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可能是我们相依为命的地方,也可能是我们的墓地。”凉愁还是一贯的平淡强调。
“不会吧,我还没有成亲呢,我可不要死在这种鬼地方”边说边抽出自己被紧握的手,我知道再握下去要出事情了。
“成亲?左儿你可是愿意嫁给我了”抓着我的手往自己怀里一拉,整个人重心不稳就全贴在了他身上,猝然抬头,一双细眯着的眼睛紧紧盯着自己。
“咳咳,那个,我说,白大公子啊,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要对自己的言行负责了,嗯,那个啥的,我又困又饿,今天就这样子吧,有什么事改明儿再说。”说完便讪讪离开他的怀抱,一瘸一瘸的拐到几块大岩石边坐下。
凉愁笑着摇摇头,也跟了过来,不过他没有直接坐下,而是东摸摸西敲敲。弄了好一会儿,好像没什么发现就在我身边坐了下来。转头看了看我,“左儿,你很热吗?怎么脸这么红。”
“很红吗,没有吧,我又不是大姑娘家的红什么脸啊”我眼睛一抬,又低下去吃手中的果子。刚放到嘴边,一只手捉住了自己的手,“你在吃什么?哪来的?”
“唉唉,要吃自己摘去,别跟我抢啊,那墙上不是多的是吗?”
“哼,这么艳的藤结的果你也敢吃,左杳音真有你的”凉愁拿起一颗果实细细研究起来。
“不会吧,我觉得味道挺好的,还……还”还没说完我就光荣倒地了。
第五章
感觉好热啊,体内的气血都在翻腾,好像有一股气不停在体内乱窜,头好痛,好像要爆炸了一样。就是在火焰山么也没有这种热法呀,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真他妈太烫了。
水,哪里有水,我好渴。突然有一个冰凉的东西覆上嘴唇,这种感觉真是火中送水啊,接着便有一股清泉滑入口腔,水,真的是水,太贪恋水的味道,于是就不停地索取,带有轻轻的血腥味,却是那样的甘甜。
对方明显感到身下人的动静,不知是惊喜还是恐惧,不自觉地加重了那个吻的力道,仿佛是一个死亡之吻,要花尽毕生的心血去完成。
怎么呼吸越来越困难了,有什么东西阻止了空气进入肺部,好难受不能呼吸了,好像对方有感应般的放开了。虽然还在昏迷中,可是我还是有一丝意识,他觉得身边有人起身离开,突然感觉好冷,真的很冷,牙床不住的颤抖,全身都蜷缩在一起了,可还是像掉进了冰窟窿一般。
凉愁取完水回来,发现地上的人儿紧紧蜷缩成一团,立即放下水罐,抱起小左,怀中的人在不停的颤抖,就像一只落入冰窖中的小猫,两条眉毛紧紧拧在一起,长睫毛在脸上扫出一片颤抖的阴影。看着就让人觉得心疼,“左儿,你可知道,我曾经每天都幻想你可以安静的躺在我怀里看日落,可……我不会让你就这么离我而去的。”
凉愁一手搂着小左,腾出一只手解开自己的衣带,把那只冻坏的小猫拥在怀里,温热的肌肤突然触到一块冰,不禁全身一颤。而怀里的人却像是找到了一个很好的火炉,拼命往热源处钻,像是要汲取这最后的一丝温暖。
一会儿热,一会儿冷,交替折磨着我,就在我自己都觉得挨不过去时,脑袋瓜又是一阵阵剧痛,许多乱七八糟的碎片冲击着大脑皮层,那些玻璃似得碎片又以不同的方式迅速进行排列组合,最后,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的人跟自己长得好像,可是别人叫他杳音。这个人和他的名字一样奇怪,他唯一的伙伴就是一直竹萧,那是死去母亲留给他唯一的念想。十五岁时,他以一曲离萧名动天下,多少豪门闺媛为睹其芳容不惜扔下重金,可惜年少轻狂,不谙世事,他的自负与才情也为他带来杀生之祸。
多亏自幼习武,又得师父真传,才能多少次的化险为夷。父亲知道这样下去肯定会出事,也曾多番规劝,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放下清高,学习为人处事之道。只可惜这孩子像极了他死去的娘亲,骨子里容不下任何污浊。终于有一天,父亲的担心应正了,有人出高价雇佣了江湖第一大杀人组织----莫愁宫,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解愁无忧。宫主凉易忧亲自率领人马杀进竹痕山庄。除了杳音,全庄一百三十二口人全部遭灭口。
记忆在不停的拼凑,还漏了什么,对,还有很重要的东西遗忘在哪个角落了,是想不起来呢,还是刻意在,忘记。
……
“喂,我是你的救命恩人”顿了顿,“不如你以身相许吧”他吞了口口水。
“嗯,让我考虑一下”
“恩公在看什么?”
“你是我见过的长得最好看的杀手!”
“嗯,情场杀手!”他重重地点点了头。
“噗~”
……
“景秋?这名字我喜欢。”
“敢问恩公名字?”
“左杳音”
……
还是无法拼凑起那段零碎的花絮,原来有些东西是你刻意逃避就真的可以埋藏起来的,还以为越是想忘的东西越是记得清楚呢。
……
好像已经睡了很久了,怎么还是昏沉沉的,都不知现在什么情形了,要不还是睁开眼睛瞧瞧吧,也不知道那个大变态是不是丢下我自个儿走了,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怀里的人嘴角动了动,凉愁马上喊了声:“左儿,你醒醒吧,都两天了,该睡醒了吧,再不醒我就不管你了”,俯身额头轻轻触碰我的头,声音十分的不堪一击。
“你敢不管我,臭景秋”声音极其脆弱,却让凉愁定格住了,
“你叫我什么”语气中充满着不可置信。
“怎么,觉得你的名字很好听吗,破景秋”刚说完,就被塞进一个结实的怀抱,拥抱之人不停地颤抖,难抑兴奋之情,被抱之人面红耳赤,难以呼吸。
“我有多久没听你这么叫我的名字了,左儿,我真是太开心了”
“咳咳,能不能先放开我,不能呼吸了,咳咳”,我可不想一醒又遭人毒手。
凉愁轻轻放开我,只是又像做错了事的小孩子紧紧盯着家长的反应一样看着我。
“干什么这样盯着我,我脸上有花吗?”被盯得莫名奇妙。
“你全记起来了?”凉愁默默低下了头。
“没有,只是一部分”
“哪部分?”
“好像我有一笔血仇,谁灭了我的家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