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的于轩昂手里还拿着半截酒瓶在一旁赤红着双眼,喘着粗气,眼中没有丝毫畏惧,反而猖狂的瞪着泰洋。
岳凉大惊,挣扎着站起身,摇晃了两下,扶着泰洋想要查看一下她的伤势,这人是李洛阳父母介绍的,而且也是因为她才遭受这无妄之灾,若是泰洋有个三长两短,于情于理,她的内心都不好过。
泰洋见岳凉站起了身,手一扬将画递到岳凉面前,说道:“画”。
岳凉怔愣片刻,抿着嘴唇一阵无语,这人是有多迟钝,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担心这画?!
脑袋被伤,可大可小,如若不幸,就是当即毙命也不是没有可能,这人是不惜命还是太正经?
小曲乘着梁总怔愣的片刻,推开了他,冲到了泰洋的身边,颤声道:“大神……岳总,这……”。
岳凉沉着脸接过画递给了小曲,冷眼看向于轩昂,轻声说道:“小曲,叫救护车”!
岳凉冷凝了神色,眼神扫过梁总,“梁总,z娱乐虽然算不上实力雄厚,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成为我们的合作伙伴。既然贵公司最大持股集团的继承人是这种德性的话,我想我们的合作不会很愉快,合作的事我看还是算了。至于今天的事,岳凉先记下了”!
其中的意味再明显不过,虽然她不报警,但这件事不会就这样算了,于轩昂有锦泰这个强大的后盾又如何,真当她是任人宰割的砧板鱼肉么!
于轩昂不以为意,丢了手中的半截酒瓶就要上去,被梁总眼明手快拉住了。一个z娱乐,锦泰还不放在眼里,但她听说z娱乐的慈善拍卖会的拍卖品是‘泰’的新作,从岳凉的态度来看,不难猜到那个被于轩昂伤了的女人是‘泰’,这个人在艺术界也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的,如果有个好歹,于轩昂将来怕是麻烦不断!更何况,还有李洛阳,那个女人的父母可不好惹!
梁总硬拉着于轩昂出了房间,临了还不忘说了一句:“今天的事是轩昂鲁莽了……改天,必定登门谢罪”!
岳凉一个眼神都不愿施舍给那两人,倒是小曲在一旁极为不屑的重重‘哼’了一声!
泰洋被岳凉扶着,稳稳的站在那里,伸手摸了摸后脑勺,再拿到眼前的时候已经是一片血红,她愣愣的盯着,不见惊慌不见恐惧,只是喃喃了一句,“好痛”。
岳凉原本有些担心,听了她这句话,反倒有点想笑。
原来你还知道痛啊!
“你怎么样”?
泰洋摇了摇头,说道:“大概……没事”。
流了这么多血,怎么可能会没事!岳凉不放心,轻柔的搂着泰洋的头,说道:“你低头,我看看”!
泰洋的发簪不知何时已经落下,一头秀发披散在肩上,岳凉拨开头发,发现后脑勺那一块已经血肉模糊,看上去十分严重。
岳凉接过小曲递过来的消毒毛巾,轻轻的按在泰洋的伤口处,问道:“还有多长时间到”?
小曲说道:“快了,大概还有五六分钟就到了”!
岳凉蹙起眉,想起不知去哪了的李洛阳,面色更加阴沉。
岳凉仍旧按着泰洋的伤口,一米七的个,穿上高跟鞋足足有一米七六了,比泰洋高了那么一小节,这差距让动作十分顺畅,从别处看上去,就像她把泰洋抱在怀里一样。
从厕所出来的李洛阳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怎么感觉打了个电话,这个世界的画风就变了,是打开厕所门的方式不对吗!
李洛阳刚回来,救护车也来了。岳凉带泰洋上了救护车,她还是头一次见人上救护车是自己稳稳当当走上去的,要不是泰洋身后那一大片暗红色的痕迹,都要以为她什么事都没有。
小曲被留在酒吧处理后续事宜,还弄不清楚状况的李洛阳被岳凉一个冷眼瞟上了救护车。
岳凉抱着双臂,仰着头靠在车身上,一副累极了的模样。
李洛阳奇怪了,怎么打个电话的功夫就好像发生了不得了的事?“岳凉,发生了什么事吗”?
岳凉闭着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好一会儿,才沉声将刚才发生的事慢慢说来。
说到于轩昂打了泰的时候,李洛阳的脸已经黑的能滴出墨水来,“那个于轩昂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简直无法无天,还真当自己是个什么人物,这种人在小说里就活不过三章!不行!这次的事不能这么算了”!
天宇国际的人是她接洽的,虽然她并没有邀请于轩昂,但怎么说也有她的一份责任,想想于轩昂的肮脏心思,如果不是泰她们出现,她如花似玉的姐妹不就被那人模狗样的于轩昂给糟蹋了嘛!
岳凉的眼皮动了动,缓缓的睁开,车内的灯光照射,黑色的瞳孔映照出森森寒光。“自然不能就这么算了……话说回来,还不是因为你不知道跑哪去了,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肆无忌惮”。
李洛阳身子一僵,一股寒气刺激的她背后的鸡皮疙瘩直冒,她凑到岳凉身旁蹭着她的身子,嗲声嗲气道:“小月亮~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嘛~人家也没料到会变成这样,谁知道那人胆子这么大,敢打你的主意,而且你也知道人家母上大人的脾气,人家如果不接电话会被她生吞活剥的”!
岳凉依旧阴沉着脸,一把推开在她身上上下撩拨的李洛阳,冷冷的说道:“说人话”。
李洛阳小声的嘟囔,“上次玩的太过火了,母上大人下了禁令,半年内不得踏入娱乐场所”!
“嗯,伯母也算做了一件好事”。
“岳凉!我要跟你绝交”!
岳凉将视线落在泰洋身上,那人是坐在床上的,低着头接受着护士的紧急处理,伤处的头发被剪掉,露出了狰狞的伤口,还在渗着血液。
“好痛”。
淡淡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岳凉的思绪,两人看去,护士正在给泰洋包扎,大概是力道重了,弄疼了泰洋,一颗脑袋在那左闪右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