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什么自己什么也不说呢?
被人喜欢着总归是让自己愉悦的,而且是这么漂亮优秀的人啊,足够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了,满足自己没有被人爱过的心了。
但总有什么是不对的。
对啦,真实的自己是一个女生吧,再怎么被家族以男生的样子教导着,就算现在的身体是男生,貌似也改变不了自己曾经是女生的事实。
那她喜欢的真的是自己吗?
自己从来经不得一丝虚假,疑心重也不为过,害怕受到伤害的自己,那这种不能实现的假设又何必存在,所以什么都不说才是最好的结局,不是吗
而且现在的自己根本看不清那一颗心,面对墨笙歌,总是不知如何是好,何况自己已经和墨笙歌有斩不断的联系了。
木于歌感到内心的不安,烦躁起来,不想再想下去了,混乱间忽然想到似乎自己还有一件事可以做,便直接从栏杆上翻下去,轻步向着门外走去。
诊所里还是一片灯火通明,从远处就能听到隐约的吵闹声,与东西碰撞的东西。
“你给老子轻点,没看到黑子痛的脸色都白了吗?”老大王二使劲踢了医生一脚说。
医生慌忙的从地上爬起来,也不敢揉着被踹的地方,只得弯腰不停的向着王二说,对不起不会了之类的。唯唯诺诺,带着一副无框眼镜,端着是斯文人的样子。
“老大,没事,这点痛还不算什么!”一个肤色黝黑健壮的男子大声的说,边瞪了医生一眼,“还不快上药。”看到医生吓得后退的时候,大笑起来。
“是,是,我这就给你上药。”说着急忙走过去,又碰到一个凳子,这才开始上药。
老大有点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看着挨在一起的两个人。像是忽然间想到什么,向旁边的小弟嘱咐了几句后,又看着两人上药的情景,诡笑着。
一个小弟默默的打开诊所住院房间的门,打开灯,透亮的光充满房间的每一个地方。什么也没有,小弟心里暗暗想着,这医生看来谁的真早。又慢慢退回到王二身边汇报自己看到的一切,退回原位。
王二有些探视的看了看医生,开口说:“李医生是不是房里有人啊,让我们见识见识吧。”说完后,哄堂大笑。
李医生有点慌乱的说:“怎么会有,老大别开玩笑了。”手下的棉签不由重了重,只听到黑子一声闷哼,王二又是一脚踢了过去。
王二虽然心里疑惑,但房间里也确实是什么也没有,也就不想想这些事情了。待处理完所有人的伤势,便带着一众小弟走了,留下黑子一个人。
待木于歌来到诊所的时候听到的便是黑子粗重的喘息声,和医生痛苦的□□声。
木于歌看着交叠在客厅的两人一阵无语,医生被衣服的碎条绑住双手,一脸痛苦,果真恶人自有恶人磨吗?又匆匆的离开了。
深夜里总是从四周渗出寒意,一阵一阵的势必要吹走白天的酷热。
木于歌从诊所出来后便在小镇里四处闲逛,夜深人静,除了小动物细碎的声音,只有偶尔从人家传来的耳语,是小朋友的哭声,大人的吓唬,或是情人间的耳语。
默默感受一切得木于歌有一瞬间得放松,也就不再想着未有得事情,接着苍白得月光看向四周的建筑,思索着这些老旧得东西是有着如何得历史。
“于歌,这么晚,还没有睡吗?”一个女声从木于歌身后响起。
木于歌有点诧异得回头。
在不远处的一家庭院中,站着一个身姿纤长得女子,在月光中可以看见大概的轮廓,发丝挽起,露出如一只高傲的天鹅般修长的脖子。
“墨笙歌,你怎么在这里?”木于歌疑惑的问道。不知道是不是联想力太丰富了,想到医生平时的表现和他对洛天书做的事,总会往突然出现的墨笙歌身上想。木于歌得眉头都快皱到一起了,有些懊恼得晃下头,轻声对自己说应该不至于。
墨笙歌并没有察觉到木于歌的异样,只是说到:“听闵曦曦说起过这里,正好工作告一段落,就出来散散心。”
不知为何,明明处在黑暗中,却依然能感觉到有炽热的目光看着自己。木于歌微微不自然的向前走几步,看向院子的大门,红漆的大门上贴着门神,威严的样子在夜晚看去有点吓人,木于歌自嘲的笑了笑。
“你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外面逛,不怕有危险吗?”冷凝清冷的语气有些飘渺的传来,木于歌从自己的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
“有点睡不着,就想到处看看。”木于歌有些踌躇的说:“我在和田甜学过一些跆拳道的,普通人伤不了我。”散落在旁边的手,食指和拇指不自觉的摩擦。
墨笙歌在木于歌走近后便可以借着月光看清很多东西,看到这个不自觉的小动作眼神暗了暗,他是有什么在说谎吗?墨笙歌嘴角勾起一点角度,总有一天会被我知晓的,不是吗
“进来坐坐吧!”墨笙歌也不等木于歌回答,转身到院子中的石凳上坐下。
蓬壶古镇是明朝期间一官吏偶然骑马至此,见风景优美,中有一湖如壶形,且中心有一个小岛,遂为此取名为蓬壶。晚年安家于此,建成村落,后发展成为古镇,因地处偏僻,战乱不及,也就保存较好至今。
木于歌看着以全石做成的石桌,上面还有印刻上的残局棋盘,有点默然的坐在墨笙歌对面。
墨笙歌将自己面前还冒着热气的水杯推向木于歌,盯着棋盘说:“要看下吗?”
“不用。”木于歌想要把水杯推回去,却不想微烫的缩了缩手,而后在想扶住杯子,却被一只微凉的手包覆住。木于歌惊讶的看着手上白皙的手,月光的清透下似乎泛着茕茕之光。
“我不久之前端出来的,没喝,夜深风大,你暖暖身体。”墨笙歌止住木于歌的动作后,就淡定的收回手,继续看着棋盘。
依旧清冷的语气,木于歌却莫名的多了一份暖意,把手放在杯子上,双手握住,冷了的手暖了起来。木于歌看着墨笙歌专注的脸,这样静静的看着。
墨笙歌真的挺漂亮的,小巧的脸和修长的脖子是木于歌看来最好看的地方,就像是第一次见她的那个早晨一样,专注的看报纸的她,有种一世安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