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阮轩的话语总是在被不适时的风卷去大半,剩下无关紧要的词。
徐耘宁不耐停下脚步,转头问,“什么?”
她的语气凶了一点,阮轩被吓着,总觉得这次再说不清楚就会被训斥了,犹豫片刻,靠近徐耘宁的耳朵小声道,“我是你的夫君,不能让娘子背的……”
温热的气息扑面,可怜兮兮的小软音颤到心坎了,徐耘宁不用摸,也知道自己的耳朵已经红透。
“哦!”徐耘宁想把阮轩放下又不知道托哪儿好,最后很怂地僵在原地,说,“你下来吧。”
阮轩着地想站直,扭伤的脚踝总要对着干,无奈抓着最近的依靠。
胳膊被紧抱着,徐耘宁长叹一声,转头看不知所措的阮轩,“走吧,我扶你。”
“嗯~”阮轩笑眼弯弯。
两人一瘸一拐找回了马车,车夫和小杏看到她们的狼狈样子,都惊了一惊。
“不要上山了,”阮轩垂头丧气,“先回去吧。”
车夫得令,驱车往回赶。
回去的路上,阮轩身累了,徐耘宁心乱了,各自闭目养神不说话。颠簸中,阮轩半梦半醒没坐稳,身形一歪慢慢沿滑下来。徐耘宁听到声响,睁眼见着,赶紧喊,“阮轩,醒醒!”
“唔?”阮轩迷糊答。
徐耘宁看不下去了,伸手扶起阮轩,定了定希望阮轩自己坐好。然而,小杏怕她们着凉,交代车夫走快一些,这一次车夫不仅快马加鞭,挑的还是坑洼不停的捷径,阮轩没坐稳多久又软软地往旁边倒了。
“唉!”叫不醒扶不稳,徐耘宁没办法,坐到阮轩旁边。
挤在一张小床那么多天,阮轩习惯了,很是自然地枕上她的肩膀,安心睡去。
听到耳畔响起均匀的呼吸声,徐耘宁纳闷,拍着阮轩的头轻轻骂:“这回不分夫君娘子了?”
阮轩用鼻子哼哼回答她。
撇撇嘴,徐耘宁想收手时心思一动,指尖慢慢滑过阮轩的脸颊,拂过嘴角,定在唇瓣上。
阮轩感受些许凉意,抿唇动了动,
痒痒的触感让她一愣,吞了口口水。
“耘宁……”睡梦中的阮轩迷糊了,以为还在房里,觉得全身发冷便嘀咕,“别抢完被子,给我点嘛”
徐耘宁扑哧一笑,下意识伸手搂紧了,用体温去温暖阮轩,“明明晚上都是你在抢被子?”
往热乎乎的地方靠近,阮轩在徐耘宁怀里蹭了蹭,小声回,“谢谢……”
“不客气。”徐耘宁答着,盯着阮轩片刻,没忍住亲了亲脸颊。
面上是蜻蜓点水的一碰,心里却如同烟花绽开般绚烂,徐耘宁忽的不再纠结先前自己的怪异想法,想通了:
“夫君”太可爱,难怪她把持不住啊。
——
到了县衙,阮轩衣服都不换,马上跑到前堂找着郑捕头,急急道,“那个人在临文山附近,快去!”
“谁?”郑捕头趁着县令不在,喝着小酒吃着小菜正滋润,动也不愿意动,懒洋洋问着。
徐耘宁顺了水印子找着阮轩,见状上前道,“要抓的人在临文山山脚下,赶紧去!”
“是!”更威严的人发话,郑捕头惊得酒洒了满桌,踹醒睡着的胖瘦衙役,抄起大刀率众抓捕去。
见到属下终于肯干活,阮轩松了口气,一瞅四下无人,摇着徐耘宁胳膊甜甜道,“谢谢耘宁。”
“可以换衣服了吧?”徐耘宁故意板着脸。
阮轩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跑着回房间。可是,那文文雅雅的步子实在是中看不中用,徐耘宁大步跟在后头,竟也没落下,还赶得及帮冒冒失失的阮轩关门。
把门扉阖上,徐耘宁刚要教育一下阮轩,“你越来越不小心了……”
走进里头,她看到的是阮轩脱下外衣。
“呃……”自从发现自己生出某种心思之后,徐耘宁不再像以前一样坦然面对阮轩,立即转回身。
阮轩倒跟以前一样不忌讳,一边接着湿答答的束胸一边走到她身边,“你说什么?”
余光瞅见细嫩的胳膊,徐耘宁抬眼望天花板,“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