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若生正奋力的画着,突然觉得刚才自己好像有什么说错,仔细想来,糟了,第一次就露馅,不会吧,说着抬起头来,竟看见那人眼中带泪的看着自己,自己本来有多少狡辩刚才情景的话竟然都说不出来了,放下笔,轻轻走到她身边蹲下身来,不自觉的用手去擦拭她的眼泪。
“怎么了?干嘛哭了?是我吓到你了?还是你本不想见我?”南若生的语气很温柔,很无奈。
“为什么?为什么?若生。”华年依旧在流泪,泪珠像绝了堤的水库一样,怎样也干不了,南若生只能不断的去用衣角擦拭她,一滴一滴的。
“哎,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明明我很认真的装扮了。”
“你和他我绝不会认错,你的眼神,你的样子,你的举止,你的语言都在我这里。”说着华年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南若生看着她,突然笑了,的确自己不想来见她,也是害怕她认出自己,在那段时间每次她都精确的认出自己,哪怕自己和南若绝穿一样的衣服,说一样的话也是认出了的。这是连他们的父亲也未做到的人,可她明明只和他们在一起一个多月都认得出来,这不能用科学解释的东西。
“我就知道无法骗过你。年儿。”
“那可以告诉我了么?”华年将南若生为她拭泪的手拿了下来,握在手中,感受着那人手心的温暖,手掌的掌纹,而南若生虽然知道这样不好,不对,但是也难以拒绝她的拉扯,在她的字典里,对华年永远是妥协二字,哪怕明明知道是错的。
接下来南若生说出了南若绝失踪的事情,并告知她也许自己会装一段时间的南若绝,希望她配合自己,华年看着南若生好希望南若绝是一直走掉,这样南若生就能一直做他,一直到他们结婚生子,举案齐眉,当然南若生是不可能知道华年的心思,只是期待着她的配合,而华年也是很配合的愿意这样做。连他们现在亲密的举止都没发觉出问题,在世俗眼中,男女这样亲密可是暧昧的很。
两人就这样相谈甚欢的在一起一下午,直到沐尚书回府,一起吃了晚饭,华年才依依不舍的送了南若生回去,而沐尚书见到这样的场景,不得不再一次冒出女大不中留的感叹。
第18章 第十八章 礼佛
——白马寺礼佛偈遇老僧道中道机灵鬼 悄悄跑车中遇是故人。世人都说无巧不成书,人生中如果离开了巧合,那不是平淡无奇乏味的可怕,幸好这巧合增添了人生的乐趣,在相遇之中开展着一段又一段的故事,或喜或悲。
自从那天以后,南若生便顶起了南若绝的角色,没事要去铺子里走走巡查业务、做好规划、培养人员;没事也要去沐府走走,陪着沐华年作作画、吟吟诗、吹个小曲、逛个小街、买点东西;陪着尚书大人下会棋、聊个天、说点政治、聊点商经、评玩古画、斗个武技。完完全全的做好南若绝的角色,将南家大郎君风流倜傥、才华横溢、幽默风趣、前途无量的形象尽职尽责的展示出来。
沐家的乘龙快婿,南家的未来当家,沐华年的优秀未婚夫,一切的一切耗光了南若生的精力,吸光了她的血,啃食了她的肉,只剩下一副空骨架摇摇欲坠。这一切,她替他所做的一切,让她感觉非常的累,每每要带上南若绝的假面的时候,自己就总感觉不到南若生存在的合理性,无端的南若生陷入了对自我角色的否定阶段,她徘徊、痛苦却无法得到救赎,为什么是南若绝能轻易得到这一切,为什么自己要帮他做这一切,为什么身为南家长子的他这么的没出息,为什么他要让她来承担这一切,为什么不管自己做得多好这一切都不会是自己的,累,身体累,心更累,何时才能有真正的解脱。
将最后一份送来的文书看完,南若生已经累得不行了,熬了一个通宵处理了这几天堆积的公事,现在终于可以休息一会了。
各地的文书明明不用送来自己这里的,各掌事的也不知道那条筋不对了,屁大点的事也要行文,最无奈的不知道爹的那个神经短路了,凡是文书都送到他这里来,都叫自己来看一遍,做出批示,她现在的角色只是个二世祖好不好,不是当家的好不好。看来商铺上的事如果不进行改革,培养自己的人上位,那是要累死自己的节奏。身边还有一堆暗报要看,还要看今天才送来的文书,不行,这样绝对不行。我要改革,我要减负,南若生在心里呐喊。
“胖墩。”
“郎君,好了呀。”胖墩揉着眼睛从小榻上起来,小姐熬了通宵自己也跟着在熬通宵,只是为什么又在小榻上睡觉了,这还真不知道,只是起来为什么还是腰酸背痛,一点也不舒服。下次还是在小榻上铺点虎皮什么的吧,硬硬的床铺不舒服。
“好了,这堆拿下去吧,对了,我要休息一会,恩,一个时辰你再进来叫我,哦,不,喊糖糖进来叫我,昨夜喊你回房你不回去,现在该累了,去休息吧,一会让糖糖陪我去就行了。”南若生一边说着一边伸着懒腰离开了书桌,朝睡觉的房间里走去,扯扯胳膊,这时有个人按摩下该多好啊。
“哦,好的郎君,一会我来喊你,还是要我在的,那小丫头咋能保护好你。”说话间胖墩已经把东西分类整理好拿出书房准备送给小厮送出去。这些文书一下子推挤起来处理,亏自家娘子做的快,不然还不晓得要等好久。投给那扇门里正睡觉的人一个敬佩的眼神,在默默的关上书房的门,回去补个觉,嗯,还是给糖糖那个女子说一声吧。
“小娘子,小娘子,起来了,时候不早了。”糖糖的声音传入了睡梦之中,南若生懒懒的睁开眼睛,只看见糖糖在床边附身喊着自己。
“小,郎君,时间差不多了。”读懂了南若生眼中的喊错名字的意思,糖糖立马转换了语句。
“恩,穿衣吧。”说话间南若生伸了个懒腰,揉着还未完全长开的眼睛,慢慢的让糖糖为自己洗漱。
到了大门却看到了胖墩打着哈欠等在哪里,明明叫他去休息的,这孩子还是在这里守着等着,真不知道咋想的。
“郎君,上车吧,时间不早了,沐小娘子肯定等急了。”在南若生还未开口的时候胖墩已经抢先把南若生迎上了车,不等她反对就驾着马车向沐府扬长而去。马车迎着阳光,扬起了身边的灰尘,伴随着一天的好天气肯定也会是一个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