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对这样的孩子也能做出那样的事情吗?混,混球!”
华狄歪着脑袋,(真正实施骚扰的)她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是明确的知道对方在生气,所以还是稍微安抚了一下:
“为,为什么?”
“你还没成年啊!对这样可爱的孩子下手!!是萝莉控吗!!!!太恶心了!!!!还是触手!!!!”
僵僵龙激烈的怒吼在机舱里回响。原本冰冷的气氛当然无存,只剩下满腔怒火和茫然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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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大概一段时间的手舞足蹈,还有比手画脚,还有不知所云和错别字后,濒临愤怒爆发的僵僵龙至少知道这孩子根本没理解是指什么。她捂着额头再度接受小东西关于美提亚的乱七八糟的回忆后,才确认小东西的确没被当作什么培育舱之类的,不禁暂时放心下来。
她揉了揉脑袋,随即想起来这件事,觉得好笑的同时不禁也觉得有趣,于是低下头和小东西密语,见小东西应诺,才笑起来。但小东西开始逐渐有些犯困。思考着这种嗜睡是否相关于能力的丢失,僵僵龙将她放在被褥之上,替她盖上厚被子。华狄仍有些固执的在睡梦之中伸出手来抓紧她。
于是她微笑着那么说到:
“我知道啦。所有的事情,我都会和你说的……”
她坐在床边,抚摸着对方的脑袋,然后思考着如何开口。这真的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比如去组织语言简单的说出事情的源头,比如如何说出其他不科学的事情。僵僵龙知道这是一个如何的世界,人们的认知建立在另一个方面,即所谓的科学。确实的以可见和逻辑还有事物的本质去揭露的,物质主义的世界。
这和她们的世界可谓是完全不同。和她的存在,也完全不同。
僵僵龙只是一份思念。华狄也是。通俗的来说,只是一段记忆,一份感情,并且只是一份感情里的碎片。从科学的角度来说,记忆需要一个载体,但她们不同。在那份记忆上承载着母亲的“力量”,所以能够一直存在。被称为鬼魂或者幽灵也差不多的,她们,一直在这些世界里寻找身体。
对于人类来说,灵魂是依托在脑部活动上的。没有身体,也没有血液流动,本来不应该存在记忆。但是她们是不同的。依托在这样的身体上,不过是为了收割。
如果那份力量被夺走,思念的力量就会减弱,那么就会忘记记忆。无论是母亲的记忆片段,或者是自己的事情,都会忘记。
就如同华狄那样。
对于那一份个体来说,几乎就是死亡。即使如此,去获取身体的成年之旅也是必须的。虽然不会死亡,但那样是非常痛苦的。所以她们永远会维护彼此,直到最终的末日……。早在很多年前,她们就知道华狄再也没有回传讯息,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但她们只能等待——直到那个人类发现暗示。
一步一步。永恒的疾病的并发症被称作耐心。她们活得足够长久。
然后,僵僵龙来到这个世界。
接下来就是将那孩子可以被称作奇迹的力量寻找回来。她虽然知道在哪里……在艾尔伦比亚。明明是科学的巅峰却使用幻想的能量的矛盾之城,它的核心正是华狄的力量。但是那个核心被取走了,所以她无从得知确切的位置在哪里。而美提亚的身上的气息虽然一直存在,却几乎是残留的气味。她和艾尔伦比亚有关系已经是毋庸置疑。
不仅如此。这个世界,还残留着另一个姐妹的气息。这些气息残留全部集中在艾尔伦比亚停止运作之时的那个时刻上。即使是僵僵龙,也只能嗅出这些了。
线索集中于艾尔伦比亚。而想要打开这个门,只能找到美提亚。
毕竟,她的身上,仍然集中着所有的因果,所有的气味。那条从过去驶来的班车,她仍然紧紧的拽着自己都未曾注意的门票。而那班列车,终将将所有人都载往艾尔伦比亚。
回到那个地方。
回到那里。你的死亡之地,你的出生之地,你的陨落之地,你的加冕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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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晚些时分,她打开了她的房门。严肃的讲她并不是自愿打开的,但她仍然走进了她的房门。简单的说,她正在感到恐惧。
与虫群的联系被切断,毫无作战能力的自己,可能比普通人类还要差劲。但是,那孩子比自己更加脆弱,无论如何自己死掉也还有备份……而那孩子不管那女人怎么说都是人类,即使如此神秘或者是被说成是强大,但死掉就是真的死掉了。
她曾经身为人类,深知死掉是怎么回事。
所以她打开了她的房门。出人意料的是……那女人一边吃着糖一边等着她。那是之前埃利谢尔曾经给过她吃的糖,酸的掉牙。但那女人毫无感知的大口大口的吃着。
见到她进来,便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女人露出笑容:
“是吗?你去和他要了权限啊。明明也会觉得害怕,做得太精致的东西,却还是……如此勇敢。真有趣w”
薇尔丹帝瞄了一眼。见华狄正趴在床上睡得小身子一耸一耸,心宽了几分。她正犹豫,对方抛来那罐糖,带着与之前截然不同的笑容说道:
“吃一颗?w毕竟人生酸苦自知,但这个人家可知道。”
第30章 痛苦
谁都没有想到这场战争以如此奇妙的开局开始。普通人民当然不知道美提亚被欺骗所以导致暴怒,因此报纸铺天盖地都是表明美提亚预谋已久,根本没有她自己所声称的平衡之心。另一半板块还顺带着报道了一下埃利谢尔将军将母舰开往战场——当然评判总是有褒有贬。总之,被迫迁怒的民众们只是很习以为常。
倒不如说,民众面对战争的碾压,只有习以为常罢了。习以为常是最可怕也最无情最柔软的手,只会把你捏成一个往昔再也认不出的人,而自己却觉得自己是很好的。正如同民众,在偶尔的喘气中……可悲的感到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