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宁打开储物柜，青年正乖乖抱着双膝屈身蹲坐在里面。他身材过于高大，在狭窄的储物柜里几乎快要待不下了。
他抬起头，可怜兮兮看着余宁，伸手摸摸自己头，“痛，撞到柜子了。”
余宁冷眼看他，“出来。”
余宁抱臂走到客厅，端坐在沙发上，准备对余本来一场严厉的训话，教育他绝对不可以把主人的小腿当成自慰的工具，家里的任何东西都不行，想做什么事就回他那个狗窝去。
“我说你——”
等了半天，青年也没乖乖走到面前接受训话。
余宁皱眉，一抬头，看见青年还站在书房门口。
“还不过来？！”余宁指着一块地砖说。每当青年做错了什么，余宁就要把他揪到客厅，让他乖乖站着接受训话。没想到笨狗被罚站习惯了，加上老站在同一块地砖里，久而久之就自以为那块地砖是他的地盘，竟然拿着余宁买给他的红色水彩笔沿着地砖的缝隙框了一个粗粗的四边形。为了这事，余宁让他在那块地砖里待了一小时，还把那块地砖划出来，从此做为惩罚他的专用地。
青年慢吞吞地挪了过来，却是一脸悲愤。
“你这什么表情？！”余宁呵斥，“还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是吧，你——”
“别人的味道！”青年突然喊道。
“什么？”余宁愣住了。
青年生气极了，挥舞着拳头，“主人身上，都是别人的味道！”伴随着这句控诉他扑到余宁身上，紧紧抱着余宁不撒手，仿佛怕他被谁抢了去。
余宁没想到变身成人的笨狗鼻子竟然还这么灵。王瑞吻了他身体，他只来得及套上衣服，还没洗澡，没想到笨狗竟连这也闻出来了。
一时间余宁觉得有些难堪，好像什么秘密暴露了。
“喂，你先下去，我去洗澡——”余宁推推身上的青年，青年把头埋在他脖颈处，纹丝不动。
忽地余宁感到脖子一热。
“余本，下来！你干吗！”余宁怒道。
以往胆小又听话的青年不见了，他执着地紧抱着余宁，舌头一下一下舔着余宁的脖子，湿热的触感激得余宁背部发麻。
不好！
青年的目标开始转移，由余宁的脖子转移到耳朵，到脸颊，到嘴唇。青年不懂什么是接吻，他只是一下又一下地舔着余宁的嘴唇，像要做上某种记号，让余宁沾染上某种味道似的。那种湿热又霸道的触感让余宁仿佛电击，身体一下失去控制，绵软无力，竟然推不开身上的青年。
青年撕扯掉余宁的衣服，衬衫的扣子掉了一地。他俯身在余宁皮肤上嗅了嗅，以一种跟平常的温和完全不同的咬牙切齿的声音说道：“这里也有别人的味道！”
他开始以自己的方式，一下一下，执拗地用舌头舔舐余宁的身体，留下自己的味道。他不懂这种情色的行为意味着什么，此刻充满他那颗脑袋的只有愤怒与嫉妒。
余宁瘫了一会，直到青年拉下他裤子，连里头的东西都不放过的时候他才清醒过来，激烈地挣扎起来。
“余本！你给我滚下去！”
青年却一反常态，他紧紧压在余宁身上，长腿卡进余宁双腿间，死也不松开。
“不要！主人是我的！是我的！”他突然大喊起来，眼圈泛红。
那声主人使得余宁的下身立刻进入危险状态。不是吧，余宁快要绝望了，这可不是角色扮演啊。余宁挣扎得更为激烈，他第一次意识到余本的强壮，他竟奈何不了。
事情的发展超出控制，逐渐疯狂。
余宁的挣扎显然适得其反，青年刚刚还没发泄的欲望逐渐抬头，连余宁自己也在青年的磨蹭下硬了。
余宁已经绝望了。
青年维持着卡在余宁双腿间的姿势，无师自通地磨蹭起来。快感使得青年脸色潮红，他抱着余宁，头垂在余宁胸前，嘴巴里喃喃喊着“主人是我的”。他金色的头发一上一下在余宁眼前晃动着，快感使得余宁双眼模糊，只能看见一团美丽的梦幻般的金色。他抱着那颗金色的大脑袋，青年抬头。
余宁看见一张从未注意过的、英俊的脸庞。
这是谁？
“主人。”英俊的青年喊道。
他的所有物吗？
“你是我的。”青年一边说一边吻上他的嘴唇。
那是一个拙劣的、像小孩舔棒棒糖一样的吻，但余宁却觉得自己的思考能力仿佛被这个吻给吸走了，连同灵魂。
14.
余宁觉得自己一定是做了一个噩梦。
快醒来吧！
可是——
大腿内侧被蹭破皮般火辣辣的触感，以及紧紧箍住他腰部的那双结实的手臂都在提醒他，这不是梦，是现实，真到不能真的现实。
他跟一只狗，自己养的一只狗，互蹭，还射了。
冷静，首先必须要冷静。余宁推开压在他身上呼呼大睡的青年，把他扔在沙发上。
先洗澡，对，先洗澡。
可以往好处想，至少余本是一只能变身成人的狗。他是跟一个人，而不是一只狗，互蹭。古往今来不是有很多这种故事吗，白娘子许仙，田螺姑娘——
啊啊啊什么田螺姑娘！
余宁关上哗哗的莲蓬头，觉得自己已经快神经病了。都是笨狗！身为一只狗，他明白他刚刚做了什么吗？
余宁越想越生气，扯过浴巾一围，大步走出浴室。
说到底都是笨狗的错！他跟王瑞亲热有什么？这是成年人正常的生理需求，可是这家伙喊着什么都是别人的味道就冲上来了，他可是正常的喜欢同性的男人，被那么舔遍全身怎么可能不起反应？
再加上那家伙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长得那么强壮——
余宁停住脚步。
赤裸着身体的青年趴在沙发上，正睡得香，只露出孩子气的侧脸，嘴角还带着甜蜜的笑，时不时喃喃低语几句梦话。结实的手臂紧紧抱着抱枕，仿佛抱着什么贵重的东西一样。原本宽大的沙发在青年的衬托下变得狭窄、短小了，青年的双腿伸不直，只好弯曲着，露出股间那沈甸甸的东西。
余宁脸上一热，心里像小虫子爬过，痒痒的。
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余本此时此刻正以“人”的姿态出现。
“唔……主人……”从睡梦中醒过来的青年迷迷糊糊爬起来，“主人……”
他执着地叫道。
余宁只好走过去，青年就着坐着的姿势抱住余宁的腰，鼻子凑在他胸前使劲闻，过了一会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