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情正看着路边一家家摊位,看的认真,挑的仔细,周围嘈杂的声音又很多,沈情根本没听见陆远说了什么。
走了没几步,沈情就停下来,指着前面的这个摊位,又指了指不远处的另一个摊位,“你在这排着点,我要两个牛r_ou_锅贴,我去那里买。”
沈情走得有些快,看来是饿了,后来又像是想起来什么,转头对陆远喊,“一笼够吗?”沈情声音本来就不大,再加上周围有些吵,陆远没听见,他只看见沈情一手握拳一手摊开,两手拍了一下,说了句什么,看口型像是“应该不够”,又自顾自转过身朝那摊位走过去。
不得不说,这摊位排队的人多是有他自己的道理的。陆远买了五个牛r_ou_锅贴,看沈情还在那里,便朝他走过去,还不忘咬一口手里的锅贴,皮薄馅厚汁儿还多,虽然个头小,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沈情接过老板装好的袋子,看着陆远已经走过来了,“小笼包,我觉得一笼不够,所以买了两笼。”
陆远没接她话,把自己啃了一半的锅盔塞到沈情嘴里,又从沈情手里拿过塑料袋拿了个小笼包塞自己嘴里,但是刚出炉的包子带着热气,烫的陆远直吸气。
“我才不要吃你剩的。”沈情嘴里嘟囔着,却拿起陆远塞给他的那一半锅贴啃起来,吃得津津有味。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时不时相互喂对方个小笼包。街道两旁来来往往的人几乎都是早起出来买菜的家庭主妇或者晨练完来买早餐的老人,每个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没有人注意到这两个帅气的小伙子。
连续y-in了几天的天终于放晴,在今天看见了太yá-ng,yá-ng光或许也是刚醒来,温和柔软的yá-ng光普照着大地,毫无攻击感。
两人进了个小胡同,那胡同两边的墙壁上冒着青苔,最外层的还掉了漆,看起来已经撑了好多年头。
在往里走,一扇扇大门出现在两人眼前,门和门之间隔得距离有近有远,似乎就能看出这家人院子里占的面积大不大,黑水胡同23号,陆远又看了眼刘峰给的地址。
和沈情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那门小的可怜,如果说前面走过来,别人家的大门都是蓝漆刷好的铁质大门。那这门,就是一扇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小木门,甚至旧的生灰。
陆远想抬手敲敲门,可手刚碰上门,那门自己就开了。陆远转头看着沈情,眼神里全是询问沈情接下来要怎么办。
沈情回看着陆远,耸耸肩,自己先走进去。
“我们这样私闯民宅……”陆远虽然嘴上说着,但还是跟着沈情进了门。
沈情站在院子里看了一圈,发现不光那木门小的可怜,连这院子也小的可怜,院子里打了口井,井口旁边是一个木桩,上面拴着麻绳,木桩旁还有一个木桶,真是最原始的打水方式啊。
旁边一块石头桌子,旁边还有把腿被布条缠起来的木凳子。
沈情走过去,看见桌上摆着一个竹条编的框子,里面是各种颜色的线还有针,里面有些乱,很多线都缠在一起。
沈情发现,这个院子里只有这些东西就已经几乎把整个院子的空间占满了。
沈情看到旁边有扇紧闭这的门,门上还贴着对联,已经有些破了,他推了推,发现推不动,应该 是从里面锁上了,如果说刚才那个算是大门,那这扇门里应该就是里屋了。
沈情抬手敲了敲门,等了会,发现没有任何动静,便又敲了两下,听到里面有人走路的声音,“谁啊。”
那声音带着老年人特有的鼻音和沙哑。
沈情感觉到屋里那人已经走到门口,却丝毫没有给他们开门的意思。
“你们……是谁啊……”屋里那声音又问了一遍,问完便咳嗽起来。
“您好,我们是淮y-in市局……”沈情伸手抓住正准备回答的陆远,陆远停下来看着他,沈情却对他摇了摇头。
“您好,是思雨琪n_ain_ai对吗?”沈情声音清脆悦耳,带着一股书卷的清香气息,“我们是淮y-in科教大学同时也是您孙女的导师,来了解一下她的情况。”
陆远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沈情,沈情嘴角带着些笑意,眼神也温和下来。
沈情听到拉动门杆的声音,紧接着便是打开的门。
沈情像眼前这位老人望去。
她穿着粗布裤衫,身上披了件灰色毛衣外套,头发花白,挽在耳后,几缕碎发贴着脸,应该是刚睡醒,有些凌乱。她身形有些佝偻,面孔有些发灰,脸上几乎全是皱纹,一条一条异常明显。
“雨琪……是不是在学校表现的不好……”老人也没怀疑这两人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只是听到自己孙女的名字注意力就全在上面了。
老人眼睛有些发白,虽然眼睛也花了,但她依然努力看着沈情,怕她下一秒错过什么话。
沈情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保持刚才得体的笑容,“不是,她很好,表现得很好,学习也很努力。”
“那就好……咳咳”老人这才放下心来,可是心一放下来,又忍不住咳起来。
沈情连忙扶着老人进了屋,想扶她坐下,才发现这屋里除了一张桌子,一个小灶台和一张床,什么都没有。
沈情把老人扶到床上,又看向桌上摆着的药,给老人递了杯水,“您身体不舒服吗?”
老人咳得不那么激烈,伸手接过沈情手里的杯子,“谢谢你小伙子。”
说完便喝了口水,“就是普通的小感冒而已,吃点药就没事了。”
“您难道没给思雨琪打个电话,让她来照顾一下您?”沈情看向老人坐的床上,上面摆了一幅巨大的,绣了没有一半的十字绣。旁边放着样式很普通的老花镜。才明白门外院子里那一筐针线是用来干什么的。
“就这点小病吃点药就好了……雨琪大学学习本来就很忙了……不能老是给她添麻烦,让她担心……”老人说得很慢,很轻,可字字句句里都是自己对孙女的那份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