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大人私闯闺房……
这罪名太大了!
阮轩怕得后退好几步,摆着手说, “我没有……我……我得了孙小姐的允许的。”
“小姐说不出话。”兰芳冷笑一声,“怎么允许的?”
这句话咄咄逼人的口吻着实让人讨厌,徐耘宁听了皱眉, 指着兰芳呵斥,“大胆,怎么跟大人说话的!阮大人是在问孙小姐的话,是在查案!”
兰芳不紧不慢补上行礼,“是,夫人,但为了查案, 坏了我家小姐的清誉……”
“怎么坏了?”徐耘宁翻了个白眼,“我站在这呢,之前也一起和阮轩来看过你们,来给你们送钱,记得吗?那个时候你怎么不说说清誉呢?”
瞪大了眼睛,兰芳咬牙,走到旁边的柜子取出一包东西,从中掏了银子手奉上,“这是欠你们的。”
“你……”徐耘宁抬起手把银子打掉。
兰芳昂着头瞧她们,步子没挪一步,跟徐耘宁互相瞪眼。
还是阮轩脾气好,捡起地上的银子,轻轻地放回了桌面,清清嗓子柔声道,“银子,我们不要。都是一场误会,以后我们会注意的,不打扰你们休息,再会。”
说完,阮轩真的牵了徐耘宁要走。徐耘宁不服,还想说点什么,手却被阮轩勾着往外带。在别人面前,她不想逆了阮轩的意,更不想跟阮轩拉扯,只好板着脸不情愿地离开。到了大门外,徐耘宁一股憋屈的气实在忍不住了,甩开阮轩的手,“怕她做什么!你是官,她是民……”
“算了。”阮轩叹气,“明天让郑捕头来抓她吧。”
徐耘宁震惊,“啊?无凭无据……”
“小杏的口供,够了。”阮轩面无表情道。
这与重视物证的现代完全不一样,徐耘宁皱了眉,“这……可以吗?”
四下无人,阮轩在她面前却没变回原来甜甜的声音,压低的调子听着很是无情,“定罪不可以,抓回去慢慢审问,别的县官都是这么做的,之前是我太心软,是我错了。”
瞧见可爱的阮轩变成这个样子,即使兰芳被抓,徐耘宁也开心不起来,牵起阮轩的手轻抚着手背,“决定了就好了,别心烦,做点高兴的事情。“
“什么事情。”
徐耘宁想了想,见过阮轩最兴奋的模样,一是案子有线索,二是……
“走,”徐耘宁下了决定,“咱们去逛街买东西。”
多日来,阮轩兜里头经常是几文钱,除了买点吃的根本坐不了什么,一听这话心里痒痒,眨眨眼又变成女儿家的样子,用鼻子哼哼的声音软糯糯问,“买什么?”
“去书斋好不好?”徐耘宁微笑道,“买你喜欢的笔墨纸砚……”
“不行!”阮轩忍不住尖声叫起来。
徐耘宁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先捂住了阮轩的嘴巴,“别激动,你是要把谁引过来啊?”
“唔……”阮轩口不能言,用水汪汪的眼神瞧她。
受不住卖萌攻势,徐耘宁把手放下,捏了阮轩一把,“不叫了?”
“嗯!”阮轩乖巧答着,“但是别去书斋了嘛,我看到老板……就想起那件事……”
看小黄书的事?还是写小黄书的事?
徐耘宁想着想着就笑了,但没说出口,毕竟光天化日之下,县令大人被逗得满脸通红不是什么好事情。她们去西街吃了碗面,就回了衙门,郑捕头依旧拉了胖瘦衙役在喝酒划拳,见到她们急急站起来喊“大人夫人”,开口却是一个酒嗝儿,窘迫得满面通红。
“行了,别怕,今天你就喝吧,”阮轩摆摆手,“明天把孙家的兰芳抓回来。”
郑捕头疑惑,“兰芳?”
“嗯,她有放火的嫌疑,抓回来慢慢审。”
郑捕头又打了个嗝儿,点头。
交代完了,徐耘宁和阮轩回房,一大早起来让她们俩都精神不振,小杏打水的功夫,徐耘宁靠在床柱眯眼要睡着了,阮轩趴在桌上,拿官帽罩头,已经快见着周公了。
“夫人。”小杏把水盆放在架子上,先叫的徐耘宁。
徐耘宁抖了抖惊醒,摆摆手让小杏下去,叮嘱关上门。她探了下水温,觉着尚是温热,不忙自己洗,看向趴桌小憩的阮轩。去孙家匆忙,又要低调行事,阮轩穿了一身寡得不行的灰白长袍,松松垮垮没什么精神,现在往前一趴,布料勒出窈窕线条,衬着枕胳膊的白嫩小脸别有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