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阮轩要被逼着去伺候男人,徐耘宁恼怒,站起来说,“不行,绝对不行!哎哟……我的头……”
不知怎的,徐耘宁一站起来天旋地转,浑身发软。
“你别急嘛。”阮轩扶着她坐下,“没事没事,我没答应呢……”
徐耘宁坐下也不消停,几度想蹦起来,“他逼着,你能不答应吗!不行!我宁可死……”
“嘘!”阮轩捂着她的嘴巴,“别乱说话,我怕。”
看不得软妹可怜兮兮的神色,徐耘宁叹叹气,不说了,伸胳膊搂了阮轩的腰蹭去,闻着熟悉的香气,头一次心里没有旖旎,只有悲凉,“我也怕,但是……我什么都做不了……”
摸着她的头发,阮轩的声音透过骨肉结实传来,一颤一颤的,“不会有事的,谁也分不开我们。”
折腾这么些时日,她们累了,抱在一块享受片刻的温存。
咚咚咚。
毫不客气的用力敲门声传来,外头粗嘎的声音含着,“阮轩,送衣服来了!”
阮轩抖了一抖。
心尖跟着抖起来,徐耘宁松手,轻声问,“怎么回事?”
“既然要进宫……”阮轩声音发颤,“自是要看看我的姿色如何。”
徐耘宁懵了,“他们要你,换女装看看?”
感觉受辱,阮轩咬唇点头,藏在袖中的手握成了拳。
“岂有此理!”徐耘宁站起来,恨不得想去拼命。
阮轩死死抱着她,用带了哭腔的声音哀求,“不要,会有办法的……会有办法的……”
可是,阮轩的声音那么颤抖,一点底气都没有。
徐耘宁听着只有心疼。
“耘宁……”阮轩慌乱地在她脸上落下亲吻,“我穿给你看,好不好?”
明明做梦都想阮轩穿着女装,徐耘宁此刻却没有半分喜悦,沉着脸,低头不语。
阮轩擦干眼泪,慢慢走去开门,接过衣服。
青色妆花散花锦上衣,妃色散花棉裙,撒花莲碧霞罗交织绫,莲花缎鞋。
看着都是她喜欢的。
阮轩摸了摸柔软的布料,慢悠悠走到屏风之后,一点一点的换上,用衣袖擦净了脸上眼泪的痕迹,端起了笑,踏着轻快的步子走到徐耘宁面前,“好看吗?”
徐耘宁抬眼,再一次那么痛苦地觉得自己是个废物。
也不算再一次。
这般深刻,应当算是头一回。
上一次徐耘宁觉得自己是废物,是找工作屡屡受挫的时候,其实是找得到的,但总觉得比不上人家就是不好,总觉得受点委屈就委屈了四年的高等教育,每天把自己整的忧心忡忡。
现在呢?
徐耘宁不敢细想,那种痛苦的感觉便由心底蹿上来,勒得她喘不过气。
尤其是看着面前娇俏可人的阮轩的时候。
徐耘宁总会想,事情导致这步田地,她做过什么去改变呢?
如果她多攒些工作经验,多考些证书,大胆去锻炼自己,她找到的工作会让自己不满意吗?
如果她不是整天睡懒觉,好好同小杏学一学武功,两个能打的,加上阮轩的聪明才智,这座山困的住她们吗?
仅仅是如果。
徐耘宁扶额,鼻子一酸,眨眨眼哭了出来。
“耘宁……”阮轩红着眼睛哄她,“不要紧的,有法子的。”
徐耘宁反问,“什么法子?出山的日子就在后天,不是吗?”
阮轩一愣,“你怎么知道?”
“我……”徐耘宁愕然,竟答不上来:对啊,她怎么知道的?
她抬头一望,外头的天忽然暗了下来,守卫说这话,小香抱着豆子,扶着小杏过来找她们。
“少奶奶,快走啊!”
徐耘宁懵了懵,看到昏暗中有一丝光亮,顾不得其他,拉着她们往那边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