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辰挂了电话后,计疏说:“是嫂子打来的?”
“什么嫂子,别瞎说,你哥我还是孤家寡人。”郁辰把红烧鱼里面的刺挑了,把鱼肉夹到计疏的碗里。
“芋头,你都老大不小了。”计疏夹起碗里挑好刺的鱼肉:“快加把劲,我还等着当姑姑呢。”
郁辰看了计疏一眼:“那你呢?”
计疏把鱼肉塞嘴巴里,低着头,过了好一会才接了句:“还没。”
郁辰又夹了块排骨扔她碗里,看着她一口一口的吃着。
他放下筷子拿出烟和打火机,刚想点上,想了想又放回了口袋,转头看着窗外,玻璃窗外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很热闹,世界上这么多的人,能与他有关系又有几个?他放在心里有几个?把他放在心里的又有几个?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一起长大的小丫头会一走就是六年,这些年,他一直很自责,当年他把话说得太绝了,也太狠了,他知道那些话伤了她的心。他本应该和她站在同一个阵线的。他自以为是的认为是为她好,可其实他并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对她好。
所以对于她的不告而别,他根本气不起来,也无法怪她。
他收回目光看着坐在对面的计疏:“丫头,你瘦了。”
计疏握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把菜放进嘴里。
郁辰的声音有些低哑:“这些年,你过得好吗?去了哪?”
“我去了好些地方,到处飘着,走走停停。”计疏小小声的说:“芋头,对不起,我不应该不告而别。”
“别和我说什么对不起。”郁辰提高了音量,过了会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轻声道:“以后别再这样了。”
“好。”计疏低着头,趴着碗里的饭。
吃完饭已经接近9点了,郁辰把计疏送回了大学路16号。
她拉开车门下了车,看着坐在车里的郁辰欲言又止,最终她只是笑着和他挥了挥手,然后看着车子渐渐远去。
总有一天,她会告诉他所有的真相。
计疏还没转身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能不能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
第22章 22 温柔的坚持
林漫只是出门倒个垃圾,可是她万万没想到会看到让她震惊的一幕,就在计疏家的楼下,她心爱的女孩被一个男人紧紧的搂在怀里,而这个男人不久前刚和她们分别。
她远远的看着,死死的盯着,挪不动一步,脑子嗡嗡的,觉得全身发冷,身子控制不住的发着抖,她又觉得异常的累,甚至连眼眶也开始发酸。
下午的时候她还在为能喝上她亲手煮的咖啡而开心的要跳起来,此刻却又瞬间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她这次的恋情比她预想的还要陷入的深,生根发芽的速度远远超出她的想象,爱情原本就是这样没有道理的不是吗,它从来就不是以时间长短来计算的。
那个男人就是计疏说的那个暗恋多年的人吗?现在她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么?
林漫就这样站在那里,看着相拥的两个人,远远的看着,前进不了,也无法后退,然后眼睁睁的看着计疏跟着那个男人上了车离去。
她往后退了几步靠着墙慢慢的蹲了下去,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样蹲了多久,为什么要这样蹲在这里,这不是八点钟的肥皂剧,可是她却觉得自己很像悲剧里的女配角。
她很无力,又觉得很无奈,可是她又有什么资格去质问,说到底,她们只是连好朋友都算不上的普通朋友。但凡计疏对她有一丝的与众不同,她都会奋不顾身的去争取。
至少。。。计疏是不讨厌她的不是吗,她还给她煮了咖啡,进了她的屋子。像她这么冷淡性子的一个人,对她算是热情的吧。
林漫在心里努力想着各种的理由,寻找她在乎她的蛛丝马迹,说到底,她只是在给自己寻找希望。哪怕一点点,也能让她继续坚持下去。
可是就算是异性之间的爱情来得也不易,更何况是同性之间呢?千万人之中要遇到互相倾心的同性,多么渺茫的概率。她之前的信心满满消失的无影无踪。
直到秦亚枫找来她还是一动不动的蹲在那里。
秦亚枫在家久久不见林漫回来便出来找,没想到走到楼下就见她丢了魂似的蹲在墙边,以为她出了什么事,立马担忧的跑到她身边:“漫漫,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林漫只是摇了摇头,然后垂着头也不看她。
秦亚枫把她的头扶起来,一下就看到了林漫挂着泪水的双眼。
她吓了一跳,怎么出来倒个垃圾就变成这样了:“到底怎么了?”
林漫吸了吸鼻子:“我没事,你先回去,我一会也就回去了,不要担心我。”
秦亚枫搂了搂她,沉默了一会道:“那好,我先回去了,你待会就回来,我在家等你。”
说完揉了揉林漫的头发,起身就往楼里走,走到拐角处停了下来,默默的站在楼梯口等着林漫。
林漫也不知道自己蹲了多久,直到她再次的看到那辆黑色的车停在了18号楼的楼前,她才慢慢的站起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从车上下来的计疏。
她提着的心放下了一半,她本来还以为她今天晚上不会回来。虽然有过这样的想法,但她还是抱着一丝的希望站在这里等待着。
计疏下来没多久那辆车就开走了,林漫远远的看着那个美丽的身影,这些日子一直在她心里挥之不去的人,这个人,这个人她真的不想就这样错过,她好不容易敞开了心扉重新去接纳另一个人,她不甘心,就算是死,也要死个明白。
她这样想着情不自禁的就朝着她走了过去,甚至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嘴比她的理智快了一步。
“能不能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
十分唐突的问话,林漫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她确实是疯了,如果还正常的话,她就不会一直在这里等她,就像一个可怜虫。甚至在这样满心绝望的情况下还试图寻找一丝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