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洋,都会过去的……
岳杰狠狠的将那叠遗嘱扔到墙上,一直笑意盈盈的脸此刻狰狞阴狠,他一脚踢翻岳忠堂经常坐着的那把楠木椅,双手重重的拍在桌上,“他竟然将岳氏所有的股份都给了岳凉,在他眼里岳凉从始至终都是岳氏的继承人”!
一旁西装革履的男人站的笔直,扶了扶自己的眼镜,说道:“岳少爷何必这么着急,现在这份遗嘱只有你见过,我见过,只要岳忠堂不醒,谁知道他有没有立过遗嘱”。
岳杰冷静了下来,邪笑着舔了舔唇,阴狠道:“袭律师说的对,既然他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他老了,也该退休了,既然躺在了病床上,就一直睡下去好了”。
第51章 情爱,如人饮水
岳凉载着傅心仁一路开往同济,上次她到这来还是因为傅心仁,没想到这次竟是和她一起来的, 世事无常。
实际上傅心仁的伤也并没有多严重, 岳凉给她挂了号安排了检查, 便直接告别去了顶层。
岳凉隔着玻璃看着病床上的岳忠堂, 苍白和虚弱在他脸上肆虐, 两鬓的银丝, 身体微弱的起伏, 一点都不像往日那个刚毅果决的男人。
岳凉知道自己很不孝,明明只有父亲一个亲人了, 却还是为了别人离开他身边七年, 岳凉无力的蹲下身子依着玻璃,想哭却不让自己流泪,这般脆弱,她父亲看见该不高兴了。
“小姐”?
岳凉抬起头来, 朝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孟姨”。
孟云大概是来照顾岳忠堂的, 岳凉站起了身,走了过去,“孟姨,为什么爸突然就病倒了”。
明明前段时间都还面色红润,叫她和泰洋一起多到岳家走走,想起泰洋,又看到病床上的岳忠堂,岳凉心中又是一阵难受,像有千万刀刃在绞。
孟云见岳凉面色有异,到底是历经沧桑的人,看出了些不一样,说道,“老爷的身体一直是这样,反反复复,他自己大概也料到了,小姐不用担心,医生说了,没什么大碍,过一段时间就能醒了。倒是小姐你……很累的样子,不如和我去花园走走吧”。
病房之中太沉闷,岳凉也想出去透透气,点头答应了。外面刚刚划了雪,温度十分的低,几乎没什么人,岳凉搀着孟云走在石子路上,一抬眼便看到了上次在医院,她同泰洋一起坐过的长椅……
孟云顺着岳凉的目光看去,并没有什么稀奇的东西,但岳凉的目光仍旧痴痴的,孟云说道:“小姐是跟喜欢的人吵架了吧”?
岳凉回过神来,面色有些讶异,动了动嘴唇,却是欲言又止。
孟云又道:“孟姨毕竟是过来人了,听说老爷对那个孩子喜欢的很,你这次来却没带着她,而且原本小姐性子冷的很,平日里都十分沉静,今日却十分焦躁,所以,小姐,是跟那位有了什么解不开的矛盾吧”。
岳凉默了半晌,才道了一句,“我只是担心爸的身体而已”。
孟云笑着拍了拍岳凉的手,“果然是有了什么事啊,小姐要是不嫌弃孟姨的话,不妨和孟姨说说,有些事一直憋着,会闷坏的”。
岳凉抿着嘴唇,犹豫了半晌,还是说了出来,“孟姨,如果你发现你爱人做了违背你原则的事,你会怎么样”?
“原则”?孟云没有回答岳凉的问题,而是侧过身轻抚岳凉的鬓角,“小姐,这可不像你说的话”。
岳凉低垂下头,神色难掩失落,对啊,她越来越不像自己了,以前的她是不会在意这种事的,那个时候她不就是爱傅心仁爱的没了自己的原则么,为什么如今到了泰洋身上……
孟云瞧见岳凉低落的姿态,不忍道:“小姐,孟姨并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觉得那个人应该是很爱护小姐的,孟姨是高兴的啊,以前的小姐为了先前傅丫头可以抛下一切,但是,如今小姐和那个孩子在了一起,却变得诸多顾忌,大概啊,是那人太宠着你,人呐,得到的越多,想要的就越多,这是本性,谁都会有的”。
“情爱之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原则这种东西,值不值得为了爱人去触碰只有自己知道,小姐,你说是吗”?
岳凉愣愣的看着孟云,想起了那天在岳家,她趴在泰洋身上向她许诺,爱一个人很幸福,也很辛苦,单方面的付出,单方面的承担有多难受她是清楚的,所以她不愿让泰洋一个人为了这份爱付出。
只是泰洋对她的好慢慢的渗透到了她的骨子里,有一些事她已经潜移默化的认为理所当然了……
岳凉走后,苗淼便带着泰洋回了她在岳凉旁置办的那间房子,天气太冷了些,泰洋原本伤就没好透,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很快的就躺在苗淼家的沙发上睡着了。
苗淼蹲在一旁轻抚泰洋的睡颜,眼角的地方还有些通红,苗淼的指尖扫过那里,眸色变得深沉。
她站起身,拨通了电话。
李洛阳赶了过来,一见面便抱怨道:“什么事啊?你催我催这么急”?
苗淼在自己嘴边立起食指,另一只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泰洋,李洛阳见了,连忙捂住自己的嘴,见苗淼朝卧室走去,她也没多想便跟了上去,若是平时,她肯定要有一番说辞的,只是不知怎么,她感觉今天苗淼身上的气息有些低沉。
她不高兴了?
“你找我来是为了泰洋的事吗?上次为什么你们一下子全不见了踪影,岳凉还特意跑到我那边去住……”
苗淼皱了皱眉头,“岳凉在你那边住”?
“额……嗯,对啊,怎么了吗?她是不是和小泰洋吵架了”?
苗淼端着手臂,捏着自己的下巴沉思了许久,再次抬起头来时,她说道:“洛阳,我现在要告诉你一些事”。
李洛阳瞧着苗淼那正经的模样,咽了咽口水,平时看苗淼不正经的样子多了,现在她那么严肃,她反倒有些不习惯了,“你要说就说,这么神神秘秘的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