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快给娘娘再仔细瞧瞧,到底是怎样了?”
御医忙上前来,为浣柔把脉,过了一会儿,御医皱眉说道:“陛下,娘娘这次晕倒,恐与心中气结不畅脱不了干洗,娘娘应当适当出寝宫走动,只呆在寝宫内养胎,可能会让娘娘心中产生许多气结,导致血脉不通畅。长此以往,恐怕会伤到肚子里的小殿下。”
李延眉头一皱:“爱妃,这夏日虽酷热,但清晨十分还是十分舒适的,爱妃如后定要为了皇儿,在清晨时多出去散散心呐。”
浣柔笑了笑,这心中的郁结,哪里是因为只呆在寝宫呢?这郁结,怕是从进入皇宫的那一刻,便有了吧。
“嗯,知道了。”浣柔不愿争论什么,只柔顺地回了话,她是一刻都不想再见到李延的。
“好,那爱妃便好生休养,朕会命御医继续给爱妃熬药调理身子。等朕将这段时间的政务处理好,便亲自来陪陪爱妃散心。”
浣柔脸色一沉,她真是宁愿他永远都别想起她来。
黎浅月看着绝冷每日什么也不做,就陷入一片沉思,非常不高兴。绝冷自从决定留下来后,就再也没笑过了。
“喂,驸马。”黎浅月试图挑起一个话题,让绝冷开心一些。
“嗯?”绝冷显然是没心思搭理她的。
“上次听你抚琴,还挺动听的,我也悄悄和九公主学了些,要不,我也演奏一曲为你解闷?”
绝冷愣愣地看着她,现在自己哪还有什么心思去听琴呢?不过为了不扫了她的兴,也就索性答应了。
不得不说,黎浅月还是有些小聪明的。她才学不久,琴声竟然还能做到比较柔顺,连节奏也把握得还不错。绝冷在心里默想,如果当初她不是跟着自己的凡人娘亲,而是跟着自己的神仙爹爹,或许,现在神力也相当惊人了。
黎浅月身上的美,与浣柔不同。浣柔的属于温和、润物细无声的那种,而黎浅月的美属于有几分妖娆几分妩媚的,绝冷不知什么时候也想出神了,竟然没有被那烦心之事再困扰。
绝冷忽然皱眉,有一个音调黎浅月弹得始终不对,到底是刚开始学琴呐。
“浅月,刚才有个音不准的。”
“哦?!哪里,我再弹一次,你好好听。”
绝冷摇头:“还是不对。”
黎浅月弹了几遍,有些沮丧。绝冷默默走到她身后坐了下来,将自己的手放在她的手上,无奈地说道:“那个音色始终不准,我还是教教你好了。跟着我的手用你的耳朵好好感受,把那个音听准了。”
黎浅月只觉得心都要扑通扑通跳出来了,绝冷的手又暖有有一些光滑,由于是热天,那手上还有一点氤氲的汗气,那触碰,让黎浅月不禁脸红。
“浅月,你听。”绝冷离她似乎更近一些了,提醒她这个音一定要听准。
黎浅月只觉得自己连呼吸都得憋着,不然贴着她那么近的绝冷,估计要听到她心狂跳的声音了。
李瑶刚想进来找绝冷出去走走,便看到了这景象。
“公主,驸马他······”李瑶的贴身丫头倒是看不惯两个人如此亲密暧昧,在她眼里,公主哪里比不上那个长得一股狐媚子气的侍女了。
“让奴婢帮公主教训她,一个下人太不懂规矩了。”李瑶的侍女更加愤愤不平。
“算了,浅月是驸马从北支国带来的人,我与夫君成亲到现在,他对我也甚是不错,他素来温和,对下人也十分宽厚,料想也确实是浅月想学琴。她这几个月以来一直都是找我的。”李瑶不希望把事情闹大了。
“是,公主。”那婢女便也不再吭声。
“你下去吧,我还有话要和驸马说。”
李瑶把那侍女打发走后,就静静地站在不远处,看着绝冷与黎浅月。说真的,如果不是绝冷喜欢的人是浣柔的话,看眼前这两个人的笑脸,也是绝配的。黎浅月比较单纯,她素来直来直去,对她在乎的人好,假如绝冷和她在一起,或许就不会像今日这般失魂落魄了。
但爱情这东西,似乎是说不清的。就像她解释不了,为何自己明知道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境,还是忍不住希望梦久一些。就好像她十分不理解,为何明知道绝冷假扮男子,还是会喜欢她。
有时候她还会羡慕黎浅月,至少黎浅月可以名正言顺地喜欢与关心,而一旦浣柔分娩后,自己和她或许就再也不能相见了。很多时候,她都会趁绝冷睡着时望着她的睡颜微笑,她什么也不做,仅仅只是看看她,就好。梦里的绝冷神色不像白日里那么忧愁,看上去平和许多,李瑶有时候甚至希望能就这样一直睡下去,她和绝冷都不要醒,就这么一直睡下去。
绝冷发现了站在不远处看着她们的李瑶,有些不好意思地一笑。
黎浅月看绝冷停了下来,也抬头看到了李瑶。真是可恶死了,刚才那么美好的场景硬生生被她给破坏了,自己真的是讨厌死她了。
“公主。”绝冷站起来行了个礼。在外人看来,这样彬彬有礼的驸马,一定对公主极好,夫妻一定是相敬如宾的,只有李瑶心里知道自己期盼的是什么。有时候她宁愿绝冷对自己不要如此客气。
李瑶走过去,轻声说道:“再有3个多月,浣柔就要生产了。这半年来我与宫外的亲信们走动得也差不多了,到时候我就会求父皇许我和你一同前往北支国。我的亲信找了个背影与浣柔极其相似的女子。到时候就让父皇与重要的妃嫔们一起送我们,让浣柔说身子不适与翠儿提前回寝宫,在回寝宫的路上让我们的人把浣柔换出来,混到送我们的队伍里,你看可好?”
绝冷点点头,她心里非常感动,李瑶这半年来,一直都在为自己与浣柔的事奔走:“公主殿下大恩,绝冷今生永不相忘。”
李瑶微微一笑:“哪有丈夫对妻子这样说话的呢?”说完便走了,留下绝冷额黎浅月两个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