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浅月心疼地看着她,但又有些得意,还没等绝冷反应过来,说道:“这样一来,你不就不用比试了?你就说,你旧伤复发,实在提不起气无法比试,派我代替你比试,不就不会露馅了么?”
绝冷瞪了黎浅月一眼:“你别胡闹,这种正式的场合,怎么可能皇帝陛下允许?我就是被你打残了,也一样要被拉上去比试。”
黎浅月微微一笑,笑容里满是自信:“当然,当然,按常理来说肯定如此,皇帝肯定不会允许的。但是······你别忘了这是给那个九公主选亲,一切规矩也由九公主制定,你只要在她面前一提,她一定同意,我敢和你打赌!”黎浅月在心里叹息,又是一个傻女人,以为绝冷是男子,心甘情愿有了好感。人对自己喜欢的人,永远无法狠下心,哪怕为了他破掉无数的例,黎浅月坚信这一点。而她又认准了李瑶确实是对绝冷有好感的。毕竟,黎浅月看李瑶望着绝冷抚琴时,眼里有着一丝情愫在闪动。女人才是最懂女人的,像绝冷这种有点痴的大傻子,怎么可能明白?
绝冷刚想骂她尽出馊主意时,已经有人上门来请了,说是比武大会马上开始,请三王子前去。
绝冷叹口气,真的没办法了,比起全部露馅,或许黎浅月这个方法还能一试,就算还是被皇帝驳回,至少表明自己身子不适,兴许还不至于让皇帝那样生疑。绝冷只觉得满身都是冷汗,她越来越紧张了。
“别怕,”黎浅月倒是一脸镇定,还带着一丝狡黠的笑容“有我呢。”
绝冷摇摇头,这种安慰的话好像并不能让她安心。
等她入座后,才发现求亲的10余人也基本就坐了,皇帝坐在最上侧,李瑶坐在他左手边,皇后坐在皇帝的右手边。
今日皇帝看上去十分高兴,神采飞扬,倒是比上次那场洗尘宴还要得意。这场比武也十分关键,各国王子贵胄,代表的都是各国王室的颜面,因此一定不得有任何闪失。
叶安在皇帝耳边耳语几句,皇帝马上笑得更开心了,捋捋他的胡须:“快带羡妃娘娘进来。”
一旁的李瑶听见羡妃也要来,自是高兴,自己的婚事还能惊动她,看来她也确实是讲情谊的。只有皇后的脸拉得老长了,这个羡妃进宫以来,即使对皇上看上去冷淡无比,还是勾走了皇上的心。这些年,若不是她有意避闲深居简出,自己或许早就找到方法害她了。偏生她又不过问宫中事,又不争宠搅合,自己骗过她以后,她的防备心就更重了,因此几乎没机会下手。
“诸位王子、大人,还有一位爱妃,与瑶儿交情甚好,因此也想凑个热闹,望诸位莫怪。”李延笑着说,但一副谁敢见怪的神情。
那白衣女子缓缓走来,一头柔顺的黑发略微挽起,还带着一丝飘飘然,走近后,才觉得周边都充斥着一股清雅的香味。
求亲的那些人都看呆了。众人只道皇帝的九公主为人间绝色,万万没想到,真正的绝色美人,竟然藏在这皇宫里。李延看见那些求亲的人一个个看得眼睛都直了,暗暗起了笑意。若要比绝美,恐怕羡妃还比瑶儿要高出许多吧,也难怪,天下男子谁人不想得到这气质高雅的人儿呢?
黎浅月也惊呆了,她一直以为李瑶确实是人间绝色,没想到看到浣柔后,才惊觉······世间竟有这般美好的人?她像一朵清莲,从洁净的一方水域走来,浑身散发着高贵的气质,但看上去又有一丝冷凝,那眼睛里竟然没有一点温度。
黎浅月刚想取笑绝冷,是不是又觉得这个美人比不上她的心上人,这才惊觉,绝冷的视线已经牢牢被吸在了那女子身上。黎浅月从未见过绝冷那副神情。那明媚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往日的温和化作满眼的灼热。那灼热的注视,一瞬间就把黎浅月烫伤了。原来,她就是绝冷心心念念的人。也难怪,这个世界上,应该再也找不到比她更美好的人了。黎浅月的心像被刀子一点点切割一样难过,自己一定是病了,病得不轻。
还好绝冷还戴着面具,不然她那张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一下就能让所有人看出端倪。黎浅月轻轻碰了一下绝冷,绝冷才从那漫长的相思中回过一丝神来。
“好了,比试开始,抽签决定顺序。”李延笑眯眯地命人拿出签筒。
“陛下,”绝冷跪上前:“胡贤恳求陛下由胡贤的侍女浅月代胡贤参赛。因胡贤旧伤复发,一点力气也提不起来,昨夜还咳了血,望陛下垂怜。”
李延眉头一皱:“胡闹,三王子好歹也是代表北支国前来求亲,怎么可以用一个婢女敷衍?”李延有些生气了,这个胡贤真是不知好歹,这不是藐视自己么?李瑶嗅到了父皇有些杀意,忙上前道:“父皇,求父皇准了三王子殿下的请求。那日三王子殿下还帮过瑶儿一个大忙,瑶儿可以感知到三王子殿下的真诚,想来他定是极为不适,才提出这种要求的。”
李延眉头一皱,明显有些为难。皇后笑起来:“瑶儿这莫非是早已芳心暗许了?一个堂堂的王子,身子不适,竟然派出一个小小的婢女应战,不是藐视我大阡的威严么?”李瑶脸唰一下就红了。
绝冷忙继续说:“陛下,胡贤无意冒犯,千里迢迢赶来大阡,差点命丧凤临沙漠深处,就是为了表明我北支的诚意。若不是胡贤实在身子不适,根本不敢向陛下提及,只是这样无法发挥全力的胡贤,在胡贤看来才是对陛下,对公主的不敬。浅月虽然是侍女,但武功不在胡贤之下。她是我父王在我小时候就指派给我一起练功夫的同伴,也是极有天赋,她的实力和胡贤是最为接近的。”
浣柔看眼前这名青衣男子,虽然戴着面具,却也极为儒雅,再看看李瑶,李瑶那通红的脸,一定是皇后说的一些话说中了她的心意。浣柔也不知自己怎么了,竟然也想帮那个叫胡贤的北支王子说话。
“陛下,这场比试本来就是为公主选亲,公主愿意,应当也无伤大雅。再次,此番比试后还有文试,倒时再让这位殿下亲自来也未尝不可呀。”浣柔轻声说道。
李延心里一阵高兴,难得羡妃主动开口,这个情面自然不能拂了。