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纪人嗯了一声:“有道理,不止是你,万一有别的收获,张总也会很高兴。”
小绝噎住,干笑了两声:“最好是收获我啊。”
就这样,通过经纪人牵线,把周六t市戏剧演出的门票妥妥当当送到了花容老总的手上。经纪人也很小心:“都是些大学生,稚嫩得很,恐怕入不了您的法眼,但是好歹是个发掘新人的机会啊,咱们公司最近和寰宇打到白热化阶段了,一线的一哥一姐两个公司都差不多的实力,所以我觉得,小新人也不可小看啊,万一找到一颗冉冉升起的璀璨明珠,那不是把寰宇妥妥地压下去了吗?”
老总沉吟了会儿,点头:“你说得有道理,我会派个人过去。”
经纪人于是把这个消息回馈给小绝:“到时候好好演,给我长点脸,最开始上边其实是很想把你当成影视档明星来培养的,可那时候你年纪小,不懂礼数,别人背地里喊你面瘫绝。你想想看,得了这个雅号,谁还敢让你演?这次,就这一次,你给我狠狠地表现。”
小绝欢喜无限:“当然,谢谢哥的提拔。”
然而,小绝并没能狠狠地表现。
到了周六这天,他因为头一天晚上太过兴奋,早上睡过头了一点,起床之后手忙脚乱地洗漱梳头,就要出门往演出现场赶。
可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门打不开了?
什么玄学?
顾黎催他的电话已经打了二十多个,再打来的时候,他急忙接起来,好言好语地:“副社长!我有麻烦了。”
顾黎在那边简直要掀桌:“你有麻烦了?我才是最麻烦的那个好吗!你现在人在哪里,还不速速给我死过来!?”没办法,她一着急就这个调调。
小绝都要哭瞎了:“你别急啊,顾黎姐,我的门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顾黎怔了一下:“你有没有搞错?谁跟你这么大仇?……快报警啊混蛋!”恨得摔了手机,捂着脸,眼见得演出要开天窗了。心如死灰。
刘恬是前两天接到的谢臻的电话。巴拉巴拉一大堆。无非就是想要在台上给程颖一个惊喜。但苦于社团里的干部不肯给她开方便之门。于是拜托刘恬务必在演出这日把令狐绝留住,别让他出现在演出现场。
刘恬笑呵呵的:“我知道你没什么节操,谢臻,但这件事不大好吧?人家可是花了很多心血的。”
谢臻很着急:“甜姐,甜甜姐,拜托你了!我实话和你说吧,这个令狐绝最想要的就是摆脱万年广告哥的魔咒,您是圈里的腕儿,您帮他实现这个梦想不就行了?帮他争取一个角儿,真正的,上银幕那种。今天就让我暗度陈仓一下吧。”
刘恬被缠得没办法:“也只有我,这么一把年纪了,还跟着你们小孩子一样胡闹。真是三观尽碎。”
谢臻见她是个妥协的意思,又把好姐姐,甜姐姐叫了十几声。
这天,好容易到了演出现场,只见顾黎在那里以泪洗面,一副即将引颈就戮的样子。走上去拍拍她的肩:“喂,顾黎黎。”
顾黎一看她浑身的打扮,顿时有些莫名:“你穿成这样干吗?这不是我们小绝的衣服么?”
谢臻摇头:“是我的。顾黎,你现在找不到人上场对不对。”
顾黎满腹狐疑:“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谢臻摸摸鼻子,“不如,你让我上去吧。你不是说,我男扮女装行,女扮男装也行。今天本大爷就让你见识一下。”
顾黎颤抖道:“你以为这是开玩笑吗?啊?你看看这台下,坐的都是些什么人。”
谢臻抬手扶着胸口,行了个绅士礼,“我知道。尊敬的社长大人,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抬头一笑:“而且,你现在,有别的选择么。”
25.Romeo
程颖看着谢臻,目光如水流转:“你爱我吗?我知道你会说是,我相信你的话。可你要发誓,你的心不会像天气一样善变!”
谢臻捂住自己的胸口:“小姐,请让我对这树上银色圣洁的月光发誓。我的心像磐石一样坚定。”
顾黎带着已经退下来的无辜吃瓜群众,躲在舞台侧边强势围观。饰演大树的那位龙套君咂嘴道:“哎,社长,你说她俩是不是假戏真做啊?怎么这么有feel呢?眼神全是戏!”
“……昂,也许吧。”顾黎擦擦汗。半小时前,她绝对没想到,事情会进展成这样。临时起意的纨绔,比排演了二个月的系草争气得多。
半小时前,谢臻还很不受待见,顾黎连化妆师都不肯给她。害得她自己一个手残党三下五除二处理好脸上的化妆,弄得剑眉星目的,抱着双臂站在后台看前面的那个节目。
雏鹰社的演出第二出场。
据说世界名著之中,十本之中,有九本都是悲剧。好容易出来一个简奥斯丁,偏好轻甜微虐风格而后大团圆结局,《傲慢与偏见》还被好些人打成言情小说,作品里所包含的女权主义思想也被这些人视而不见。
所以,谢臻对节目单上一本更比一本苦鳖的剧情毫不惊讶。什么《李尔王》《王子复仇记》,甚至连曹禺老先生的《雷雨》都出现了。摸着下巴看得很得劲儿。时不时哈哈哈哈哈一下,顾黎嫌弃地看她一眼:“你根本不懂艺术!我不要你上去!”
谢臻朝她眨眨右眼。副社长也是在嘴硬而已,此时,距离雏鹰社上场已经不到五分钟,她即使不愿意,也找不到第二个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