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兮道:“我想请你跟我去趟药王谷。”
子宸心起戒备,讥讽道:“跟你走?你在开玩笑吗?”
若兮悠然起身,绕着子宸转了一圈,笑道:“你在一个月前伤了一个人,你不打算赔偿点什么吗?”
子宸冷哼一声:“我伤的人太多了,若各个都来找我索要赔偿,那我岂不烦死。”
若兮道:“不,你能这么清闲是因为你仗着寒冰掌无所畏惧。可你知道寒冰掌它有一个弱点吗。”
“只有烈阳掌才能克制我的寒冰掌,别告诉我你会纯阳内力。”子宸说完这句突然浑身僵住,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若兮。
若兮笑道:“是不是感觉浑身僵硬,内气流失?”
子宸闭上眼,努力地想运气,却发现内力无法聚集。他睁眼瞪着若兮:“你做了什么?”
若兮淡笑一声说:“我一个弱女子,真怕被你一掌打死。于是我只能对你下药,让你聚不了内力,我才能控制你呀。”
“控制我?一个弱女子?”他突然出手,就算无法聚敛内力,却仍有招式在!
然而若兮却一把抓住子宸的手腕反手一扭,直接将他踢跪在地,笑的一脸太平:“我只说我是弱女子,却没说我不会武功!”
不多时,冯府守门的仆从便见那女子走出来,子宸竟然跟在她身后,二人先后出了府。仆从心下佩服这女子好手段,居然将子宸公子收的服服帖帖,这便出府快活去了?
第50章 第 50 章
一道黑影从天而落,落地之时反手接住了从后方飞来的漆黑棺椁,四五个黑衣人随即落地,将棺材轻轻放下。三月从屋内冲出来,直接扑到棺材上,激动之情难掩:“快,开棺!”
锦怀等人立即将棺椁开启,虽然过程有些繁琐,需用内力震开四十八根封棺金钉,但对于丹台阁这些身怀武艺的高手们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待开棺之后,三月见母亲的身躯完好无损,这才松了口气。
朱弦道:“还需再等待二十四个时辰才能让娘娘醒过来。”
三月皱眉道:“不能提前让我母亲醒来吗?”
朱弦摇头道:“此药的药效必要发挥到极致才可,若强行喂药,怕是会起反作用。还请主子耐心等候二十四个时辰。”
朱弦说罢,便听见一阵脚步声,回头见是卓饮风,他已将他父亲下葬,然后急忙赶回来,随他回来的还有一个人。那人浑身是血,白衣染成了沉绯色。三月愣了一下,这还是她之前所见的沐王爷吗?居然狼狈于此!
师少松缓步上前,此时的风有些萧瑟的冷意,缭乱了他的头发,他满脸都是血迹。只有卓饮风才知,他前一刻到底经历了什么。他与朝廷禁军拼死搏杀,混乱中差点就杀了他的亲哥哥,不过常昊及时赶来与他打个平手。
他被击退,顿时清醒。是他入戏太深还是太一往情深?莫说她没死,就算她死了,他又能如何呢?他也自杀去陪她吗?丹台阁的下属包括锦怀、饮风、朱弦等人均都跪地朝师少松行礼。
师少松哪管那么多,这一段路仿佛用尽了他毕生的力气,感觉体内血气翻涌,他只能强压着不让那翻腾的血反上来。他来到了棺材旁,静静地望着赫连雅。
三月皱了皱眉,在她心中,除了她父亲有资格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母亲,他师少松只不过是窥视他人之妻。但师少松为母亲所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对于师少松这个人,她内心着实很复杂。
师少松伸出手想要抚摸赫连雅的脸,却发现满手都是血,他僵了一下连忙收手。三月在旁轻道:“王爷,可安好?”
师少松道:“我如何不要紧,只要你母亲安好,一切便都好。”
三月却道:“王爷当真是未雨绸缪的行家,也很会演戏。”
师少松挑眉道:“哦?三月话从何来?”
三月道:“此计,当真是卓饮风的主意?”
师少松眸子一转,笑道:“三月真是聪明,你怎么知道的?”
三月道:“因为你是丹台阁的阁主,亦是沐王爷,他们的主子。他们尊敬你就像尊敬他们的父母,甚至你比他们父母更值得他们去付出。你陷入危险之中,他们怎能弃你于不顾,于是我猜想,你入天牢之后饮风便找机会潜入天牢与你相见了。”然后她拿出丹台令,继续说,“这块令牌就是你在天牢之中交给卓饮风的,而让我母亲假死脱身之计也是你的主意。在我母亲出殡的路上你突然出现发狂,在别人眼中你是大逆不道的臣子,却亦是个痴情不悔的人。而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戏而已。要想让皇帝相信我母亲真的死了,你就必须要演的逼真,演的悲情。不得不说,王爷布的这场戏局可真是精彩。”
师少松望着赫连雅的容颜,道:“我也是为了她能够永远的自由,所以才想出了这个方法。”
三月却道:“那么王爷,当真在心里怨恨皇帝吗?还是也在做戏?”
师少松道:“我对他,岂止是恨,但他终究是我哥哥。即便今日常昊不来,我也不会杀了他。”
三月在心底冷嘲一声,面上平淡道:“的确,他毕竟是你的亲哥哥。就算他强占了我母亲十八年,让她受尽了痛苦,你也睁着眼看着。你当年与我父亲八拜之交,他亦将一手创建的丹台阁交给你管,经年过去了,你哥哥仍稳坐龙椅霸占天下,而我母亲却只能落得这个地步,怕在不久的将来,我也会遭到追杀。”
师少松道:“不。你现在是丹台阁主,没人可以伤得到你。哪怕是我。”
三月挑眉道:“当真?”
师少松道:“丹台阁本来就是你上官家的,如今你继任阁主是理所应当,我只不过是物归原主而已。”
三月却道:“我并不觊觎丹台阁,王爷多心了。既然王爷记挂我母亲,那你就陪陪她吧。至于二十四个时辰后该喂她吃什么药,我想那药应该就在王爷身上。倘若今日王爷无法归来,我母亲怕是会永远这么沉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