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徐耘宁刻意不去想,而这里也有太多的事情令她牵挂,阮轩的麻烦,小香的事情,原主的仇恨,未知的将来……
她好像真的忙到忘记了。
直到现在。
“咳。”徐耘宁吸吸鼻子,窘迫道,“别烦了,见不到就别想了。”
小杏默然片刻,坚定了,“国仇家恨,不能忘。”
“好吧,你是怕小香不让你去?”徐耘宁问。
小杏点头。
徐耘宁撇撇嘴,“哄人我就不会了。哎,看在我陪你唠嗑的份上,能睡觉吗。”
“嗯。”小杏盯着墙上的剑鞘发愣。
徐耘宁打着哈欠回屋,路过小香的屋子时多看了眼,叹口气,转身轻手轻脚回了屋,摸上床将阮轩抱满怀。
“唔?耘宁?”阮轩呢喃一句,
徐耘宁揉了揉阮轩的脑袋,“睡吧。”
“好。”阮轩迷糊答,把她的手拽到怀里捂着,“好冰。”
“冰你还摸?”徐耘宁不由好笑,想扯回来。
阮轩反而整个人抱上来了,找个舒服的位置蹭了蹭,“我给你暖一暖啊。”
徐耘宁真觉着暖了,从心底暖上来的,恨不得时间停下来,让她和阮轩就这么下去。
她忽而明白了小杏的苦。
离开心爱之人,不容易啊。
——
第二天,小杏来找徐耘宁,徐耘宁硬是赖在床上不起来。阮轩看着不忍心,给徐耘宁捻了捻被角,换身衣服跟小杏说,“我学也是一样,让她休息吧。”
小杏不置可否,转身就走,但是阮轩跟上来也默许了,改道上山。
读书人的身子比徐耘宁的差,阮轩力气不够大,打水分了七八回,不过性子好,做事谨慎,做不好就一声不吭重来,不劳小杏费心。小杏瞧着满意,恰好老吕找来,便交代阮轩一句,“我有事下去一趟,你浇水。”
阮轩答应了。
小杏离开之后,阮轩自己用木瓢一勺勺浇,她当县官时帮过村民农活,这点事情不在话下。把水浇完了,她提着桶准备去看一看徐耘宁起了没有,走到院子里,突然听到中间屋子传来悲惨的叫声。
很像小杏!
阮轩大惊,犹豫要不要闯进去的时候,徐耘宁过来了,也是望着惨叫声的方向。
“走啊!”徐耘宁急了,抄起锄头就进,“管不了那么多了!”
阮轩点点头,戴上扁担跟着徐耘宁一起进了屋子。那屋子怪得很,小小的地方隔了好几道墙,推着很松,似是能动,阮轩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个阵法,墙不断在动,她们是没法走到里头去的。
“算了。”阮轩口上这么说,却留心木墙的动法,闭目思忖,费功夫摸清路线。
徐耘宁看阮轩若有所思,知道这是说说而已,安静等着。
“耘宁,抵住这个墙不要动!”阮轩忽道。
听了话,徐耘宁上前按住,果然在她碰到的时候,那块木头有人在推。她吃力抵着,等阮轩钻过去之后自己也转弯进去,接下来如法炮制,阮轩说,她抵住,一路过去弯弯绕绕,见到的地方是一模一样,头上的屋顶把所有的光遮住,徐耘宁晕头转向,阮轩却是了若指掌。
最后,她们来到另一扇不会动的门面前,阮轩扫了一眼,忽而把扁担往地上拍去。
轰然大响,地上松动的木块打开,蹿出了不少飞镖,齐刷刷迅猛无比地往上射。
“谁!”门破开,一个人冲了出来,怒目圆瞪。
里头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师父,她们是无辜的。”
徐耘宁从门缝里看,只见小杏趴在地上,唇角有血。
“你们干什么!”徐耘宁震惊。
出来大喝的老者见到她不惧不怕,笑了,“你怎么过来的。”
“师父!”一个满头大汗的胖子跑过来,指着阮轩,“这个人破了阵!”
向来是临危不惧,阮轩迎上老者凌厉的目光,昂头,“你们害小杏,我们当然着急过来啊。”
老者反而不凶了。
“你……”他捋了捋胡须,“用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