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池走近,本来想等连星月发现他,然后扑进他怀里诉苦,这样他就能好好安慰一番,不然他这个长辈真是太不称职了,结果连星月不仅没发现他,还在那喃喃自语,然后被他听了个大概,苏池神色立刻变了,“你小子怎么惹了映月楼?”
连星月听见旁边出现的声音立刻吓得往后倒退,在看清了来人之后,心中十分慌乱,这事他根本不想让这个人知道啊。
【你怎么不提醒我。】
【我刚想提醒你,可你嘴太快了,】异Cao录顿觉十分冤枉,这是它能预料到的吗?
连星月用手扶着头,使劲摆出一副晕乎乎的样子,说道,“我刚刚被砸到脑袋了,现在有点晕,”接着,就晕过去了。
苏池眼疾手快,接住假装晕倒的连星月,心中不禁感叹,可这场景怎么就这么熟悉呢,不就是连语惯用手法之一。
但他能怎么办呢?只能先把人带回去再说。
旅店中,躺在床上的连星月听见关门的声音,抬了抬眼皮,观察四周。门前没有人,很好;床边没有人,很好;桌子边有人,很,一点也不好。
“你醒了,”桌子边的人见连星月醒来,笑着走了过来,只是在连星月眼里,那笑容十分欠扁。
“我这是在哪?你是谁?”连星月开始装傻,虽然知道机会渺茫,但还是要试一试。
“失忆了?”苏池挑了挑眉说道,只是言语中的语气怎么都透露出一股子不相信,还有那种处变不惊,一看就是以前曾经见识过的,果然,就听苏池接着道,“行了,这种把戏都不知道玩了多少遍了,还想骗我。”
话说出口,两人皆愣住,苏池懊恼于自己的失言,没有注意到连星月慌乱的眼神。
【漏泄了,怎么办?他认出我的身份了。】
【镇定点,还不一定呢,】作为此时唯一的局外人,异Cao录倒是冷静得多。
【对,镇定,】连星月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你就说说吧,映月楼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苏池很快转移了话题。
“啊,其他人呢?”说着,连星月下床穿鞋,可还没穿上,就被抓了回来,连星月真欲哭无泪,心中不禁祈祷,这时有个人过来就好了。
想着,连星月用饱含期待的目光看着门口,而那门竟然真的被推开了,而推门而入的人在看到门内的情景,不禁有些疑惑,“你们这是干什么?”
“梅大哥,你真是来得太好了,几日不见,你好像瘦了点,”连星月趁苏池不注意,赶紧冲了出去,拉着梅瑞的手臂不放。
“你叫我?”梅瑞用手指了指自己。
“对啊,”连星月点头。
“哦,那连弟啊,大哥有事要离开一趟,”梅瑞不知道连星月抽了什么疯,不过还是配合这演了一下。
“大哥,你去哪我就去哪?无论刀山火海,小弟都陪你去,”连星月立马表忠心。
“那可否加上我一个,”苏池不知何时走到了门边,身子斜靠在门框上。
“苏院长,您的时间多么的宝贵,就不要浪费在我们身上了,”连星月这句话说得十分恳切,他现在非常希望苏池能从眼前消失。
“这怎么行?你们可是学院的学生,若你们有什么事情,校长会气坏了的。”
“这是我们的私事,就不劳苏院长费心了,”连星月说完,暗中扯了扯梅瑞的衣袖,希望他能想点办法拒绝。
梅瑞回了连星月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后开口道,“苏院长,您虽然是长辈,但也不能c-h-a手小辈的两人世界。”
话刚说完,一声清脆的撞击声传来,三人转头,就看见何瑾泽还保持着端盘子的姿势,而那盘子和盘子中的食物已经掉在地上,直接糊了地面一脸。
“何瑾泽,你怎么端个食物都端不好,”林青从门内探出个头,本来他正准备修炼,然而刚闭上眼睛,就听见门外一声脆响。
然后,他的目光又扫过门口的三人,“你们那乱七八糟的家事能不能关上门再说,看把他吓的,”说完,又刷的一下关上了门,坐回了床上,他可不像这些闲人,还有心思想其它事,光是修炼的事情就够他烦的了。
最近不知怎么的,明明光暗双系的灵力都达到突破的要求了,可他完全没有要突破的迹象。
被这么一说,苏池立刻回过神来,一把把梅瑞揪了过去,又把连星月扔了出去,接着,‘砰’的一声,门被关上了。
“你说的是真的?”苏池问完,看着梅瑞的双眼。
“真的,”梅瑞说道,脸上没有闪躲的神情,也没有其它特别明显的情绪,像是在叙述一件事实。
“你小子,”苏池一把揪住梅瑞的衣领,“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知道。”
苏池狠狠地盯着梅瑞,梅瑞也如开始一般,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终于,苏池放下梅瑞,转而捏着他的脸道,“这父子俩其它地方挺像,倒是在这点上差别很大。”
“他的父亲喜欢什么样的?”听见这个,梅瑞问道,他的资料库中有连语的所有资料,包括他暗恋的人,但刚才听苏池的叙述,他觉得好像哪里怪怪的。
这是一个很少有人会问及的问题,或者说,苏池周围的人都活得太久,已经没有人会关心这样的问题,但苏池记得,他曾经问过这个问题,问过连语本人,还是借着喝酒的机会问的。
他还记得那天,他们喝了很多酒,然后他就不知怎么问出了这个问题,“你一直这样,是不打算找伴侣了吗?”
“我没想过。”
“那你现在想想,”苏池抱着酒坛,喝得已经晕晕乎乎,说话时也不太利索。
“你这样让我很为难?”
“那你有喜欢的人吗?这个总该有吧,别告诉我这么多年来一个都没有。”
“嗯。”
这回,对面的人不再是否定的答案,而是轻轻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