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下了马,抖了抖身上的尘埃,进入府中。
下人已去通报王爷,他则在前厅里饮茶,一路颠簸,他仍旧是一副神清气爽,神采奕奕的模样。
从松阳到京城,骑马走官路,最快也要五天时间,他却只用了三天。
不单单是他本人的能耐,那匹马也是一匹绝世良驹。
稍待多时,沐王才姗姗来迟。
卓饮风连忙起身行礼,在沐王身前,他显得毕恭毕敬。
俨然,一副下属见到主子的模样。
而沐王,是当今皇帝师未明的亲弟弟,师未明的母亲在师未明四岁之时有了师少松。
现在当朝皇帝师未明三十三岁,那么此刻的师少松才二十九岁。
可在卓饮风看来,沐王的容颜似乎比少年之颜亦不为过。
在明朝击垮前朝建立王朝更改国号之前,师少松为哥哥师未明登上皇位立下不少功勋。
他智勇双全,聪明果敢,为人和善大度,被当朝不少人拥戴。
其身份也是皇帝的亲弟弟,于是皇帝毫不吝啬的册封师少松为沐王。
沐王府就设在京城以南最繁华的地段,而他的封地则在株洲。
他此刻人在京城,是因为前段时间皇兄下旨调他回来,说是有急事要商量。
后来见了皇兄,皇兄却只是提及了一个江湖的势力,丹台阁。
当时师少松就发表了意见,说:“江湖与皇朝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若不以武犯禁,大可任凭其去。”
皇帝当时还没有抓到什么有力的把柄来铲除这个势力,故而说道:“那便罢了,若这丹台阁真威胁到了皇权,朕必定不会放过那些江湖术士!”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很多天,沐王也觉得自己没必要在京城久留,于是打算尽快回株洲。
就在这个时候,卓饮风传信来了,说是查到了玉佩的下落。
沐王这才耽搁了两天,涉及到玉佩之事,他不得不重视!
“饮风见过王爷!”卓饮风行了礼,抬眼看着这位年轻俊朗的沐王。
师少松一摆手,“罢了,我们之间就不用多礼了。”
虽然师少松嘴上这么说,但卓饮风可不敢这么做。
他从怀中掏出玉佩,递给师少松。
师少松拿过玉佩一看,心下一喜:“果然是龙凤至尊玉!人找到了吗?”
卓饮风面色为难:“还在调查中,属下还不能够确定。”
“此话怎讲?”师少松疑问。
卓饮风将宁府之事告诉了师少松,并且将自己的猜疑说了出来:“依照王爷的指示,那人背后必定有一处似龙凤胎记的刺青。可这刺青……我之前在一个少女身上看到过。”
“少女?”师少松挑眉。
“呃,不是不是!绝对不是王爷想的那样……”卓饮风尴尬的脸都红了,急忙解释:“是我无意中看见的,绝不是有意偷窥。”
“本王知道你。”师少松起身踱步,手指摩擦玉佩,忽然道:“继续给本王查,就算翻遍整个宁府,也要找到人!”
卓饮风自当尽力而为:“那属下即刻传书白衣,叫她暗中查探少主的下落。”
师少松点点头,说道:“本王明日就启程回株洲,在京城多留一刻,就多一分威胁。”
“威胁?”卓饮风不明白,以沐王现在的势力,还有什么可以威胁到他。
师少松眼里划过一丝隐晦的光,怅然道:“是她,我在一刻,她就会多一分威胁。”
卓饮风知道,沐王的心里一直有一个人。那人驻扎在沐王的心中很多年了,沐王一直将她视如珍宝。
若说威胁,普天之下能让沐王忌惮的,恐怕只有那一位了。
卓饮风将沐王的指令用信鸽传书给苏白衣。
苏白衣接到信鸽的时候,正在院里干活。她放下扫帚之际,那鸽子便落到她纤细洁白的手上。
将纸条拿下来放飞鸽子,看完内容的她皱了一下眉。
纸条在她手掌中化成粉末散去,苏白衣原本不想在此多做逗留,只因答应了饮风要保护宁三月不受欺负。
但她这些日子却发现,那宁三月绝没那么简单。
至少不是一个任人宰割的小羊羔,宁三月是一只聪明的羊,懂得怎样把握分寸,懂的怎样不被大房二房有机可乘。
在这种情况下,宁三月还能活的如此淡然,苏白衣一开始倒是小瞧了她。
涂抹了她秘制的活血化瘀药,胳膊上的伤差不多已经好了,就在今天上午,她还随宁三月去前厅见了宁真。
宁三月将此事告诉了宁真,宁真大发雷霆,招来了宁安蓉痛骂了一顿。
宁安蓉因此更加痛恨宁三月,宁三月觉得无所谓,她只是有心试探而已。
如果雪儿真是宁安蓉派来阴她的,那她就借此机会,让雪儿和宁安蓉反目。
没想到雪儿居然一口承认说宁安蓉多次毒打她,气的宁安蓉差点爆发,但碍于宁真的冷视,宁安蓉没敢这么做。
薛彩莲却一副善意的面庞,挽着宁真的手臂说:“老爷,安蓉不懂事,等我回去好好的教育她,下次一定不敢再犯。”
“还有下一次?婚期就快到了,这次若是再出差错,我就不认这个女儿!”宁真甩掉薛彩莲的手,对她警告:“还有,若是再出现毒打下人的事情,家法伺候!下人即便再有错,责骂两句就是,若犯大错,自有家法处置,容不得私刑!”
薛彩莲点点头,赶紧拉着女儿回去。
因此,宁三月对雪儿也卸下了防备。看来雪儿是真的愿意留在自己身边,那就趁势要了雪儿罢。
宁真还有些诧异呢,一向不愿别人伺候在侧的三月,居然收了这个婢女。也许是看雪儿可怜吧,也罢,随三月去了。
回来的路上,雪儿笑道:“老爷真疼三小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