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成喊到一半,双唇便被一只大手狠狠捂住。
“嘘……嘘……殷玫,安分点。”
那人的声音沙哑的厉害。
安成闻言一呆,随后开始疯狂的挣扎起来。
“不是都让你安分点儿吗?”
他的声音压的低低的,却暗含兴奋。
“还是说,你还想我亲你?嗯?”
那人轻哼着,松开了自己捂住安成的大手,用手指轻轻的摩挲着安成的嘴唇。
安成没有大声疾呼,只是冷冷地开口道:
“再碰我我会咬断那根手指,你信不信,楚天辛?”
她的声音也压的很低,难得一见的严厉。
楚天辛顿时笑了:
“当然信。不过殷玫刚才的表现真不错,让我有些回味呢。”
安成冷静下来,刀子一样锋利的语气:
“你不怕我将此事公之于众,让你身败名裂么?”
楚天辛依旧含笑,声音隐隐有些放肆的不羁:“我的名声本就不好,随你怎么败。到时候,我倒要看看败的是我的名声,还是你的。”
最后四个字他说的很慢,恶趣味的将语调故意拉得老长。
安成低头想了想,用力推开了他。
正欲一言不发的离开,手却被他再次抓住。
楚天辛用力一拽,安成便被迫跌入他怀中。
楚天辛在她耳边低声道:
“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殷玫小姐。等我去殷家提亲,怎……啊……”
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因为安成狠狠的踩了他一脚。
他被迫放开她,有些狼狈的弯了身子。
安成站稳后,扬手又是响亮的一巴掌。
“啪!”
这次的巴掌声比刚才的还大。
第17章 离道
出了巷口,安成蹲在地上干呕了一会儿后才缓缓站起。
她用力地用袖口擦了擦嘴,眼底渐渐浮出了慎人的黑。
宛若清水里的墨,顷刻间染黑了周围的一切。
她深深地闭了闭眼,向前走去,脚却踢到了一个小塑料袋。
是她刚刚掉的薄荷草种子。
安成怔了一怔,最终还是弯下身将它捡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揣进了兜里。
回到车中,却是不见小王。
安成在车旁等了一会儿,小王才出现。
看到她,小王顿时一副惊讶的样子:
“四小姐?你怎么在这?我刚才找你找了好久。”
安成抿唇微笑,只是笑不达眼底:
“刚才买东西,时间花的长了点。”
小王明了,拉开了车门:
“那我们回去吧。”
安成点点头,上了车。
此时已值傍晚。
天色接近昏色,远处一抹斜阳已西下,徒留几缕残霞在天际燃烧。
安成满脸疲倦的回到主屋,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
说来也奇怪。
若是从前,早就有下人上前问候或倒水,可现在,主屋里竟一个人都没有。
安成站了起来,缓步向三楼走去。
正欲推开自己房门的手停住,安成突然想起了自己兜里的薄荷草种子,加之又想起刚刚受到的恶心的侮辱,她现在莫名的很想见殷九一面。
脚下转了个弯,安成来到了殷九的卧室前。
门虚掩着,里面有点点暗光露出。
安成知道她在。
唇边浅笑盈盈,她未曾多想,推开了门。
然后。
宛若被一道惊雷劈中,安成瞬间呆在原地。
整个人凝滞在那,冻结了时间般,连唇边的笑意也依旧可笑而僵硬的挂着。
安成的瞳孔不断扩大,漆黑的瞳仁里倒映出房间里不堪的一幕。
乱徳。
离道。
会被万夫所指。
安成此刻脑中只剩下这几个词。
熟悉的卧室,熟悉的大床,熟悉的人,和那双熟悉的潋滟眸子。
不熟悉的是大床上正在发生的事。
殷九在笑。
笑得很开心。
好似繁华尽数被点亮,花惹了一方□□。
好似江南靡靡烟雨中,在晓风残柳处手执的那一把纹着红莲的竹骨伞。
又好似艳丽的玫瑰,贪恋着那一袭牡丹旗袍的华贵。
她不停喘息着,仿佛用尽毕生的力气拥抱着那个伏在自己身上的男子。
长发散乱间,殷九不停的喃喃着:
“二哥……二哥……”
那样痴迷而又满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