上下几百人口血流成河,虽然深夜,土地上的鲜血却迟迟无法干涸。她突然又一次体会到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她想开口,但却不知应该说些什么。

  苏念倾不知道白浅在想什么。她无法揣摩她的想法,只看到她跪在地上,锋利的草叶刮伤了她的手掌,但她并未在意。明月皎洁,院子中央的罪恶和血腥却始终挥散不去。她要找出父母的尸体,她说她要找到那个看门大爷的身体,还有婢女小希的身体,她说了很多人,很多名字从白浅的嘴里蹦出来,有些唾液溅在她的脸上,苏念倾以为那是白浅的血。

  究竟什么是绝望呢?苏念倾拉着白浅离开——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离开,只是觉得这些可能只是一场梦,只要拖走白浅,她们就能醒来。这梦漫长而阴翳,白浅却执意不肯离开。

  “苏念倾,今天挡我的人,都会死的。”白浅笑起来,一股黑气在额头盘旋。有强烈的风穿过她的衣袖,扬起好看的弧度,笑意盈盈的眸子溢满血红,圆润的指甲生出锐利,一招一式皆是杀意。

  “白浅你醒醒!”

  苏念倾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你被控制了,快点醒过来!”

  白浅“嗤嗤”笑着,眼里满是挑衅,“你不是很厉害嘛,有本事来打我啊......”说完又是一记杀招。

  苏念倾从不知道对方瘦弱的身体还会迸发出如此巨大的能量,只看到她如影如魅,幽静的院子里飘着几声诡异的尖笑,显得尤为刺耳。“你是妖,你懂得什么,你根本不知感情是何物!”

  声音到最后越发尖利。却见院中一抹明光闪过,熟悉的声音自远传来,“他若是妖,你又是哪路神仙?!”

  苏念倾停手,看到一把朴实却森然的剑从尚铮手中脱开,直直飞向了两人中间。下意识地,她抓住白浅,将对方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剑□□身体的时候,一缕蓝色火光从剑锋上窜进身体,犹如一个烙印,迅速打进她的身体。

  她才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害怕和痛恨道士。因为这撕心裂肺的痛,没有人愿意承受。

  又或者,他们从来都是天敌。

  苏念倾咧着嘴,她想笑出来,却发现无论如何都发不出声音。只看到尚铮复杂的双眼,好像某种仪式一般定格在那个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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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夏时分,这一年的夏天比往年都要热。那种热,不仅仅是烈日灼光,还有一种说不出的烦闷。偶尔的几次雨也不是酣畅淋漓,反而像是蓄谋已久暗中策划,只是努力酝酿却不见几滴雨滴。眼见乌云密布,隐约可听雷鸣,却迟迟没有雨水的影子。

  这一年的夏天,平静的宁城接连出现了几次命案,曾经温暖安详的小城如今死气沉沉。没有人讨论,但眼神却传递着某种不可说的恐慌,死亡好似那块白色幕布,谁一张口就会贴在谁的脸上。

  这一夜,尚铮坐在有些落寞的院子里。方方正正的院中,几朵海棠开得正好。他缓缓擦剑,仿佛手中拿着的不是一把工具,而是一个相处良久的朋友、亲人、战友。桌上的另一把,置于月光之下无人问津。那是一把凶剑,尚铮从未用过它。师傅说,只有万分凶险的情况下,他才可与它一同应战。这剑只能出一次鞘,结局往往是两败俱伤,所以他带它只为以防万一,却从不起好奇和贪婪之心。

  打更声从墙院外传进来,海棠疏疏落落,白色的绣花鞋迎着它,同它擦肩而过。苏念倾披了一件灰色的风衣,只散着头发,发如墨眼似漆,一眼看去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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